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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玥无奈地轻轻抽回手,“我自己走。”
她好歹是药铺的东家,外面人来人往,拉拉扯扯的,被瞧见了多不好。
两人沿进来的路走出,到了院门口,先前认真铡药的少年立时站起对秦玥道:“东、东家。”
秦玥浅笑着道:“阿澜,仔细手,别伤着。”
阿澜喏喏地应了一声是。
戚少麟掠过他微红的脸颊,开口问:“几岁了?”
阿澜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须臾后才惊觉,“十五。”
不算小了。戚少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平缓道:“你适合骑射,不如跟着我去军营历练,比留在这做药徒好。”
阿澜听说过东家的背景,知道这位大人身份贵重,跟着他无疑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机遇。可他仍有些犹豫,并未立刻作答,迟疑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东家。
秦玥淡笑道:“军营的确能磨炼人,你想去便去吧。”
“哦。”阿澜应道,心里说不清是欣喜还是失落。
他目送两人离去,看到一只宽大的手不经意地揽住了东家的腰,护着她避开了拥堵。
***
秋月高挂,院里的虫鸣在寂夜中此起彼伏。
戚少麟洗净一身校场带回的汗腻,里衣松散地走出屏风。瞥见榻上那双白净的赤足,他皱了皱眉,走过去坐到秦玥身旁,将薄毯盖在她腿上,“怎么还在看?”
为避免她劳累,回府后他就将药铺剩余的账清点过。
秦玥捏着账簿,心思却不在上面,“如侨的孩子就快出生了,我在想要送些什么。”
戚少麟取下她手中的东西,用毯子裹着人,稳稳地抱起她走向床,“左不过是些金玉饰,不必费心。”
秦玥攀着他的肩,“这是如侨的第一个孩子,不能马虎的。”
“改日我让丁擎宇去库房挑些好的。”
他几步就走到床前,秦玥脊背挨着被褥,似是想到了什么,揪着他肩上的衣料,“戚少麟,你是不是也想要一个孩子?”
之前在侯府时,他就有过这个想法,连汤药都不许她喝。可已经喝下的药伤身,有孕或许不是件容易的事。
戚少麟垂眸看着她,“有你就足够了。”
秦玥回望他,“那如果···”
余下的话被他打断,轻如蝉翼的吻在她唇上停留片刻,沿着下颌往下。她微仰着头,白皙的颈上留下一道湿痕。
“我不在意这个。”戚少麟话语不复清晰,咬开她衣带的结,含糊道:“你若是喜欢孩子,从戚家宗族过继一个来就是。”
从前他想要一个与秦玥之间的骨肉,无非是担忧她会离开自己,借此增加两人的牵绊。如今他们已结为夫妻,孩子之事也无甚要紧了。
秦玥身前一凉,转而又变得温热。烛光明晃,她闭上眼,顿觉其余的感触愈加分明。为分散汇聚的思绪,她轻声问:“药铺那个孩子,你真打算收下他?”
戚少麟吮出一个印记,声音愈渐朝下,“除了丁擎宇和庄远,我手下得力的人不多,他身世清白,若能留为己用自是好事。”
若为着前程,能谋取一官半职自然是比留在药铺好。秦玥顺着他的引导抬起腰,剥离束缚,残有的一丝理智道:“阿澜这么小就没了父母,可怜得紧,他人也机灵,你别亏待他。”
覆在她膝上的掌多使了几分力,沉默少时,轻微黏腻的声响随着话音共起:“不会。”
像是故意的,他比平时更为凶狠,席卷而来的漪澜冲散了神智。秦玥咬着下唇,弄皱了脚下绸料,右手无力地推却他的侵袭,“戚少麟,够了···”
戚少麟起,卸下里衣,自上而下盯着她泛红的眼尾,接着湿凉的唇印下,缠磨道:“阿玥,我也可怜得紧,你何时怜爱我。”
***
开春后秦玥的胃口就一直不大好,整日恹恹的,易困嗜睡。
戚少麟月前就被遣派出京去平乱,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惜云见状急忙请来了大夫为她问诊。侯府所请的医师多经验丰厚,凝神把脉少顷,眉头舒展开来,拱手道喜。
当秦玥从大夫口中听到恭喜二字时,愣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她下意识地覆上平坦的腹部,夹杂着惊喜,心里既而有些慌乱。
遵照大夫的叮嘱,她休息的时候更多了,时常天一黑就卧床歇息。只不过她睡得不算安稳,稍有动静便会被惊醒,脱口而出的便是戚少麟的名字。
“怎么了?”黑暗中,有人回应她,紧贴在她身后问:“做噩梦了?”
秦玥搭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神智清明后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他的书信前日才到,夜路难行,算下来应当明日午后才抵达京城。
分别一个多月,戚少麟汲取着日思夜想的气息,周身的疲倦瞬时消退。他细细吻过她的后颈,手从衣摆下方探进,呼吸不稳道:“想早些回来见你,赶了两晚夜程。”
指腹的薄茧粗粝磨人,秦玥躬着身子躲了躲,“别···”
潮气混杂着清香,戚少麟整个人翻身笼罩着她,急切地哄道:“阿玥,我洗过了。”
秦玥撑着他的肩,小声地说了一句,随即感觉到上方的人身形一怔,所有动作停了下来。
“什么?”他问了一遍。
秦玥抿唇道:“大夫说,已经两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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