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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一直在留意微生瓷,此刻只是轻声说:&1dquo;小瓷,过来给你娘上柱香。你多年没来看过她,她一定很想你。”
微生瓷不肯上前,双腿似乎陷进了雪里,重逾千斤。十二年前手上带血的头颅,和那具无头的尸身,就葬在这里面吗?
隔了薄薄的一层土封?如果挖出来,还能看到吗?
他汗出如浆,双唇抖动,目光惊恐,不住后退。蓝小翅暗骂了一声,妈的,考验本大小姐的技术。她双手拢在袖中,将两粒香丸融了,涂于手掌。然后说:&1dquo;小瓷,你出了好多汗。”
素手抚过额头、鼻端、唇际,拭去汗珠,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蓝小翅声音很轻,说:&1dquo;小瓷?你不舒服吗?”
旁边微生镜说:&1dquo;爹,小瓷刚刚出来,还是让他适应几天吧。”
肖景柔也道:&1dquo;歧哥,小瓷旧疾未愈,你不要逼他。难道你忘记了当初&he11ip;&he11ip;”
微生歧说:&1dquo;小瓷,过来。”依然坚持。只有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情。如果你敢,当着你心爱之人的面疯,你就疯吧。
微生瓷脸色惨白如纸,但他一步一步,终是上得前来。微生歧看了一眼蓝小翅,把香也递给她一柱,说:&1dquo;你也来。”声音倒是缓和了许多。
蓝小翅接了一柱,跟微生瓷一起拜了几拜,插香在地。微生瓷双膝一屈,跪在雪地里。像是离开水的鱼,他遏尽全力地呼吸。
他内力深厚,微生歧相信只要他能忍得痛苦,他可以控制自己。对不起,虽然残忍,但你也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对不对?
清醒地承受记忆烙刻的痛苦,或者丧失理智颠倒狂乱地活着,很抱歉儿子,没有其他的选择。
蓝小翅也跟着跪在坟前,双手合十,说:&1dquo;绣儿阿姨好,我叫蓝小翅,蓝色的蓝,小翅膀的小,小翅膀的翅。”然后转头对微生瓷说:&1dquo;我知道你很难过,每个人失去娘,都会很难过的。你想哭就哭吧。”
微生瓷问:&1dquo;每个人都会?”
蓝小翅说:&1dquo;嗯。”
微生瓷声音沙哑:&1dquo;我跟他们一样吗?”
蓝小翅说:&1dquo;一样呀。你还可以哭,很大声很大声地哭,就更一样了。”
微生瓷膝行几步,伸手去抚摸冰冷的墓碑。然后将脸贴在墓碑上,轻声说:&1dquo;她从小就跟我说,男孩子不能哭。”一直记得妈妈的话,所以一个人呆在冰冷的石牢里,黑暗孤独,他从来不哭。他只有拼命地练功,再害怕也忍住。
蓝小翅说:&1dquo;也可以哭吧,不要天天哭就行。”
微生瓷问:&1dquo;真的吗?”
蓝小翅说:&1dquo;骗你干什么。”
旁边微生歧一直暗暗蓄势,他当然明白微生瓷随时有可能旧病复。他总不能真的任微生瓷伤到任何人。尤其是离得最近的蓝小翅。如果她有什么意外的话,真不敢想象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但是此时,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交谈,微生瓷的情绪已经没有恶化的迹象。他长吁一口气,无法形容当下的心情。
稀世珍宝,失而复得,莫过于此。
第4章背后交易
祭扫完毕之后,蓝小翅想去看九微树,微生歧当即同意。让微生瓷带她过去。等两个人离开,他回头拾捡慕容绣坟头零星的几片枯叶。
肖景柔轻声说:&1dquo;歧哥,天冷,先回去吧。”
微生歧说:&1dquo;你和镜儿先回去,我想再陪她说会儿话。”
肖景柔说:&1dquo;可是&he11ip;&he11ip;”
微生歧说:&1dquo;离开吧。”
微生镜上前扶住她,说:&1dquo;娘,我们走吧。”
肖景柔点点头,看向孤身伫立在爱妻坟前的微生歧。十二年过去,他伤口如。
等人都离开了,微生歧在墓碑前蹲下来,说:&1dquo;我把小瓷放出来了,你应该放心了吧?他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对他很好。小瓷也很喜欢她。你喜欢吗?呵,你当然会喜欢。绣儿,十二年,我还记得你笑起来的样子&he11ip;&he11ip;”
他轻声低喃,风声盈耳。
傍晚时分,蓝小翅终于跟微生瓷一起回来。她有点不高兴,正值冬天,九薇树根本没有花。只有一片掉光树叶的枝桠,没什么看头嘛。
倒是雪景不错,她搓雪球堆雪人,玩了一身雪泥。碧鸳赶紧领着下人准备热水,供她沐浴。
蓝小翅美美地洗了个澡,又花了半个时辰化妆梳头。
微生歧把微生瓷叫到书房,他还是担心今天的祭扫会影响微生瓷。跟他多谈谈,也免得生不可预期的事。
蓝小翅玩了一天,本来就累了,也不等他,吃过饭就睡着了。
及至半夜,突然隔壁传来惊叫声。蓝小翅被惊醒,刚坐起来,声响更大了。
&1dquo;什么事?小瓷,是你吗?”她打开门,顿时愣住。只见雪地里,微生瓷长披散,一双瞳孔缠满血丝。他的神情狂乱,手上沾满鲜血。
方才一声惊叫,应该是丫头碧鸳出的。现在她倒在地上,胸前一个大洞。心脏飞出,落在不远处的雪地里,热血在雪上灼出几个红色的小孔。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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