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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巢都底层（第1页）

瘁无尽时，死而后止。（on1yihdoesdutyend.）——《帝皇圣言录》

泰拉，不仅是帝国的都，也是人类帝国最大的巢都星球。数百万甚至数十亿忠于帝国的人民居住在上面。

下巢。

这里是巢都工业部门和工人们的住所，各种帮派和变种人混迹其中。

相比底巢，这里有着相对还算安全的环境，但下巢的居民也要为自己所消耗的每一分物资支付高昂的费用。

贫穷与暴力隐藏在角落。

在厚实的围墙下方，是各种常年遁于黑暗之中的生物。

辐射和污浊的空气，已经将底巢生物感染变异，甚至巢都上层世界的人，都很难了解下面具体的情况。

上层人不关心底巢的居民，只要他们不越过围墙就不管他们。尽管下巢和底巢之间常年有一支部队驻守，但也时常有一些见不得光的流通。

————

奥纳特罗感受着通风管道带来的丝丝刺鼻的空气，回想着那个自由的时候，那个和兄弟们、导师在一起的过去。

他不止一次地怀念和兄弟们在一起战斗的生活，像一个无家可归的野狗，回味着自己过去的美好时光。

此刻，血腥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无情地充斥着奥纳特罗的生活。一滴滴鲜血自他手中的链锯剑尖滑落，轻拍在地面上，出沉闷的回响，犹如恐惧之花绚烂绽放，绽放出死亡的救赎之光。

奥纳特罗此刻正在深深地怀念着过往的岁月，更准确地说，他的灵魂仿佛已经穿越时光，回到了那个充满杀戮却满载荣耀的时候。

这里是一个略显狭小的房间，五分钟前这里还是臭名昭著的帮派头目的居所，而此刻，那位老大已化为一地的残骸，就像他对着手下的人说的那样：一切没什么不同。

是时候离开了。

奥纳特罗仔细感受着那在下巢稀少的干净的气流，将链锯剑收回身后，在这巢都下层，连呼吸的自由都被剥夺，清新的空气是一种昂贵的商品，只有缴纳高昂的费用才有资格享用，而不论它的主人是谁。

一步一步，踩踏着死者的血浆离开。地面黏糊糊的，恶臭无比，鲜血或者污垢形成了粘稠的烂泥，奋力粘在奥纳特罗的身上，随后结块、脱落。

打开房间大门，扑面而来的，是血腥与恶臭，它们已经在这个铁棺材里酵、浓缩了无数年，目测还要继续下去。

背叛者在地狱里狂欢，而忠诚的代价却是无尽的折磨。

放眼门外，蔓延的碎尸、破败的武器，还有昏黄的灯光，如此炼狱之中，每个人都在受苦，没有例外。

奥纳特罗慢步离开，在尸体间轻松穿梭，在远处的黑暗中失去了踪影。

黑暗之中，歪七六八的铁皮和建筑材料搭起一个个破破烂烂的洞窟，那里才是奥纳特罗生存的地方，整座巢都的最底层：一个巨大的垃圾桶。

信仰没有带来拯救，帝皇的光辉照耀不到地底。腐败的毒素腐蚀着每个人的皮肤。

千足蛇从黑暗的角落里窜出，毒液阻塞人们的呼吸；食腐蝠在天花板上扇动翅膀，肆意的挑选着下一个食物。

不知道走了多久，拐过一个弯道，也能模糊得看清一丝火苗似的光明，它跳动着，勾引着奥纳特罗心中的欲望，让他再次回想起曾经的光明。

“滴答，滴答……”

蜡烛燃烧流下眼泪，微弱的火苗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到了，底巢的黑市。

大街两旁，是一片片篷布撑起的坊市，随着地形的起伏而绵延着，好似剧毒的菌落，依靠着来自尸体的养料而成长。

偶有几个帘间，打着红灯，覆盖它的篷布也比其他的坊市要轻薄的多，若隐若现的是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肉体，沉重的喘息隐隐传来。

“先去拿东西吧。”

奥纳特罗又拐进了一个小巷，隐下身形，遁入了一片更深的黑暗。

仅仅只是一墙之隔，那些低沉的声音都被隔绝。

不远处是一所供祈祷用的小教堂，破败的大门堪堪遮挡住里面的秘密。

可惜牧师早在很久以前就放弃了这里，仅留下神皇的雕像见证过往。而在那之后，这里成为了另一群人的居所。

奥纳特罗狠狠的敲打着大门，震得大门轰轰作响。

“知道了！”门内传来不耐的声音：“就来！”

轰，咔咔咔。

刺耳的机括声缓缓响起。

“东西呢？”

门上开出一扇小窗，露出一张肥胖的戴着鸟嘴面具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