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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答应得很爽快。
周末我跟他挂着线上聊天,然后在家做家务,之后我也坐在电脑面前看我的书。杨舟写作业的时候一直在敲键盘,有一阵子不敲的时候就是在查资料。
“小然。”他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叫我。
我应道:“嗯,怎么了?”
“没事,就看看你在不在。”他笑道。
我说:“也许我会中途睡着。”
他说:“你睡觉能不能开个视频给我看。”
我想也不想,说:“不能。”
晚上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换了手机和杨舟语音,但等我洗完澡的时候,我现网断了,他就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一边擦头一边给他回拨:“喂?小羊。”
杨舟说:“吓死人,你怎么突然不见了?”
我说:“我网断了。”
杨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我真是不应该写这个作业,不然现在就能抱着你一起睡觉。”
我哄了他很久,说道:“小羊,别任性。”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的电话,直到耳机都把耳朵塞得有点儿痛,才恋恋不舍地挂断。
我看着安静的房间,坐在床上用毯子紧紧地裹住自己。即使是这样,那种不断蔓延的寂寥如水一般包围了我。这一刻我意识到,我也很想杨舟。
我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很不好的噩梦,我一个人在荒草地里跑来跑去,天空是暗红色,没有风,没有人,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
我一直在奔跑,到处在找杨舟,最后在一口井旁边现了他的一只球鞋。我朝井里看去,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里面有着什么。
再之后我被吓醒了。
我在床上蜷缩起来,左边身体中间的肋骨传来了一种很奇怪的、似针扎的痛。我的心跳如鼓,喉咙里干燥得像是有一团火,不断地喘着气。
没过一会儿,那痛缓解了下来。我打开灯,然后下楼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凌晨四点多,失眠找上了我。
我再次上了二楼,打开窗户,屋外春天的风淡淡地吹着。那夜空的黑暗浓稠,像是翻掉的墨水。我等待着,太阳出现,日光一点点地驱散掉夜色。
也差不多快到了我遇上杨舟的那个季节。
日月交替,四季轮换,已经有一年了。
我不知道还能拥有他多久,也许没有多久了,所以每次见面我都无比珍惜。
这之后的那一周,我照旧去做我的兼职。失眠不止找上我一天,而是反反复复缠上了我。有次我做完兼职,在回来的末班车上睡着了忘记下车,最后是被司机大叔叫了起来。
已经没车了。我只好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家,幸好我回家也睡不着,所以走回去只是帮助我多消磨了一点时间。
杨舟又开始飞过来找我,他给我讲在学校里好玩儿的事。我问他之前的作业如何了,他说挺好的,得了9o多分。
“那还得有小然的功劳。”他说。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有些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说:“我什么也没做。”
“你一直在陪着我写啊。”杨舟笑道,“那当然有你的功劳。”
他短暂地回来和我待上两天,然后再次飞回去上课。几个月下来,我已经为杨舟感到了一丝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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