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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鲸雾币。”撑船人是个中年女子,语调木讷,此时正盯着uet,像一尊冷血的人型机器。她身上穿着件当地特有的鹿皮大衣,不算高的个子,大衣几乎及地,从远处看,像立在这小船上,无腿的木质人偶。硕大的帽子带着一圈厚重的毛边,裹住她的脸庞,只露出一双眼睛。四下漆黑,uet看不清她的神情,从自己奶黄色的棉服口袋里掏出一枚10元的铜币递给她。三天前,uet独自动身。返回现实之城后,自鲸雾镇一路北行,穿过南部温暖湿润的森林与湿地,历时两天,进入岛屿北部的冰原山地。并在第三日的凌晨,终于抵达鲸雾岛最北端的“极寒镇”。这镇子的北边,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宽阔湖泊,而湖泊以北,便是一整座垂立于湖中,不见首尾,高耸入云的冰川。整个小镇磁场混乱,暗夜难明,常年处在低温之下,一年之中多半时间都是极夜。uet搭坐镇上“古屿人”的渡船,才来到这湖泊中央船只无法再前行的一块陆地。此时,正双手扶地,艰难的从船上爬下来。当地的古屿人,与这里终年寒冷的气候一样,冷血,几乎没有情感,智力与社会体系都处在人类发展的初级阶段。她们的外貌看起来也与世人相异,更高耸的颧骨,突出的下颚与牙齿,眼神像时刻警惕观察着四周的野生动物。由于气候寒冷,大多数时候,她们的身体与大部分面部都被包裹在厚重的兽皮大衣里。
uet好不容易爬上这湖中央的一小块陆地,一抬头,便发现那渡船已消失在湖泊上雾蒙蒙的水汽中。撑船人像在躲避什么瘟疫,对前方冰川后的一切避之不及。这湖中央的小块陆地,与不远处狱墙似的,直上直下的冰川,仅隔着数百米,而那冰川高大得像出自神明的手笔。uet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藻羽衣”,一解开自己棉服的牛角纽扣,棉服内体温所制造的温热雾气便扑出来,并马上结成一层冰霜挂在棉衣内侧。费力的换上藻羽衣,深吸一口气,跳入湖水中。透过潜水镜,看到自己呼出的气泡不断上浮着,冰冷窒息的湖底漆黑一片,前面、后面、四周,浑浊的湖水里浸满恐惧。因为磁场混乱,又看不到太阳,无法使用任何定位工具,uet仅凭直觉向前游着。十余分钟后,便精疲力尽,将头露出湖面。凛冬的凌晨,忽而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声似狼的鸣吠。再次下潜,呜咽的鸣叫声回荡在湖水里,离这吠声越近,越是心悸,直到冰川的下半部分出现在湖水中,挡住向前的去路才停下来。周身在低温中早已完全失去知觉,而前方需要屏住呼吸,自川底一个洞口潜进,穿行至冰川后的湖面。此时,uet双手扶着眼前巨大的冰体,潜进湖底。一种仿佛来自远古生命的诡异鸣叫充斥在湖水里,在即将缺氧昏迷时,振聋发聩的回响着。终于,前方出现一道微弱的光,一个浑圆的水口出现在冰川后水面的中央。
尽量快的游至水口处,探出头来,大口呼着气。四周是空无一物的荒漠,无树、无任何植物,只有呼啸的寒风、被积雪覆盖的冰地与远处起伏的冰山。从水口爬出的瞬间,周身迅速凝固般动弹不得,uet感到自己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失去血肉与痛觉,被忽然送进零下几十度的冷藏室里,每一段骨头与关节都锈住了般变得更加难以移动。她总觉得,不远处的山上一直有些黑色的影子,成群的晃动着,可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藻羽衣具有隔离低温的功效,但一沾水便无法再使用第二次。uet脱下它,随手扔在一边,像一侧的山洞爬,感觉眼前的一切像一场慢放的梦境。担心暴露自己的位置,无法在山洞里生火。在零下几十度的极寒天气下,uet感到身体中剧烈的疼痛一阵阵,潮汐般拍打着神经。不知多久后,忽觉身体逐渐发热。以为自己出现了濒死的幻觉,努力克制想要脱掉衣服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在被灼烧似的闷热与周身的痛痒下,忍不住解开了脖颈下的一粒粒纽扣。“这就是结尾吗。”在临死之前,肉体的痛楚使uet哭泣,可精神上还万分清醒。眼前,出现一个燃着炉火的温暖房间,而房间里,一个熟悉的背影。“火烧得太旺了,好热。”,uet站在那身影后面,像往日一样,撒着娇对milky说着,继续解开自己厚重的外衣。“醒醒,uet。”milky站起身,却没有回过头来看向自己,语气坚定带着沉重的命令感。这幻视与洞穴外兽类一声声刺耳的怪异尖叫混杂在一起,uet终于被不断灌进胸口的凛冽寒风刺醒,猛的清醒过来,用已木僵的手费力的拉好衣领。
子时,是极恶兽成群外游捕猎的时间。外面,什么东西接连跳入水中的噗通声,伴随着令人作呕的阴森怪叫。uet艰难的起身,凑到洞口,外面夹杂着冰雪的寒风使人难以睁开双眼。乌黑的,似狼,但比狼体型更大更健壮的极恶兽群,毛发黏连着,成群结队的跳入冰冷的湖水里,扎进冰川底部。空气中,一股腐烂的恶臭味使uet不住干呕起来,一些淡黄淡绿的汁液被吐在洞穴里的冰地上,带着辛辣与苦涩。那就是极恶兽,uet十分肯定。像下水道里专吃腐肉的爬虫,散着恶臭。“我该怎么做。”在uet仅剩的理智里,已经不再有恐惧的成分。在人类能承受的寒冷的极限,uet只觉得自己的感知正被渐渐削弱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uet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身体与意识越发像一台失控的机器,不知何时就会陷入昏迷,不知会昏迷在哪里,一切全都得靠运气。而这一次,她在洞穴外裸露的冰原上醒来,像一顿随时可能被肢解啃食的午餐。视线恢复后,一只体型小如猫咪,毛发黏连似刚出生的牛犊,周身乌黑,眼睛腥红的幼年极恶兽出现在眼前。它回过头向不远处看,uet便也跟着它的视线望去。可那一幕,却使她再难忘记。一群成年极恶兽,围着数个叠摞在一起的人类尸体,就像一群饥肠辘辘的人类,围着一堆已被扒净羽毛的肉鸡。起初,uet以为它们只是在进食,可直到那尸体堆里忽然爬出个还活着的女人,身型孱弱,穿着单薄的破烂衣服,浑身似乎刚刚被打湿过,发红发紫。极恶兽们兴奋雀跃,戏谑着连连向天鸣叫,前脚不住跳跃着,反复跺在冰面上,庆贺着什么。uet这才知道,它们不是在以死者的肉体为食,而是在啃食她们此时脆弱不堪、尊严尽失的残破灵魂。这邪恶的一幕,使uet看得心焦,挣扎着起身,“离她远些!!”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可尽管如此,嘶哑的声音也还是微弱不堪。其中一只身型较壮的极恶兽一个箭步上前,咬住了那女人的脖颈,左右一甩,鲜血喷射似的贱了满地,倒像是终于结束了这场卑劣的闹剧,其他极恶兽悻悻的停止怪叫,分食起来。
天昏地暗,uet感到一阵恶心,趴在冰面上,用手臂捂住自己的头,痛苦的哭泣起来,或因难以忍受的寒冷,或因完整目睹了这纯粹的恶,浑身散着冷汗,瘫坐在原地。眼前幼年的极恶兽,腥红的双眼水汪汪的望向uet,而uet也在极度的痛苦中无助的望向她,两个脆弱的生命像对这世上一切不公与残忍无可奈何的看客与受虐者,似乎真的能跨越物种读懂彼此此刻的心绪。透过不断溢出的泪水,uet被压垮,讽刺的试图将眼前模糊生硬的“现实”与真正的现实剥离开来,没抱多大期待,只是在这般绝望中还想试试看,uet开口说,“我,需要,你的泪水。”艰难的说完,便对自己此刻乞讨般的愚蠢行为感到着实可笑,自己喉咙中发出的,那嘶哑的声响,像大病难愈的老者,以为它也并未听到。可幼年极恶兽却犹豫着,踌躇的一步步移到uet手边,低下头颅。uet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储液瓶,手僵得不听使唤,便用牙咬开瓶盖,试探的,颤抖着递向它,三滴血红的泪水,浑浊、散着腐烂的血液的气味,流进瓶子里。不远处,一声声尖锐怪异的尖叫像在辱骂又像在嘲笑,一群极恶兽撕咬着它们的餐食,uet忽然感到月光刺目,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uet躺在极寒镇简陋的医院病床上。“你居然不告诉我们,就这样一个人去这么危险的地方!”见她终于睁开双眼,甜橙又气又心疼,坐在床边帮她掖好被角,皱着眉咬字用力地说。一旁,Eclise调整着输液管内药液的流速,穿着件厚厚的,带有白狐绒毛的棉大衣,“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对uet说。“不行!”uet不放心的反驳着,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放心吧uet,Eclise在地狱有老相识。”甜橙瞄了眼一旁的Eclise,只见Eclise耸耸肩,一副的确如此的轻松模样。
医院地下诺大的水房里,弧形穹顶,像一段破旧的防空洞,四周教堂似的花窗被封死,未关紧的水管一直滴着水。“你确定,这个能喝?”,甜橙手中拿着杯浓稠得像粥似的绿色液体。“当然。”Eclise自顾自的先干为敬。瞬间,喝下液体的Eclise身体变得半透明,“这就行了!从此……”说着,忽然轻飘飘的飞起来,像个被禁锢已久终得释放的幽灵,疯癫畅快的呼喊着,“从此!冰火都不怕啦,哈哈哈。”笑声有些讽刺的回荡在医院这废弃教堂似的水房里。甜橙神情复杂,带着点嫌弃,无可奈何的将杯子靠近嘴边,捏住鼻子一饮而尽。苦涩,咸腥,那味道简直难以描述,就像是一万条死后被暴晒发酵的鱼类精华被浓缩至这小小的一杯液体里,干呕着,杯子摔在花砖地上碎成一片片。
她们来到鲸雾岛最西侧的“熔炉村”,这村子正中,是一个深达万尺的大坑。坑中终年燃着无名野火,旺时,火苗万米高。一根圆柱形的巨大铁柱,镇压着地下的“熔炉地狱”,受罚的人类被投入地狱中,受尽折磨。深夜,即使是在相隔很远的地面上,也常能听到嘈杂的、惨烈的人声嘶喊般鼎沸着,像无数个受尽痛苦却无法死去的灵魂发出的声响。甜橙站在这坑前,“是这里吗?”,Eclise漂浮在火焰之上,“跟我来!”,二人一头扎进这铁柱下,下面却是一栋洁净建筑。大厅里,窗明几净,甜橙与Eclise在两名修女穿着的年轻人的引领下,来到“审判者”面前。Eclise示意甜橙说出来意,“我们,想取一颗炼狱鼠的牙齿!”,审判者面若悬堂,眉宇浓黑,此时看向甜橙。“为什么?”,“我的朋友需要这牙齿,作为一方符咒的药引。”,“那她怎么自己不来取?”,Eclise插话道,“她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瞬间,uet过往的一切出现在审判者眼前,像翻阅画卷般,很快便被尽收眼底。审判者思考片刻,丢下一串钥匙,“去取吧。”,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甜橙总觉得这比她想象中草率太多,Eclise看出她的心思,解释道,“这审判比你想象得公正得多,说明真的该取。”,似懂非懂,甜橙拾起地上铜质的钥匙,串在一个大铜环上。提着这沉甸甸的钥匙,在引路人的带领下,来到一扇巨大、破旧的暗红色铜门前。推开门,里面一片荒野,四处都是人骨。受罚的生灵在一个巨大的坑地里,被不灭的烈火燃烧着,一直发出惨叫,烧伤烧断的四肢会瞬间重新愈合,这折磨似乎永远不会结束。而坑外布满泥土与尸骨的废墟里,地狱鼠不时出没,正啃食着它们的餐食。与此前预想的不同,这地狱鼠的样子一点都不恐怖。奶白色的,毛茸茸的,像一团白兔。“不是说它们尖嘴獠牙吗?”,“那是在受刑者的眼里,你我又不是来受刑的人。你不觉得,在你眼中,除了坑内受刑人的惨状外,这地狱看起来洁净非凡,那审判者也很是和蔼吗。”的确如此,“那么我们怎么取它们的牙?敲掉吗?”甜橙不知从哪里拾起一根铁锹似的棍子,攥在手里,跃跃欲试,“敲什么敲,捡一颗它们脱落的就好了!”说着,Eclise用脚踢动着地上的灰尘与骸骨,“喏,这里就有一颗。”拾起那灰色的,看起来已脱落多时的长型牙齿。“这能行吗?看起来像仓鼠的牙。”,“本来就是鼠类。”,“好,我们得快些,还有禁锢鸟的羽毛没取。”,Eclise没回答,将牙齿放进口袋,自顾自的转身离开。
“甜橙,禁锢鸟不存在在这世上。”,“什么?”听到Eclise这么说,甜橙以为她是不愿去取羽毛,嫌费事或怕危险。一时间担心uet前功尽弃,着急的加重语气。“你可别在这时候放弃!uet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是真的,禁锢鸟所象征的自由,在每个人心中千人千面。它是一种自由的意念化,它存在,也不存在。存在,是因为自由本身存在,可自由原本就是一个相对而言的概念。”,“那为什么岛上老人常说,以前的人曾看到禁锢鸟自在飞翔?”,“那是因为更早以前,有更多的人生活得不受束缚,与天地自然为一体,更接近自由。”,“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在这一点上,你我不能代替uet行事。”,甜橙彻底被她绕晕,更加着急起来。回到医院,Eclise递给甜橙一小瓶明黄色的药剂。“要让uet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去,如果她的灵魂是自由的,这也许就会有帮助,但我也不敢确保。”夜里,临睡前,“uet,别担心了,你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快把牛奶喝了。”,uet接过医院里专用的白色搪瓷杯,看着杯子里牛奶上浮着几滴黄色油脂似的液体,以为只是杯子没有冲洗干净,因为太过信赖甜橙,便没多问,小口小口的喝起来。从极寒镇回来后,uet一直不肯说话,也许是担心最终实现不了保护符咒,也许是被极恶兽震慑到,甜橙也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喝了牛奶,uet侧躺着,将手臂垫在一侧疼痛的肋骨下,很快便睡着了。
“你从哪来?”一只羽翼雪白层叠的大鸟,环绕着uet飞落在橄榄树的一牙枝木上,笑吟吟的。或说她并没有表情,却使uet觉得她在笑着。“你会说话吗?是你在说话?”眼前的鸟儿并未张口,这话语声也不知是从何而来。“我叫uet,你……真的很美。”,头小巧而灵动,脖颈细长,羽翼丰盈雪白,尾部像用银线织成的纱般飘渺。它忽而飞起,盘旋在日落里,“拥有我的人,常觉得世事美好。”,几片羽毛飘落在uet眼前,伸出手去接,那羽毛便乖巧的落入手心中。醒来时,uet手里攥着三片小小的,干枯的灰白色羽毛,这与她刚刚看到的,修长美丽散着银白色光泽的羽毛很是不同。坐起身,不断摆弄着手里的羽毛。天快亮时,一旁的甜橙醒过来,“拿到了吗?”从厚棉被里翻身下来,挤进uet的被窝,“拿到什么?”,“这个啊!禁锢鸟的羽毛!”,“禁锢鸟?不是在海底吗。”uet觉得自己在走一段十分艰难的夜路,黎明尚远,来不及想一切是否值得。
几日后,uet可以自己下床活动了,距离魔幻球赛开始的日期越来越近,越来越心急。又过了几日,在出发去抉择森林前,Eclise神情严肃的对uet作着嘱托。“uet,不要频繁的更换选择,神明会生气,后果不堪设想。”,“嗯,只要少更换选择就好了吗。”,“选择你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嗯,只要选择我最喜欢的就好了吗。”,Eclise看着眼前睁着圆眼的uet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甜橙说,“我还是不大放心。”uet蹲在地上系着鞋带,嘴里叼着一只手电筒,系好后拿起手电站起身,“放心好了,我会很快平安回来。”,甜橙与Eclise也别无他法,虽然很不放心,但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uet不会被森林里的什么猛兽当成甜点一口口吞掉。
对于抉择森林,即使是精灵们也对它知之甚少,而这主要是因为所有走出森林的人都会被彻底抹去记忆,忘记自己经历过的一切。林中究竟有什么,规则究竟是什么,究竟如何做才能使林中的神明满意,没有人知道。而为爱人取保护符咒,也无法由她人代劳。uet一步步向前走着,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窸窣的声响。不知为何,她并不感觉害怕或是担心,像是冥冥中十分肯定,自己正被什么强大的力量完好的保护着似的。走着走着,前方不远处出现一排低矮的篱栅,uet想,入口处应该就是那里。果然,空中回响起什么人说话的声音。“选出最称心意的木材,在出口处来与我做交易。”话语声闭,木栅打开。uet试探的迈入栅栏里,身后的栅栏便很快自动关闭,再伸出手臂去触碰,一道无形的墙已拦住回去的路。发现无法折返,uet便也就回过身来,继续像密林深处走去。“最喜爱的木材?这有什么困难的。”,而林中的情景与uet此前设想的也完全不同,没有凶猛的野兽与骇人的景象,没有陷阱与难走的路径,相反,一切像童话般美好。树木一棵棵葱绿茂盛,甚至比童话更加美妙。每一棵树木都处在自己所属品种的最佳树龄,最优的外貌与身型,结满已熟至恰好的果实,散着最佳的芳香。日出时,阳光透过枝叶洒进森林里,鸟语花香间,uet脚步轻快起来。
而uet渐渐发现,这林中的树木们有着各自瑰丽的灵魂。在经过树木身侧时,它们会发出低语,边用温润的声音说着温柔的言语,低垂的柔软枝叶边抚过uet的身体。在一众树木之中,一颗熊面包树,树体深棕,立在角落。uet觉得这棵树就不错,虽然它周身棕褐,没有过多明亮的色彩,也并不貌美,但它的枝叶挂满外表朴实的果实,粗壮的树体使人感到踏实温暖,便折下一丛最饱满的挂满椭圆果实的枝叶,提着这枝叶,继续向前走。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身侧,“你是谁!?”,在这寂静的森林里着实吓了uet一跳。“我是你选中的熊面包树木材,你怎么不认识我?”,“可我选的只是木材啊……”,uet好奇的看向她,眼前,一个个头高大的女人,长相朴实,甚至有些丑陋。她不再说话,只是跟在uet身后。有时,会有鸟与虫盯上uet手里熊面包树的枝干,那饱满诱人的熊面包树果实已熟透,散着特有的香气,引得过路的小动物们垂怜。在躲闪时,熊面包树影并不来保护自己,尖锐的鸟嘴与昆虫,总是伤及uet。“就给它们吃吧。”熊面包树人影说着,示意uet分享手中的树枝。“可我需要在结尾时,用这树枝与神明做交换,而且,我也没有其他食物可以吃。”很快,uet手中的熊面包树树枝便被鸟儿们啃食得所剩无几,这时,一只身型稍大的,猎鹰似的大鸟向uet飞来,尖尖的鸟喙直指uet的心脏,下意识的用熊面包树枝叶去遮挡,却还是被那凶狠的大鸟啄伤眼睛。uet满脸委屈与纠结,看着自己浑身被鸟儿啄伤的痕迹,与手中光秃秃的树枝,越发无助、难过起来。
深夜,uet小心翼翼的燃起一小从篝火,用石块将火苗围起来。倚靠在一颗冷杉树树干旁。一个眉宇清澈,手颈纤长的短发女子自树旁走来,那是uet身后的冷杉树人影。“要选我吗?”她的双眼栗棕,带着些许失落,美好得像不真实般,惹人怜惜,但uet无动于衷,对着她伸出的手臂,摇摇头。夜深了,uet睡了一小会,天还未亮时,便继续向前走。又走了一整日,日落时,一股牛奶的香气在周遭弥散开来,是“牛乳桉树”,这树木表皮奶白,枝叶在晚风中散着牛乳的香气。uet丢掉熊面包树枝,一直跟在身后的熊面包树影便向别处跑去。随后,折下一小段牛乳桉树的树枝,继续向前走。越往前走,每棵树木身边的人影越是美好万分,或风情万种,或出世疏离,声音甜美,树形高大,果实丰满,枝叶茂密,但uet却始终没再停下来。
终于,来到出口处。“这是你的选择吗?”不知是谁在说话,那高远空旷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森林上空。“是的。”uet像在自言自语,手里拎着那段牛乳桉树的枝叶,低着头皱着眉头嘟囔着,“最终的选择就是这样吗?”那声音继续说道,“是的。”uet一脸茫然与疑惑,不知究竟该像谁回答,边说边点点头。Milky从森林中走出来,与其说那是她,不如说那是她的形象,或说那并不是uet所熟知的她。“就是她吗?”神明般的声音继续说道,uet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刚想向那声音解释,说明自己的来意,便忽觉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直到消失在一整片耀眼的白光里。再清醒过来时,她已回到庄园柔软的大床上。
甜橙一脸担心与期待,发现uet终于醒来,便马上说,“uet!uet!还记得经历了什么吗?”,“什么?”uet一脸疲惫,“还记得抉择森林里什么样子吗?”,uet自顾自的揉着眼睛,双眼通红的望着甜橙,甜橙抿抿嘴,无奈的看向Eclise,而Eclise耸耸肩便开门回到隔壁的房间,一副平日里她专属的自在神情。完全清醒过来后,在甜橙的叙述下,uet才知道,自己昏倒在抉择森林出口处,被林子外“回心镇”的一位奶奶送回来,不知道那位老者是如何知道守卫者庄园的地址的。而在uet的印象里,自那道白光之后,她便没再醒来过,也没有见过什么老奶奶。
6月21日,夏至。uet的左腿因在极寒镇冻伤,一直绕着段奶白的绷带,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常常疼的呲牙咧嘴。但近日来,因为顺利拿到了保护符咒,一直很开心,总是抱着绒熊在房间里晃来晃去。而左眼又因为在抉择森林里被鸟啄伤,要么半睁着要么蒙着纱布,浑身上下,手臂上、侧肋骨上都是伤,整个人破破的却总是忍不住傻笑,看起来令人心疼又有点好笑。“uet,你坐好!我去帮你拿!”uet又想自己去倒水喝,被甜橙制止。终于,离晚上23点只剩最后二十余分钟。Eclise临时有事,这一次只剩uet与甜橙一起看比赛。此时,两个人已早早洗好澡换好睡衣,躲在被子里,面对着卧室里的大屏幕,床边小桌上放着一壶薄荷冰茶。
倒计时十分钟,两位主持语气激动,在千米高的看台中央对着麦克风带全场观众倒数。终于,在最后一分钟时,随着绕场的烟火在盛夏晚空升空,冒着浓厚的白烟,白熊市与淬火镇的队长与主要队员纷纷出场就位。自由的“捕球手”四处游走,寻找球体,找到球后便会交给身后跟随的“投球手”。而除了位置固定的“守球手”,与处于球门与正场之间,负责传递的一众“驱球手”外,还有最关键的“看路者”。因为整场魔幻球赛的场地布局,处在不断的变幻中,路线似复杂的多层迷宫,拿到球的球员,需要在“看路者”的引领下,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对方的球门前。双方的看路者,似整个队伍的大脑,置于球盘上空,穿着一副羽翼似的透明外衣,可以飞行或漂浮,是胜负的关键。此外,“看路者”的煞星,是手段多端的“拦路者”,区别于拥有较高智慧与反应能力的看路者,拦路者大多拥有更多残暴而直接的暴力手段。而淬火镇的拦路者,便是有“火人”之称的淬火队队长Zoey,因血液中有一半的火焰精灵基因,除了“掏心炙烤”外,她还会很多残忍的幻术。而Milky作为白熊队的看路者,Zoey即是她最大的威胁。uet的目光一直盯在Zoey身上,皱着眉头一脸严肃。“uet?uet?外面有人敲门,我去看看。”甜橙说着,凑到门边,但透过门上的猫眼,却什么也没看到。“可能是敲错了,没事。”于是又边说着,边回到uet身边。而uet根本无心理会周遭的一切,只一心盯着大屏幕。“嘘,开始了甜橙。”示意甜橙不要说话。
随着冷白色的圆形球体自场正中被抛出,比赛顺利开始。淬火镇的捕球者是个浑身肌肉的家伙,似乎力大无穷,将球夹在手臂下,快速的在复杂的迷宫隧道里飞行。uet根本没有眨眼,只看见一道白光在曲折的迷宫里穿行。半张着口,一脸的不可思议。“那是淬火队的影人Nora,身材超级健美,迷妹很多的。”,“嘁……”听甜橙这样说,uet发出不屑的哼声。但当Nora在淬火队看路者Zoey的引领下来到门边,准备将球交给身后的投球手时,白熊队的拦路者忽然出现在她们之间,将球移走。“她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那是白熊队的拦路者Riley,水精灵的后裔,会隔空取物、隐形,等着瞧吧,我倒要看看,对于这种根本看不见身影的敌手淬火镇要怎么办。”,uet敬畏似的点点头,仿佛有了一点点信心,看向此时空中的Milky。“如果milky躲不开Zoey怎么办。”过了一会,又担心起来,“不会的,你要相信她。”而uet完全不担心milky赢不赢得了,只担心她是否安全。
时间过半,双方得分持平,大家似乎都很拘谨紧张,得的都是些小分,始终没有最终进球的迹象。随着迷宫似的布局加快变换的速度,迷宫内瞬移的铁质隔板因过快的自地下升上地面而擦出火花,白熊队的一名驱球员,在穿行时一不小心被忽然上升的隔板削去手臂,鲜血四溅,比赛暂停,观众们一阵唏嘘,救护队抬着担架,自场边跑向受伤者身边。这时,uet发现,淬火队的队长Zoey在空中看着milky,嘴里念念有词的,眼神邪恶,不知道在做什么。“甜橙,她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你看。”边伸出手臂指着Zoey,甜橙眯起眼睛细细看,“你太敏感了uet,她可能只是在自言自语,现场有裁判,又有那么多维护秩序的人员,如果真的有异样不会不管的。”可uet还是不放心,觉得不对劲,从被子里钻出来,凑近大屏幕,盘腿坐在床尾,盯着屏幕看。“如果让我发现你欺负我的milky……”心里想着,惊觉自己的用词,“我的Milky?呵呵……”莫名的叹口气。甜橙在她的身后看着uet抱着绒熊一副神神叨叨的紧张样子,熊耳朵从她肩一侧露出来,也跟着叹口气摇摇头。
下半场的赛事明显紧张起来,最后的二十分钟。白熊队的投球手终于顺利拿到球,在milky的带领下来到对方的球门边,可仅在距离门边百余米的位置,忽然,milky身后的羽翼开始起火。一开始只是微弱的小火,之后火势越来越大,uet神情复杂,满眼委屈的盯着屏幕看。“保护符咒,拜托你快一点发挥作用。”,一边在心里重复着,一边看着milky的表情逐渐变得痛苦。可采录者却捉住看点似的,偏偏要在这时候给milky放大的特写,她脸上细微的痛苦变化,使uet也感同身受。按照常理,如果这个时候milky停下来不再前行,现场的救护人员就会来把她带离,但她似乎并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现场的观众开始变得安静,在milky身后的羽翼被烧灼殆尽时,忽然一道暖橘的光环围绕在她的四周,羽翼恢复如初,观众与看台上的主持一阵惊叹。uet早已预知似的长叹口气,“uet?还好吗。”甜橙拍拍uet,这时,uet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满脸泪水,衣服全都湿透了。
白熊队获胜了,最后的颁奖典礼uet却并没看到。又冲了澡后,这些天过于疲惫的uet沉沉的睡去。之后的决赛,会遇到什么样的敌手还不得而知,也不知道milky之后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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