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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觐见与地牢（第1页）

“圣子与圣女，人类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国王坐在高处的王座上，俯视着底下的萧墨尘和凯瑟琳。侍者已经走了，只有萧墨尘和凯瑟琳单膝跪在王座前。

国王头戴金冠，拥有一头蓝色短和一双黄色眼睛，下巴的胡须剃得干干净净，有棱有角的脸上写满了阴沉。

天花板上，一个宏大的水晶吊灯反射和倍增了从觐见室顶端投射下来的光线，为整个房间投下了冰冷的白光。白光经过特殊设计的地面、墙面和彩窗玻璃的反射折射，最终汇聚到王座处。

王座本身由黄金制成。在此之上，火焰与太阳的金色符号浮雕覆盖了每一寸。王座反射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白光，就像真正的太阳一样炽烈。

王座座椅用豪华的深红色天鹅绒覆盖，触感柔软，上面绣着捕捉光线的银色线条，增加了王座的庄严气氛。

在国王的右手边是王后的座位。不过现在王后用面纱遮着脸，并且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头顶的金冠昭示她的身份。

“是的。我们一定会让人类得到应得的结局。”单膝跪地的凯瑟琳谦卑地低着头说。

国王摇摇头，用冷漠的声线说：“人人都知道的话就不必说了。把你们的‘白石’拿出来看看。”

“‘证明’？”萧墨尘有一瞬对这个词产生了疑惑，但他随即想到自己前天晚上做的梦里，有一个由星光构成的女孩给了自己一颗半透明的白宝石。现在它在——

在场的其他人是不知道萧墨尘在想什么的。国王和王后都只看到萧墨尘和凯瑟琳同时伸出右手，在他们摊开的手掌中央各有一颗白宝石，并且萧墨尘手里的白宝石比凯瑟琳大一些。

看到白宝石之后，虽然国王仍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但是萧墨尘能注意到他眼睛一亮。国王再次开口，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温度，不像刚才那么冷漠了：“好。把‘白石’收起来好好保存。一定要好好保存。”

“是。”凯瑟琳点点头，攥紧了手，然后把手放了下去。

萧墨尘也学凯瑟琳，现在攥紧手时并没有感受到来自白石的阻力、轻而易举地就把手攥紧了。然后萧墨尘也把手放了下去。

国王再次开口说：“圣子，昨天的刺杀我已经听说过了。多亏了你才没有让王国失去如此众多的重要人物。多谢。”

萧墨尘低下头，用尽可能谦卑的语气说：“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嗯。为了珍惜自己重视的东西，必须珍惜这个世界……对吗？”国王不动声色地说出了萧墨尘一直以来想做并且正在做的事。

“没错。”萧墨尘说。“因为自己和重视的东西都是世界的一部分。假如世界一直动荡不安，即使能保护一次，也不能保证以后可能生的无数次都能保护好。

“所以，为了自己，也为了重视的东西，必须珍惜这个世界。”

“真的很像圣子说出来的话呢。”这句话并不是国王所说，而是国王右边的王后所说。在萧墨尘的耳朵里王后的声音有些沙哑和浑浊，就像得了什么病。

“塞拉……”国王转头看向王后，像是要劝阻王后。

不想王后摇摇头，说：“让我说说话吧……贾斯汀。”

“……”国王沉默了，没有表示反对。所以王后说：“不用那么多试探和猜疑，从你们进门开始我就知道你们是优秀的，值得信赖的。”

“承蒙夸奖。”萧墨尘和凯瑟琳默契地齐声说。

“说到那起刺杀……”王后话锋一转，萧墨尘本能地意识到她要说重要的话——“其实已经抓到了一个嫌疑人。”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终于得到了片刻清闲的德尔曼·卡伦回忆着自己昨天的遭遇。

昨天早上，德尔曼和才刚刚进入贵族家中做女仆的少女翻云覆雨了一整晚，一起床就被一整天都只有一副表情的烦人老头叫去参加婚礼。

德尔曼觉得婚礼没什么好去的，所以直接拒绝了。

但是那个老头却说：“这是‘圣子’大人与‘圣女’大人的婚礼。”

一听到“圣女”这个词德尔曼的态度就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热诚地同意去参加婚礼了。

虽然德尔曼从前并没有见过圣女，但是他曾经通过自己的“路子”搞到了一幅圣女的画像。在画中，圣女一头金色秀，身穿朴素的白色连衣裙。她双手合十，虔诚地闭着眼跪在地上祈祷。

那幅画中的圣女是德尔曼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即使德尔曼已经品尝过从农民到贵妇；从少女到老妪；从竹竿到秤砣——如此各种各样的女人，却仍未找到任何人能与画中的圣女匹敌。

根据王国的法律，奸淫教团女性将被判处死刑，所以德尔曼一直以来都只能干巴巴地看着那些在教袍里裹得严严实实的修女和女主教，把探索女性的欲望与肉体的好奇得不到满足而产生的口水咽进肚子里。

德尔曼之所以不动手并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探索那些女性的欲望与肉体不值得自己付出生命。

德尔曼认为，唯一值得自己付出生命去探索的只有那个“圣女”。假如能品尝到她，即使被碾成肉泥德尔曼也愿意。

德尔曼认为所以必须利用好“圣子”与“圣女”的婚礼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带上了所有在父亲数不胜数的封臣那里结交的一同狩猎女人的小弟和自从在“路子”那里得到后一直觉得不值得用的压箱底的变形药水。即使只能听到圣女的一声娇喘，这条命也值回票价了。

在婚礼上，尽管那个一身草皮味的根本没人在乎的不知所谓的“圣子”想要阻止自己，德尔曼还是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找到了机会。

就在德尔曼畅想待会儿圣洁优雅的“圣女”凯瑟琳在床上会出什么样的声音——是屈辱又痛苦地捂着嘴但是高潮声音依旧不停的漏出来；还是从一开始就不想和低贱的“圣子”在一起，但是被教团逼迫不得不结婚，在遇见自己这样一表人才的公爵之子后出高兴又欢快的呻吟；还是拼命想要反抗却被高大挺拔的男人紧紧压制所以只能出娇柔又愤怒的闷声——的时候，德尔曼感受到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和夺目刺眼的黑光。

德尔曼被爆炸炸得不省人事，一起来就现自己被换上了一身老旧丑陋的囚服，身处于肮脏污浊的地牢。

地牢守卫告诉德尔曼——

德尔曼的小弟们在得知教团和王国在搜寻刺杀的幕后主使之后，立马把他给供了出来。不仅如此，德尔曼曾经的所作所为也都被他们说了出来。

德尔曼的小弟们声称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德尔曼强迫和威胁，并且他们对此次刺杀事件一无所知。

王国军队把这些事告诉迈赫尔·卡伦公爵之后，公爵也说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收到过女性对德尔曼的投诉信，说德尔曼是负心汉。那个时候公爵把那些投诉信一律当做敲诈处理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迈赫尔·卡伦公爵作为德尔曼·卡伦的监护人签署了王国最高法院的逮捕协议，并且给德尔曼的小弟们——也就是卡伦公爵册封的封臣们的儿子们——签署了担保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