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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猫坐着?”“你是不是该吃药了?没听见别人都在笑我么?”乔芊深低视线,但阻隔不了刺耳的笑声。倏地,郝佑鸣蹲到她的膝盖前,然后一手搭在她的腿上,不理会他人的注视,做出舔舐手背的动作,颇显一只受了伤的狐狸。“……”乔芊举着“爪子”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直到郝佑鸣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头部,她才缓过劲来。“就像抚摸宠物那样抚摸我。”他说。她枕着一臂趴在餐桌上,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别,别闹了,没人把狐狸当宠物。”“这不是重点,按照我说的执行。”他侧头咬了下她的手腕。神、经、病!……乔芊想归想,但唯恐拒绝之后他当众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唯有像抚摸宠物那样蹂躏他的头发。“天气如此晴朗,你为什么不愿和我一起享受阳光?”他问。乔芊欲哭无泪,挣扎着坐直身体,又很快把脸颊埋在他的头顶,喃喃地说:“我说师父,咱们好好的当人类不行吗?”“如果你在演出台上摔倒,你打算如何收场?”乔芊基本弄懂他的用意,但是让她从一个淑女变成一个疯子总得给点适应的时间吧?这时,一对小情侣路径此地,女孩双手捧花对男友说:“你看人家多会哄女友开心,而你只会扮成大猩猩吓唬我!”“切,这有什么了不起,我还可以扮成二师兄!”男友发出两声猪哼哼。女孩嘎嘎一笑,两人嬉笑离开。乔芊注视远去的小情侣不由大傻眼,难道情侣间都喜欢玩些非人类的小把戏取悦对方?好吧,既然不明真相的群众搞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她自当托郝佑鸣下水好了。想到这,她一手依桌托腮,一手抚弄着郝佑鸣柔顺的发丝。郝佑鸣侧躺在她的腿上,眯起慵懒的双眼,一缕阳光投射过来,她扑哧一笑,表情逐渐从紧绷变得柔和。然而,当她以为满足郝佑鸣的恶趣味便可脱离苦海的时候,才知道这只是一个丢人丢到姥姥家的小前奏。“不要过去啊,你杀了我吧!”大庭广众,乔芊不好意思奋力反抗,但他提出的要求太过分了,逼着她站在广场的正中央做哑剧表演?!此类表演在美国街头极为普遍,扮演一种角色,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直到有路人往钱罐里投钱才变换另一个姿势。“据我观察吧,你演龙猫有几分神似,就演它好了。”“去死!我拒绝。”“我陪你一起演。”“不!……”话没说完,郝佑鸣突然驻足转身,取下墨镜与她脸对脸,乔芊看到他的眼妆,忍了三秒,捧腹大笑。这家伙要不要这么搞笑啊,他在眼睛的部位,使用黑色颜料还化了一副墨镜,伴随眼皮的眨动时黑时白,再加上他严肃的表情,令人无法直视。乔芊笑得直不起腰,不过话说回来,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帅哥啊,有必要为了艺术献身得这么彻底吗?哈哈哈。郝佑鸣戴上墨镜,趁她还没笑昏过去之前牵到广场中央。他倒退三四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开始拆洗,只见那54张牌在他的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单手开半扇(像扇子那样均匀展开);双手开圆扇;整副牌切分五份挂在指缝间迂回旋转;快速弹牌(握牌的手飞出一张牌,另一手接住),总之,瞬息万变的花式牌术目不暇接,精彩绝伦。“龙猫的惊讶。”“噢……”乔芊惊叹之余遭到控制,下意识地抬起两只“前爪”,箍嘴,瞪大眼睛看入了迷。“如果我勤加练习,可以像师父一样把纸牌玩得这么流畅吗?”“你现在需要做两件事,一是持续表演,二是偷师。俗话常说一心不可二用,但魔术恰恰需要一心多用。”郝佑鸣每分每秒都在教她,不吝任何形式。所幸,他的牺牲没有白费,乔芊的情绪渐渐沉静下来,纵然路人成群围观甚至发出细细碎碎的闲言碎语,她仍旧保持龙猫的姿势,目不转睛地关注着他的洗牌动作。或许,乔芊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有勇气站在人潮人海中“洋相百出”,但这一天还是降临到她的头上。当她听到回到别墅,乔芊边走边揉捏酸疼的手臂,在广场上一站就是几小时真不是闹着玩的,她刚要上楼,警方来访,两名盗窃者招了。听到这句话,她一溜烟返回客厅,坐到郝佑鸣侧面的单人沙发上。“起开。”郝佑鸣扬声轰赶。乔芊充耳不闻,热忱地询问两位刑警同志喝什么。刑警婉拒,神色凝重地将一份文件交给郝佑鸣。“郝先生,因为主犯身份特殊,是否起诉还是由你定夺吧。”一听这话乔芊更感好奇,伸长脖子想看清主犯姓名,但是郝佑鸣似乎只看到第一行便知晓幕后主谋是哪位,随后收起文件,向警方提出一个令乔芊费解的问题。“我是否可以保释那两名盗贼?”“经我方调查,二人为初次犯案,在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以及物品损坏的情况下可以进行保释。郝先生不妨仔细回忆一下是否丢失了其他物品?”“丝毫无损,他们还免费给草坪浇了几天水。处于人道主义层面的考虑,我不仅要保释他们还有意继续雇佣。”郝佑鸣面不改色地阐述观点。乔芊听得嗔目结舌,难道是林依娜?嗯,有可能,她当时并没表现出胆怯的样子。警民协商完毕,起身握手,郝佑鸣拨上一通电话,告知警方,林助理代表他全权处理此事。待送走刑警,乔芊追上郝佑鸣来到餐厅:“到底是谁想偷师父的《千手》?”“注意你的措辞,没有拿走便不算偷,即便取走也不过是借看而已。”“……”乔芊越发摸不着头绪,有必要替做坏事的人极力推脱吗?她洗了洗手,见他倒了咖啡坐下,自己从冰箱里取出冰激凌也坐下。郝佑鸣的指尖轻声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地把玩着一枚硬币,硬币在他手中一会儿变成两个一会儿变成三个,又在指缝儿间流畅翻滚。乔芊觉得帅气,从他手中要过一个,照猫画虎学习起来。静谧的餐厅内时而发出硬币落地的声响,那都是乔芊掉的。“做点吃的。”郝佑鸣只想阻止接二连三的噪音。乔芊应了声,系上围裙打开冰箱门选食材烹饪,郝佑鸣则单手支腮一脸惆怅。不大会儿的功夫,煎鸡排的香气飘散开来,廖尘前来觅食,本以为是厨师在弄,没料到居然是乔芊亲自下厨:“怎么?你们参加宴会没吃饱?”“喝西北风还差不多,洗洗手一起吃,我再拌个沙拉做个汤。”乔芊把自己的那盘先让给廖尘,端上餐桌之后又转身忙乎,显然对厨房里的这点事并不生疏。廖尘致谢开动,切下一小块品尝:“嗯,鸡排煎得很嫩,咸淡也适中,我发现你的优点还是挺多的。”“我家对女性的教育宗旨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妈、我奶奶都是烹饪高手,尤其我奶奶,八大菜系样样精通,不过自从她老人家过世之后我就没了口福。”“抱歉。”廖尘沉重地说。“吃你的吧,很久之前的事了。”乔芊手脚麻利地清洗着瓜果蔬菜,“食材有限先凑合一顿,改天给你们做些有水平的。”廖尘笑着应声,却看到郝佑鸣切割着食物一言不发,廖尘没去打扰他思考,因为师父或许灵感来了正在脑中组装新的魔术道具。端上沙拉和汤,乔芊伸出五指在郝佑鸣眼前晃了晃:“别想了,专心吃饭。”郝佑鸣这才发现盘子的鸡肉都快被他切碎了,他叉起一堆肉渣送入口中,一抬手,发现手边的酒杯是空的,他悠悠地看向乔芊:“搞什么,有肉无酒?”乔芊从柜中取出红酒帮他斟好:“亲爱的师父,你使唤起我来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呢?”“古时的徒弟还得给师父洗脚揉腿。知足吧你。”郝佑鸣饮了口红酒,见乔芊面前的那盘鸡排还没开动,趁她转身之际火速交换。乔芊坐直身体,拿起刀叉,看向盘中乱七八糟的肉块,狠狠地瞪了郝佑鸣一眼,速度再快也无法掩饰形态上的差异吧!“你怎么不刁难廖尘?分明看我好欺负。”廖尘不发表任何言论,正因为乔芊的出现,师父才转移了欺辱对象。“哦对了……你们去哪里娱乐了?”他抢在郝佑鸣开口前岔开话题。乔芊想到自己又扮龙猫又当雕像并且赚到五十三块七毛的荒诞经历,幽幽一叹:“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请你不要再问了好么?”廖尘耸了下肩,见郝佑鸣仍戴着太阳镜,打个手势好心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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