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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白平安相b,余岁的手艺活没他那般灵巧,对木雕艺术只有基本了解,逛展时得由白平安解说。这让白平安感到新奇,没想到能有被学长请教的这麽一天,他努力又认真地告诉余岁每个木雕师的风格和背景,展现在展品上的工艺手法和理念c作,还有某些展品背後又有什麽趣事。
说着说着他又自己看入迷,解说也成了自言自语的赞叹,由他牵着余岁继续逛展,那gu落入星尘爆炸时扬起的郁苦跟着抛於脑後。
就这样逛了快两小时,看时间差不多,余岁又捏捏白平安,把他从一座羽毛纹路雕琢得栩栩如生的猫头鹰木雕中唤回来。
「去西馆,十一点有个分享会。」
白平安什麽都听学长的,乖乖走了两步才发现他们还在牵着手,手心贴着手心,稍为握紧可以感受男人指间的皮肤触感,没想像中养尊处优的光滑,但又合理地有点乾燥,是长年画图、做模型和接触建材和物料留下的痕迹。白平安想起他包包里有小白塞给他的护手霜,脑子里的线团跟着打滚,思忖着该怎麽开口让学长涂抹些,一边亦步亦趋地跟在余岁後面。
西馆有一处作为讲座用途的开放空间,下陷式的讲台和环状阶梯的设计,其中一面墙是两层高的玻璃窗,连接展览馆外的庭园,整个空间明亮舒适,在这里进行活动时气氛特别轻松。
入口处放置直立告示牌,原来是某个本地园境师的分享会,这才知道外头的庭园最新进行了翻新设计,今天让负责的园境师来分享心得。
来到时,这不大不小的讲座区已经坐下不少人,白平安分辨出来,大概有一半以上是建筑系的学生吧。学系的公布栏或系群组都有大大小小各种建筑相关的活动、讲座或研讨会资讯。以前白平安也常看着公布栏跑讲座,现在上班後能跑动的时间被压缩,看着一大群朝气蓬b0的大学生,还真对学生时期的自由自在有些怀念。
可大学时,他不曾离学长那麽近。
他以前多麽想跟学长一起上学,哪怕在同一个教室,或听同一场讲座也行。白平安看了眼此时就在身旁的男人,心底被填得满足,是微小心愿意外达成的惊喜。
他们两人选了角落的座位坐下,打从余岁出现开始轻易x1引不少目光,不论远近,大部分nv生的反应都整齐划一——全是惊yan得瞪大眼睛摀住嘴,愣神好几秒才懂得拉住朋友一起快乐晕船,小花花小心心散落一地,双眼不愿意从他身上移开。
甚至还有人认出余岁——「是我们海大建筑系的荣誉毕业生啊」、「是最近在亚洲建筑奖拿奖的领誉建筑师」、「他还是建筑大师汪老的学生吧」……
余岁倒是全程旁若无人跟白平安说话,哄这个反而如坐针毯的小蘑菇别要紧张。确实每个走在余岁身边的人都要跟着抵受这庞大的视线压力,白平安从来不显眼,他知道只要有学长在,所有人的目光总会落在他身上,却没想过置身其中时那无数仰望化为压在肩上无法卸下的沉重巨石,连呼x1也得小心慎重。
小蘑菇无意间成为了星,又迟来理解了星。
然後他迷茫起来。
学长一直活在这些视线中,有曾经一刻会觉得难受,觉得烦恼,觉得不自在吗?
而这芸芸仰望里,白平安一直都在。
他的目光有化为石头,延长过学长的那一刻难受吗?
想到这,小蘑菇不安又茫然地把自己缩成团,迷迷糊糊自责起来。
真要说的话,其实没白平安想得那麽克难。
因为家庭背景和从小就接受的严厉教育告知,能力出众的人就得有受到大众关注的心理准备。加上多少也因为这张脸的关系,本身也并不排斥受到注视,所以面对目光、成为焦点,余岁早已处之泰然。
可是看着身旁这棵迳自颓靡还满心内疚的小蘑菇,余岁大概猜到他在苦恼什麽,实在不好意思再逗他作弄他,同时心里软呼着一阵温热。
白平安就是这样简单的人,b起自己受累吃亏,他更担心别人的感受。
偶尔也会有别人如此关心余岁,但白平安是特别的,只有余岁知道的特别,对他每一个落在自己身上的细微心思也特别受用。
余岁晒笑,去哄越发低落乾瘪的小蘑菇别要想太多,最後还是忍不住去挠他下巴逗他,成功把失落蘑菇挠成脸红小狗。
大概是这二人世界的气场太坚固,想上前搭讪的小学弟小学妹都像小j一样围在附近,看着那坐在外侧的俊逸男人故意用身t为同行的男生挡住所有目光,护得那样严实,整副心神都在那男生身上,众人一时无从入手。
这时,园境师走到讲台上,分享会开始了。
白平安松了口气,虽然视线还在,但大家都回到座位上。
然後被余岁戳戳脸蛋,提醒他专心听,又帮他掏出手机做笔记。
只要遇到喜欢的东西,白平安的注意力轻易被拉走,很快深陷其中。行外人可能不清楚,但这位园境师在业内名气不小,今天愿意免费开放分享会还不藏私地道尽设计理念,白平安感动得想送他一句好人一世平安。
园境师讲述的间歇时,余岁也给白平安做些更简单易懂的补充。旁边人多,他把声音压低,贴在白平安耳边说话,每一个字也是低哑的气声,像清晨时分往咖啡滤杯注入热水、慢慢打圈时的水声,悠然、惑人,也让人清醒、沸腾。
声音和气息在左耳低鸣打转,白平安集中不起来,忍不住哼哼唧唧,又惊醒过来摀住嘴巴退开,又偷0着r0u弄以为被吻住的耳朵,委屈地小狗瞪眼。
「学长……」
听着茫然慌乱的小声哀求,余岁眼底暗光跃现,伸手搂上白平安的腰,低头凑近他,却在最後猛地停下,像是压制了什麽般叹了口气,改为碰了碰白平安发红的耳尖。
白平安缩起脖子,他难得敏锐——学长分明有想对他g点什麽的冲动,只是发狠压下来。
余岁帮他r0ur0u发痒的耳朵,也不逗他了,接下来也有继续小声补充,是可以让白平安心无旁骛做笔记的距离和声量。
分享会不太长,在室内简明地说了半个小时,剩下就走到室外边走边聊。这时候差不多是午餐时间,有些人已经脱队,也有人为了园境师留下来继续学习,也有一部份是跟着余岁,心心念念想讨个搭讪说话的机会。
余岁滴水不漏地守在白平安身旁,完全没有给旁人任何空隙,等园境师宣布分享会结束,白平安心满意足地审视一遍手机里的笔记,就是棵在学术浸y下水润饱满的活力小蘑菇。
余岁捉准时机,趁其他人不去围园境师反而想围上他之前把小蘑菇揣怀里带走,拎去附近早已订好房间的餐厅,不受打扰下安静享用午餐。吃好後,又把小蘑菇带回木雕展览,去看完剩下的部份。
当他们从展览馆出来,已经是下午六点。
还是暮se轻易下沉的时节,天边只剩下残yan夕se,头上已挂起明月星光,沿途都是散去的人cha0。
虽然走走停停看了一整天,不过对t能特别好的余岁而言并不觉得累,甚至连白平安依然活力充沛,那可是他喜欢的东西,兴奋起来都忘记要累。离开展览馆时还捧着手机像找到宝藏般快乐,满足地翻看木雕展的照片,还努力地组织语言跟学长说这回的木雕有多美好有多bang。
余岁拿他没办法,含笑着「好好好」地附和,护着白平安避开人cha0带回车上,前往已经订好座位的餐厅。
等看向窗外在月下粼光熠熠的绝美海景,面前餐桌上连一滴酱汁也jg致讲究的西餐,周遭宁静优雅的用餐环境,还有侍者在一旁服务周到,白平安才回过神来。
他被学长牵来吃晚饭了,顺其自然得b任何电影转场都流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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