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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色不错,淡淡清辉从窗外照进来,将屋里的母女个笼罩其中,格外的温馨宁静。
孟恬恬刚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她换上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拿毛巾包着湿哒哒的头发,见姐姐正抱着妈妈的一条胳膊撒娇,便也凑了过去:“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咱妈说我和大哥小时候的事呢,我都不记得了。”谢钟灵往里面让让,这床不大,也就一米五的宽度,睡个人还是挤了点。
不过今天难得团聚,挤挤才高兴呢。
但她又心疼妹妹,不想让她挤在最边上,便干脆跟妹妹换了个位置:“你去里面,我到边上。”
说着她又拽了个椅子过来,这样她可以把身子斜着,两腿架在椅子上分担重量,给妈妈和妹妹腾出更多的地方来。
孟恬恬没跟她争,乖乖去了里面,跟妈妈一起靠在了床头:“肯定是你们的糗事吧,跟我也说说,我都不知道呢。”
霍齐家笑着帮她擦了擦头发,恍惚间想起以前照顾二女儿,也是这么抓着毛巾上下来回地搓,力度轻了还是重了,孩子都会跟她说一声。
她便叮嘱道:“疼吗?疼的话跟妈说。你这头发发质不怎么样,看来你婆婆说的没错,你是有些营养不良的。”
“不疼,我头发是不好,现在还黑了点,以前都是黄的,村里小孩都喊我黄毛。”孟恬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享受妈妈擦头的关爱,惬意得眯起了眼睛,“妈,下次我也给你擦。”
“好啊!”霍齐家的眼中满是怜惜,小女儿吃苦了,当妈的也不好受。
便格外仔细地看了看她的头发,新长上来的一小截确实黑了点,想来郑锦绣老姐姐没少操心,便叮嘱道:“你婆婆给你煮的黑豆黑米粥你得好好喝,别总是撒娇耍赖,头发黑不黑倒是次要的,你这体质得好好改善一下。”
“好嘛,以后我多喝点。”孟恬恬甩了甩头发,天热,擦擦就好,便把毛巾递给了谢钟灵,“姐,帮我挂一下。”
霍齐家帮她梳了梳头,随即将她搂在怀里:“刚我们说你二姐刚学走路那会,还不知道说要说嘘嘘和拉臭臭,有天跟着你大哥出去疯玩,回来的时候跟你大哥一起糊了一身的粑粑……”
果然是糗事,怪不得二姐笑得合不拢嘴,孟恬恬也乐了:“那是二姐拉身上了?”
“可不是吗,你大哥那会也还小呢,自己擦屁股都擦不干净,还人小鬼大地帮你二姐去擦,结果你二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连带着把你大哥也扯倒下了,兄妹俩手忙脚乱地折腾了一通,爬起来的时候,两个人身上都是臭烘烘的。哎呦,你是没看见,那浑身金灿灿的,笑死人了。那天把我累够呛,光是洗他们沾了粑粑的衣服就洗了半天。”霍齐家说到以前的事就刹不住车。
这些事显然在她脑子里反反复复重温了不知道多少遍,以至于十八年过去了,连细节她都一清二楚。
“我记得你二姐是屁股、裤.裆、后背和腿上居多,你大哥是手上和前胸最脏,因为你二姐是后背着地,你大哥是朝前趴着的。回来你大哥就嚎,嚎到老谢给他洗完澡换了干净衣服,让他闻了又闻,身上真的不臭了,他才不嚎了。我想着他应该是哭累了该睡觉了,结果他特地跑过来指着你二姐哈哈大笑,说你二姐是臭丫头,把你二姐又给惹哭了,哎呀,那天可真是,把我和老谢折腾到半夜才睡。”霍齐家说着说着,不禁红了双眼。
真好啊,梦里反反复复追忆的曾经,虽然一去不返了,可现在,子女都好端端地在她跟前,她真是否极泰来了。
正说着,她听到了堂屋那边倒水的声音,知道大儿子也睡不着,却又碍于男女有别不好意思进来。
霍齐家便琢磨了一下,叫两个女儿把裙摆理理好,随后喊道:“玄英啊,你进来。”
谢玄英确实睡不着,他在堂屋一直坐着,隔着一堵墙,听妈妈和二妹说以前的糗事,也会默默地扬起嘴角,跟着发笑。
这会儿喊他进来,他还怪难为情的,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
霍齐家道:“没事,进来吧,你两个妹妹都穿得整整齐齐的,怕什么。”
谢玄英这才把门敞开,端了个椅子坐在了旁边。
不过这么一来,谢钟灵就不太好用那个没有形象可言的姿势躺着了。
她干脆下床,坐在了椅子上,跟大哥面对面。
到头来,还是孟恬恬得了最大的好处,成了唯一一个被老妈搂在怀里的孩子。
她也不去搞什么孔融让梨,直接赖在床上不走了。
霍齐家看着她那撒娇卖乖的样子,心里一阵怜惜,便又问起她小时候的事,不然的话,光说哥哥姐姐的事她也插不上嘴。
孟恬恬却不想说,那些记忆其实不太好,仅有的一些美好的记忆都是跟表哥有关的,那是独属于她和表哥的记忆,她暂时还不想分享,便摇了摇头:“我还是想听哥哥姐姐的事。”
霍齐家一想也是,孩子想必在乡下没过过好日子,让她说什么呢,那不是自揭伤疤吗?
她这个当妈的,也太糊涂了。
心中不免自责起来,说话的时候,都变得谨慎起来,生怕触动小女儿的愁肠,让她心中不快。
孟恬恬其实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不想聊小时候的事而已,她听着哥哥姐姐的趣闻,倒是挺乐呵的。
这一聊,就直奔凌晨一点去了。
母子四个时不时哈哈大笑,时而又感叹声声,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谢振华的声音。
也不知道他大半夜的过来做什么,谢玄英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开了门。
谢振华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进来后便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霍齐家:“齐家,你快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霍齐家猛地坐直了,松开孟恬恬,叫她等等,随即便踩着布鞋下床去了堂屋。
“什么事,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呢?”霍齐家被打扰了好兴致,看到谢振华有些生气。
谢振华赶紧掏出那地图:“这是一个地牢的地图,但具体怎么走秀秀她也说不明白,她只说是在别的地方见到的,只记得这个局部的地图,具体在哪里,怎么过去,一概不知。你看看,你认不认识什么地理专业的朋友,能帮忙分析出来这是在哪吗?”
“慢着,你先跟我说清楚,这个地牢里有人吗?谁啊,至于让你大半夜跑过来咋咋呼呼的吓人?”霍齐家更加不高兴了,这老谢真是的,说话没头没尾的,跟年轻时候一个德性。
谢振华其实是故意没说那个要紧的情报,因为他也不确定真实性,怕自己媳妇白高兴一场。
只能硬着头皮,道:“总之,有个很关键的人好像被关在了里头,你快帮我认一认。”
霍齐家蹙眉,拿着地图坐在了堂屋里,仔仔细细打量起来:“这种局部地图很难辨识,一来没有地标,二来没有独特性,你叫我怎么认?就说这山洞,但凡有山川的地方哪里不是一堆?再说这地牢……慢着……”
霍齐家总觉得这地牢下面的地貌有些特殊,似乎是个天然溶洞。
便问道:“你们岛上哪里有溶洞你知道吧?”
“溶洞?那还真不少呢,咱一个一个找过去?”谢振华也是尽力了,谢玉秀只知道这么多,具体在哪个位置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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