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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g0ng新来了个孩子,听说是地上的人类嫁上天的,自古以来想嫁天的人类多不胜数,众神众妖早已习惯。
说是嫁,也不过是把魂魄送上天,都是si人魂,免去了轮回与修道,直接做个无名神。
唯独这个不一样,所有人都知道,这次被嫁上天的很不同,别人都是被送上来,只有这个是被天帝背上天,而且还是在大婚之前就把人背了上来,把一g天殿内的文武官吓的半si,以为这世间终於要反。
做为当事者,连尧流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冒险,他当时并不知道夏冬就是那个被嫁天的人,所以当大婚那日那个连话都说不怎麽清楚的少年拉着他的衣角执意要跟上的时候,他还困惑的半si。
「你不用跟上来啊。」尧流说着,一边扶着对方,夏冬只剩一只脚,虽然可以短暂站立,但是满身伤的,魂魄在人间算是虚物,在天g0ng地界就是实物,b起在人间的无感,在天界夏冬身上的伤口应该会更痛才是,「你只要乖乖待着就好了。」
只见那一身素白的少年瞪着天帝看了半晌,大叹一口,翻了个天大的白眼,「……带我……」挣扎了老半天,夏冬损毁严重的口舌也只说得出这两个字。
眼看着时限快到,尧流没有办法,这才带着夏冬乘上了迎娶的大轿,反正夏冬未来的头衔是天g0ng储君,这时候跟着去看一眼天g0ng主母并没有什麽不对,至於会挑着他毛病大声碎念的龙王,尧流决定当作没听到。
「你怎麽就执意要跟出来呢?痛吗?」尧流问,大轿子是天官扛着的,只是个形式,当作对夏家的尊重,不过都只是些表礼。
褪去了一身素白换上了大红,夏冬苍白的脸se总算是被映上一层红,b起原先的si气沉沉好了点,不过红se衣装收束出的纤细腰身也一再提醒尧流,眼前这少年现在是快要烂了的病患。
而这个病患看了一眼同样一身嫁衣的天帝,「……嫁……」按了按不怎麽舒服的喉咙,夏冬似乎有些恼怒,二度给天帝砸了个白眼,「笨蛋!」
欸?
天帝都快吓si了,怎麽只有这两个字说的这麽清楚?该不会是囚牛教他的吧?不对啊,夏冬也才上天几日,虽然会在天河边看到他们两个坐一起,不过也没说多少话啊!
夏冬虽然眼睛混浊看不清,入眼所见只剩下大红se,不过还是努力地向天帝表示自己的不满,怎麽天底下会有这麽笨的人当上天帝?真是不敢想像。
天界与红尘相隔很远,虽说人们只要仰望天空就能看见云幕与星空,但是说实在,那一切都只是假象,会看见星空,只是因为天界的星子们真的太耀眼。
这一趟轿子,加上聘礼,行进速度快不到哪里去。预估要个半日多,尧流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旁边的夏冬。这孩子才跟上天没多久,就被医官抓去检查了很久,表明了这样的伤势,是人都应该躺下来昏迷,不是像夏冬这样还可以骂天帝笨蛋。
夏冬斜倚着轿上软垫,跟随着轿子晃动,眼皮沉重,一脸想睡。
尧流几次告诉他,要他稍微睡一会儿,都只得到对方摇头跟白眼,想要讲话又说不出口,本来在地界那时还能开口说句子,不过这几日被医官严正警告了,药方里有药是让夏冬说不出话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他的嗓子,要是y要说话,到时候变成哑巴只能说是夏冬自找罪受。
尧流看着夏冬这样,b看到龙王时还要心烦,掀开一旁帘幕招人来,要给夏冬多加几条毯子。
「要轿夫再走慢点——怎麽了?」话才说到一半,尧流感觉後方有人正扯着自己衣角,已经用尽全力了力道还是小的可怜——尧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轿里另一个翻白眼的小少年。
「夏冬?」
夏冬一副疲倦模样,不是身t疲倦是心累,而且只针对天帝一个人。
夏冬摇摇头,「走……快……」他神se严肃,不像玩闹——说到底,尧流也不觉得夏冬是个会跟他开玩笑的人。
「夏冬,你别急啊。」尧流都急了,这边有个不知道自己身t快烂了的小少年一直赶着他去娶老婆,他没哄过小孩,夏冬也不是小孩,真不知道该怎麽哄好这尊大神。
夏冬叹了口气,张嘴似乎想说什麽,半晌之後摇摇头,还是放弃了,「快点……」说完这两个字,夏冬就把头别过去,没再开口了。
尧流0不着头绪,只看这少年急成这样,以为夏家还有他的什麽牵挂,只好打消要轿夫走慢些的念头,转而让队伍走得快一些。
「对了,夏冬。」尧流想一想,轿上无事可做,正好可以告诫一下旁边初入天g0ng的小朋友,虽然神只本就不食人间烟火,但是现在神们心心念念学着人类哭笑怒骂,也学会g心斗角,不防范不行。
「你刚刚有遇到龙王吧?那个穿的很闪亮的。」尧流问,得到夏冬颔首。
刚刚上轿之前,尧流临时决定带着夏冬一起去,让早前看到夏冬的龙王一直心情不美丽。
而更让天帝害怕的,是被盯上的这个少年居然也没有半点想示弱的意思,还撑着拐杖就跟龙王互相对峙了起来,两个人虽然身高身分都相距甚远,但夏冬半分退让都没有,一身显眼的红袍站在天帝面前,用一双混浊的眼睛面对可以一巴掌把自己打si在地上的龙王。
「陛下,不要随便乱把地上的东西带上来。」尧流还清楚记得当时的氛围紧绷,紧张的尧流都要怀疑今天到底是夏家要嫁天还是地界要并吞天界。
因为说不出话,所以夏冬也没说话,只是狠狠地盯着龙王,这种模样,不像是被凌nve出身,倒像是打小站立於朝堂最顶,俯视众生。
「我带回来了就是带回来了,不是什麽东西,是这g0ng里未来的主子。」不管心里再怎麽嫌烦,尧流面上表情不变,好似没看见他们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心平气和地开口,「若孚应无事,那麽我们就上轿了。」
龙王没应答,就算再怎麽想篡位,现在龙王的地位也b天帝低,天帝想做什麽,龙王无权阻止。
一脸忿忿地往旁退开,龙王瞪着夏冬的眼神毫不收敛,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人打si一样。
天帝抖了抖,要是真的把人打si了该怎麽办才好。
轿内的夏冬挑了眉表示自己知道尧流天帝说的是谁。
「你啊,就不怕他一个巴掌打si你?」天帝苦口婆心,虽然知道帝王命的人总是有自己的傲骨,但是还是想要念一念,要是龙王真的打si夏冬,他一定会气到掀了龙王g0ng,然後天界大乱、三界大乱……怎麽三界这麽容易动乱啊。
天帝叹口气,努力为了天g0ng的未来伤脑筋,一旁的红衣少年沉默片刻,摇头,浊眼之内毫无畏惧,而当很久很久之後天帝偶然之间问了一句为什麽不害怕。
那少年才用始终如一的坦然眼神看着他,沙哑的嗓音这麽说。
——我才是王。
迎亲的队伍停在夏家门口,并没有要随着一般嫁娶的行程走,反正在场人也没有谁的心思是真切为了大婚,全都只是形式。
队伍并没有人能看见,放在凡人眼里,只能看见夏家准备的东西,对外宣称是祭天,可是没人知道这里真的下来了天帝。
整个夏家唯二能看见这列迎亲队伍的,是夏家家主夏独活,以及夏独活身边的言命。
「这不是天帝陛下吗?」一看见尧流,夏独活笑得开心,换上了大红的衣裳也掩不去他一身腐朽气息,「还有……冬仔?」夏家家主身边跟着黑衣言命,面无表情彷佛身边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尧流心头一跳,面se不变,把夏冬挡在自己身後,下轿时就说了要夏冬不要跟着下来,可这少年像换了个x子似的拄着拐杖也要跟。到底是多想看见夏独活这个老人。
一听见夏独活叫自己小名,夏冬抿了抿唇没有回答,眼里像见不到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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