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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恩气结:“就算不好也鼓励一下嘛,每次刻薄我都这么不遗余力。”
类还是笑,没笑很久,他自己的感冒没好利索永恩就倒下了,轮到花泽类照顾永恩。永恩一发烧两天,花泽类焦头烂额。恰逢春节,处处莺歌燕舞,永恩却躺在床上热度不退,一个平时唠唠叨叨没个正经的小疯子突然寡言少语,皱着眉头昏昏欲睡真让人特别不习惯,类有恐惧感,竟害怕房子里的冷清,没有永恩的吵闹真的很冷清,干脆门都不出,把老赵调来烧饭做家务,自己守在永恩的床边寸步不离,拿美作的话说,vic苏是陪着永恩生病。
永恩病了一个多星期,花泽类陪了一个多星期,每日不过有的没的乱聊,永恩稍微好点了类就让老赵回去,自己照顾永恩,他已经可以煮很棒的风味粥,对厨房的手艺突然就一通百通了,除了熬粥,凉拌青瓜也可以料理得出色,清脆爽口,永恩百吃不厌。不理会外面连日的阴雨寒流,就这样躲着过一个春节,等太阳重新露脸,永恩和类出门散步,院落里的那株三角梅几日间疯长得和人样高,眉飞色舞的开出一树的紫色花朵。永恩惊叹:“哇塞,被神仙施过法术的吧,怎么就几天没看望它它就开了这么多花。”
看到复又生龙活虎的永恩,花泽类松口长气:“以后,不要生病了。”
雨后的阳光折射花朵的颜色,明媚潋滟,是错觉吗?永恩在南极冰的眼里看到了爱怜。“好啊,我保证以后都不生病。”永恩眼睛水亮,含笑答应。
类把重新修订好的企划案,交给了闵柔,闵柔匆匆阅过,红了眼眶,抱住儿子:“类,你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类说:“我还没想回家。”是真的,除非把永恩带来身边,一起回花泽家,否则他不能放心,和永恩共处的日子,虽然不富丽堂皇,但自有一窗山海。
春天到了,花泽类当日离家搬出来的那箱红酒已经喝光,箱子里装满土,里面栽种的是那株偷来的茉莉,春风里舒枝展叶,抽芽吐翠。永恩在院子角落里撒了些茑萝的种子,还有丝瓜和苦瓜,和花泽类抛硬币决定:“种丝瓜多些还是苦瓜多些?”
硬币抛起落下,永恩接住:“哇,是苦瓜多些,老天爷有眼光。”
永恩经常和花泽类抛硬币决定些琐屑的事情,比如谁洗碗?今天吃什么?但是永恩没用过那只作弊的硬币,有一次,永恩抛硬币决定要不要去琴行买那架音色不错的旧旧的钢琴,已经很久没弹过了,结果下班回家的时候发现钢琴在墙角放着,类轻盈的弹奏,不是李斯特,不是萧邦,居然是一曲《如果云知道》。那天永恩很高兴,玩琴玩到半夜,弹《火花》的时候类的小提琴合作的与永恩合奏。
在一个休息日,永恩和花泽类在小院子里享受春天阳光和下午茶的时候,很想告诉类一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所以掏出那枚做了手脚的硬币:“我们来玩真心话的游戏,抛硬币,是字,我对你说真心话,是花,你对我说真心话,记住,是心里话哦,不可以耍赖。我选字。”
类笑着点头,那微笑让永恩心动,轻轻的抛硬币上去,篱笆外走来美作和一个长发的女子,永恩听类惊讶道:“静,你怎么回来了?”硬币落下来,但是永恩却没接住。
“我是因为办婚礼所以回来。”永恩听到藤堂静对花泽类说,花泽类看着静,良久:“是这样啊,那恭喜你。”
真姐找永恩回公司开会,所以永恩没去参加类和美作欢迎静的聚会,但是永恩问真姐:“如果你遇到老寇的前妻会怎样?”
真姐笑答:“我不会怎样,因为老寇会告诉她我是现任。”
永恩很沮丧,铁定南极冰不会说自己是现任,因为自己不是,永恩没办法忽略花泽类听到静结婚时那瞬间的沉默,片刻的萧索。
和花泽类一起去参加藤堂静的婚礼,看着如珍珠般美丽的新娘,永恩忽觉心痛。曾经,类以为此生的新娘是藤堂静吧,以为可以和她携手人生,从鬓角青青到白发苍苍,身边只要静一个女人,今日却见自己深爱过的女孩为别人披上婚纱,他心里可有难过?偷眼看他,南极冰没什么表情,永恩暗里叹气,主动伸手与他相握,类没拒绝,一路紧握永恩的手没放开。
喝完藤堂静的喜酒,类拉着永恩安步当车的走路,看样子没有拦的士的打算。永恩嘴里随口说些事情想分散类的注意力:“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小房子被说成是鬼屋啊,我都打听过,他们说是几年前有个女孩子患了癌症,为了不想很爱她的男友担心,所以就独自躲到那间小房子里等死,不过她的男友后来还是找到了她,并且陪她度过了人生最后段日子。那个女孩子死后男孩子就留学出国了。听人家讲那女孩一定很牵挂以前的男友所以常唱着以前最爱的歌曲在我们附近徘徊不去,不过我好象只听到过一次。”
花泽类好象没听到似的,只是散步样握着永恩的手,低头慢行。永恩心疼,停下来:“类,你要是不开心就说出来吧,要不我们比赛跑步,或者比赛谁喊的声音大,反正比这样我一个人说不停的好。”
类站定在路边,浅淡的笑着看永恩:“你说的这几项除了跑步我都比不过你。”笑着的花泽类眼里凝结着层雾气,他低语:“永恩,把你肩膀借我。”
在永恩还没同意借的时候,已经被类搂住,永恩手环抱着类的腰,酸楚难言,只恨自己愚笨,不会开解,他的悲哀自己无法分担。永恩可以体会,穿透层叠的雾岚,在时间的渠里,是花泽类磕磕绊绊的成长岁月,那些似水流年,每个片段里都有藤堂静的影子。本以为静于类是他朝两忘烟水里的往事,原来此生此世,无论沧海桑田,他都不会忘记她,类有多伤心?啊,他哭了,头顶传来类带着鼻音的声音:“我以前生命里十八年的时间是用来幻想她披婚纱的模样,今天终于看到了,可是她嫁的人不是我,永恩,我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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