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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这一对主仆相顾无言,俱是哀声叹气。却又说回到萧府。萧仲孺今夜到了新人那头,能被萧太傅抬做妾的,自有其过人之处。萧仲孺将那小妾翻来覆去地弄,却不知为何,始终不尽兴。萧仲孺射了一回,便抽身起了,也不留下来过夜,披上衣服走了出去。廊上点着灯,明明暗暗,萧仲孺的身影仿若鬼魅。他只走了数步,见到一个侍儿走到旁边添灯油。萧仲孺叫他一声,侍儿放下手边的活儿,快步走过来,脆声道:“老爷有何吩咐?”萧仲孺却一伸手,捏起他的脸。这少年十五六的年纪,瓜子脸,浓睫毛。灯下,那薄薄的眼皮轻颤着。萧仲孺那一双深邃黝黑的眼盯了他良晌,尔后,微屈颈,将脸略扭,无声地噙住了少年的嘴。比起男子,萧仲孺实是更好女色,若是心血来潮,也多是挑冯棠那种漂亮精细的,今夜不知何故转了性子,看上个干杂事的奴儿,人洗干净送到他床上后,就拖到身下干起来。那小厮还是个雏儿,仰着身子被插了屁股,老爷的那玩意儿还大得几乎要撑破肠子,就差没疼死过去。萧仲孺嫌他哭得难看,面对面肏了会儿,就把人翻过去,大力地一挺,那小厮“啊”地叫一声,身子抽了抽,晕死过一回,之后又转醒,他不敢再出声,只委委屈屈地掉泪。萧仲孺干他时,不经意瞅了他眉眼,瞧那睫毛上沾着泪,心一动,凑过去亲了,又顶一下,那小厮一颤,软软地嘤咛了声,竟是尝到了甜头。这侍儿后来渐渐领略了个中妙处,慢慢就被梳理顺当了,非但那骚洞被插得湿津津的,前面那根也翘起了头,摸都没摸一下便泄了。萧仲孺一连淫了数百来回,将这骚奴儿干得脸红气喘,骚态毕露,酣战三回,终偃旗息鼓。萧府就和刘家议了亲事,顾氏从中不知拿了多少好处,这一阵子眉开眼笑的,可要提起钧哥儿的嫁妆,顾氏又一毛不拔起来:“可怜我哥我嫂子死后,只留下个破落院子,卖了也不值几个钱,我这做姑姑的将他当少爷精养着,一个月不多,也要费好几两银子,那都是我的体己钱,这会儿给他寻了鼎鼎的人家,钧哥儿不谢我也罢,还要我舍些什么出去?”到后来,还是那刘老爷好面子,给钧哥儿打点了些。和萧府大少爷的亲事商定了在半年之后,刘夫人倒是等不及了,早早就将顾钧接到萧府上,说是要他多学学规矩,明眼人都明白,那是怕刘家那三个荒唐少爷污了钧哥儿。顾钧也是想走的,和老婆子收拾了东西,他在刘府住了近一年,物什也没添几样,莫说新衣服,脚上的鞋子还是从老家那儿穿过来的,一年来没换过。他牵着老婆子出来,回头给姑父姑姑磕了头,就走进萧府的轿子里了。老婆子年迈,又是顾钧妈妈的奶娘,顾钧一向来敬重她,不舍得她晒着了,就让她一起坐进来。婆婆瞧着这顶软轿,就大呼稀奇了,那轿子里不止烧着香,还摆了零嘴吃食,婆子摸着那些东西,稀罕道:“钧哥儿去的人家,何止是大富大贵,老婆子活到下辈子,怕都见不着这般精细的玩意儿——”萧家岂止是富贵,这萧太傅到了朝堂上,也几乎是一手遮天——今儿个皇上提到要放走宫中一批宫女,先帝好色,一年里采女三回,如今宫里养的人上万余,比起前朝末帝那时候,足足多了一倍。如今,这些女子的家人也一直盼着女儿能返家,望今上能够开恩。此话甫出,就有朝臣站出来说:“按太祖时定下的规矩,宫女年满二十五,未幸者经内侍监审查,可申请出宫归家。此乃祖宗规矩,不可轻废。”萧太傅坐在檀木椅上,前朝也有皇上于朝会赐座于重臣的例子,萧仲孺这把椅子,自从今上继位以来,就从来没撤下。对如今的朝堂来说,上头那把椅子不过是摆设,萧太傅这一张椅,方是真正的“龙椅”。皇上提出此事时,萧仲孺就放下了杯子,沉静地看了上头一眼,显然这件事,小皇帝未曾和太傅商量过。皇上不过十二岁,身上压着厚重的龙袍,小脸蛋子没什么血色。太傅一瞅过来,他就磕巴道:“上月,后宫、后宫里有人饿死……”如今国库空虚,先前太傅提出缩减宫内用度,然而宫里人员过多,吃不饱已是常事,没想到竟有宫女活活被饿死了。之后,群臣便因这事儿吵了起来。虽说朝上多为萧氏党羽,可他们之中也细分作几派,这会儿太傅不发声,自是互斗起来。等到后来,萧仲孺才缓声道:“皇上体恤那些宫女,乃是皇上仁德。”不等谁先高兴,又听他说,“可规矩不可轻废,若朝夕令改,恐为后来之事埋下隐患。”“那太傅……以为如何是好?”皇上小心地发问。萧仲孺便应道:“今国库吃紧,宫中使女万余,实用者不过十分之一,月月却耗上万两不止。家中父母盼女返还,既然如此,八品以下一人头作五两,八品以上六品以下作十两,五品以上未满二十五要离宫者,则需缴纳罚金百两,再将此金填入库中。因有罚款,不算无故放人,则不废规矩,此外,一可充盈国库,二则让宫女返家团聚,是为两全其美。”这主意一出,朝中顿时人人附和。小皇帝呐呐地张了张嘴,终是无话可讲。下朝后,皇上便请太傅去书房议事。内侍掩上门,尽退出去。萧仲孺坐在椅上,拿着杯盖,缓缓地过了过。小皇帝走到太傅跟前,平白出了一头汗,倏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太傅,我、我错了……”一开口,皇帝就哭了。萧仲孺轻叹了一声,放下杯子,问:“是谁教你的?”皇帝一直摇头,萧仲孺说了几个人,靖王、左仆射、还是皇后……皇帝突然抱住太傅的腿,害怕地抽泣说:“是、是宸妃,她说,那些宫女好可怜……宸妃不是故意的,太傅、太傅不要杀她……”宸妃?萧仲孺确实不记得宫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经皇上这一提,才想起来前阵子小皇帝提拔了一个修容。那宸妃的父亲是个从六品的小官,颇有气节,平素不怎么肯巴结萧仲孺。听说,小皇帝很中意这个宸妃,宸妃的性子温和,待人厚道,在后宫里也极有人缘。萧仲孺微微弯腰,擦了擦皇帝脸上的泪,笑得甚至有些慈悲:“皇上言重了,无端端地,宸妃——又怎么是臣要杀她呢?”皇帝懵了。说到底,是他摄于萧仲孺的淫威,一张嘴就供出了宸妃。宸妃万一死了,害死宸妃的也不是萧仲孺,是他。萧太傅只待了会儿,就离开了天子书房。内侍总管在后头跟着他,伺候他比伺候皇帝还得力。萧仲孺坐进轿子时,又看了一眼皇宫的飞檐,那头翘脚雕着一只呲牙裂嘴的金龙。萧仲孺想到自己当年第一次入宫面圣,那会子先帝已经很是昏聩,说话没什么精神,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萧仲孺当时就想——这样的人,竟是九五之尊,竟胆敢自称天子?萧太傅从宫中出来,在回府的半道儿上,冯侍郎便过来请人,说是家中的戏班子排了新戏,请太傅大人品鉴。萧仲孺正当心烦,就换坐到冯家的轿子,施施然地过去了。冯家的后院架了一个戏台子,看样子萧太傅也不是头次来听戏了。冯府的下人端来太傅常喝的单纵茶,瓜子零嘴摆上,萧仲孺一伸腿,就有丫鬟来捶腿,处得比在自己府上还自在。萧仲孺问冯侍郎:“今日唱得哪出?”冯侍郎陪着笑说:“点的金秋班子,唱的……贵妃春睡。”当是什么稀奇的,原来是《长生殿》。萧仲孺有些意兴阑珊的模样,懒懒丢了句:“开戏罢。”戏台上就陆陆续续有人登台,那演旦角唱腔不怎么出色,却十分妩媚,姿态骚浪:“奴家杨氏,弘农人也。父亲元琰,官为蜀中司户。早失怙恃,养在叔父之家——”萧仲孺听了会戏,发觉这花旦眉目越看越是眼熟,后来才认出那在台上卖弄风骚的,可不正是冯侍郎的大儿子冯棠。冯棠唱完之后,妆还来不及卸,便寻萧仲孺讨赏来了。萧仲孺今在朝上动了火,这会子就拿冯家这荒唐的小子来泻火了。冯棠偏是个骚入骨子的,恨不得萧仲孺用力糟蹋他,从柜里取出了一串缅铃,系在自己的玉根儿上,萧仲孺死命攮他的时候,那缅铃也叮叮当当响。这冯棠也忒不要命,弄到要紧处时,直接喊萧仲孺一声“万岁爷”。萧仲孺却猛地一震,将人推开,冯棠跌下了榻,“哎哟”地痛叫一声,抬头便看萧仲孺脸上血色尽褪,出了一头虚汗。冯棠被他这副样子吓着了,哪还敢接着撩拨他,四肢并用地爬起来,赶紧去倒了茶给他,揉着萧仲孺的背。萧仲孺喝过茶,渐渐缓好。冯棠却被他方才那样子给吓破了胆,满脸不安地问:“要不……还是叫大夫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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