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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承言站在他身后,没有开口,等待着他自己做出决定。
原本神气的那个人此刻坐在长桌那边,低着头,一言不发。姜柯源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眼底都泛了红,这才堪堪开口:“我同意和解。”
【作者有话说】五月结束啦~然后因为三次元实在太忙,六月没办法日更了,跟榜走6000字任务每周五直接更新完毕,10000字任务每周二、五、六更新谢谢大家的喜欢(鞠躬)
闯了大祸
什么和解不和解,赔偿不赔偿,白赋暄此刻通通都不关注。
他想的只有一会儿还要不要再回公司。如果真的要回公司,那他又应该怎么和霍凛春那尊大佛解释自己无故离岗将近四个小时这件事。
扭伤的那只脚越来越痛,撞伤的额角也时不时刺痛着让他整个人都有点眩晕,好像站不住脚。
他有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姜柯源和夏辉在调解书上签了字。
“你们可以走了。”警察收了调解书,确认了双方的签名和日期,盖上公章,朝他们摆了摆手。
从刚刚姜柯源的手上见了血开始,夏辉就收起了在饭店里那副豪横得不行的样子,转而低着头,显得有些唯唯诺诺,颇有一种无论姜柯源说什么他都认的意思。这个时候的人最好说话,夏父低头和他说了些什么,他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姜柯源鞠了一躬,算是又道了一遍歉,这才慢慢走了出去。
和夏家两父子相反,简承言没急着走。他看着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在姜柯源身前蹲下,伸手拉了他那只受伤的右手。掌心的伤口本就深,警局医务室的医生只有简单的消毒工具和绷带,简单给他处理了一下。现在又因为刚才握着笔签字的缘故,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已经透过白色的纱布染红了一片,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疼不疼?”简承言捧着他的手,抬头看他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一闪而过的狠意,但这丝情绪又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转而出现的是心疼,“去医院看看吧?”
姜柯源此时心累得厉害,掌心的痛感一阵一阵,如同蚂蚁啃噬一般传来。他垂下眼,有些麻木地看着纱布上的那抹红,有点迟缓地点了点头:“嗯。”
简承言托了他手肘,把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转头对还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的白赋暄扬了扬下巴:“走了。”
“嗯?”白色的灯光照得他有点犯困,白赋暄还有点懵,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人已经走出了调解室。
他轻轻地“哦”了一声,伸手撑着沙发扶手,调整了重心位置,缓缓站了起来。
他扶着墙一边暗地里抨击简承言心冷,只顾着姜柯源一个伤员,完全置他于不顾,一边乖乖跟在他们身后,抬脚走出派出所大门。
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只剩下派出所门口跳着的那盏红蓝相间的灯,灯光很亮,加上他还未好转的眩晕感,变得更加晃眼。
他抬手挡了挡眼,再抬头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正对面的那个人。
霍凛春还穿着那身在公司里的铁灰色西装。因为初春夜晚的温度,此刻又在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二人的眼神猝不及防对上,霍凛春微微偏了头,对他扬起了一抹笑。
白赋暄第一反应是不对,第二反应是要完。
他下意识转身就要往派出所里逃,奈何扭伤的那只脚实在是不听话,整个动作也跟着一起慢了好几拍。
也就是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霍凛春抬脚大步朝他走过来,最后一步跨过三级台阶,伸手薅住了他的衣领,像滴溜一只小鸡一样把他整个人都转了个面。
白赋暄真就像一只小鸡一样在他手下瑟瑟发抖,仗着脚下就是派出所的大门,这才稍微有点气势,带着点狗仗人势的意味朝着霍凛春嘴硬:“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派出所!”
“你也知道这里是派出所。”霍凛春一点都没有在外人面前的意识,拉开大衣就揽着白赋暄的肩膀,不由分说地把人往自己怀里塞,“你和我说出去吃个饭。饭是怎么吃的?能把自己吃到派出所来?”
白赋暄抬头去看霍凛春,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对方削瘦明显的下颌骨。撞过额角之后他的反应有点慢,但好在终于在对方薅着他走到车边的时候转了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事出反常必有因。
他没有告诉霍凛春,警察也没有给霍凛春打电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当中出了叛徒。
“是不是简承言告诉你的?”他在被塞进副驾驶前梗了脖子,颇有一副霍凛春不说清楚,他就能一头撞死在车门上的凛然大义。
“是是是。”霍凛春搂着他,又不敢太用力,怕伤着他,只好敷衍着哄他,“你快上车吧。”
“我不。”白赋暄的驴脾气上来了,谁都拦不住。他不顾那只扭伤的脚,一脚抵着车门,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就想着趁机溜走,“你还知道什么?”
霍凛春根本不敢和这尊玉美人较劲儿:“别想了,你头不疼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我不跟你走!”刚刚还在感慨姜柯源这小子命真好,受了伤还有简承言疼他。此刻见了霍凛春,白赋暄却突然觉得自己伤得也没那么严重,“我没事,你放我走,我要回家睡觉!”
那边简承言已经发动了车准备要走。
霍凛春没那个耐心和这匹脾气倔得不行的小马驹继续浪费时间,伸手挡了两人的脸,低头照着白赋暄的唇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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