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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琤让丫鬟下去,给她解开披风,担心的道:“你没事吧?她们跟你说什么了?”然后揽着她的肩膀,一并坐到床上,又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就见暮婵茫然的看着他,抿着唇,忽然脸色一苦,扑到他怀里,委屈的道:“……怎么办,她们说的,我一个字都理解不了。”
这时就听鹦鹉高声道:“小蠢蛋!小蠢蛋!”
沈琤可以锦上添花,决不能忍受雪上加霜,对暮婵道:“你先等等,我把这臭鸟送出去。”起身提着鸟笼出门,将它暂时挂到旁边没人的屋子。
折返回来后,见暮婵还保持着一副听了天书后的费解模样。
他非常自然的搂过她的肩膀,垂首柔声问:“你跟我说说,你都听她们说什么了?”
暮婵一股脑的道:“她们倒是很欢迎我的加入,说什么今天正好是学习经文的日子,邀请我一起念经,我当时还很有自信,因为一般的经书,我都读过,虽然可能理解不够深。可是看到她们读的东西,我一下子愣了,我从没见过那玩意,既不是佛经也不是道经,更像是自己编写的,像画本一样。今天的所谓经文讲的是“师君”法力无边,什么收了四了徒弟,分别管辖人间的东南西北各方之类的……最后还唱了一首歌……赞美他的神通。居然用《凉州》曲填词,特别诡异。这到底是哪门哪派?”
沈琤笑道:“你这不是听的很明白了,怎么说听不懂呢?”
心里却笑不出来,毫无疑问,定北境内有一股不受管的邪门歪教,他眼前浮现了一些在历史上靠散布谣言,拉拢信众闹事造反的教派人士们。
这种人撞到他刀口上,可能留着吗?!
暮婵纠正他:“我说的是一个字都理解不了,而不是听不懂。”
沈琤“啊”了一声,便栽倒在床上:“是我笨,没把你的话听对。”
“对呀,你才是小笨蛋嘛。”她心情好一些了,脱了鞋子半跪在床上:“对了,老太君还说让我劝劝你呢,说你这次能打败滦临,击退赤狄,就是她们每日祈求师君降福所致。还说老主公的时候,没有得到师君的垂青,才一直没有扩大定北的地盘。”
沈琤心说,好了,决定了,必须送这个师君见阎王。
“胡说八道,她们还说什么了?”
“还说……还说……”暮婵刚想重复,却突然住口了,双颊泛红,欲言又止。
她们那点小心思一猜就透:“是不是说,还为我祈求师君,让我早生多生儿子啊?”
她羞赧的点头。
“刚才那些疯言疯语你理解不了,这个你总能理解了吧。”他拿两根手指“走”到她腿上,停顿一下,便要往她小腹上戳。
暮婵见他不怀好意,生气的打掉他的手:“不理解。”
沈琤反应剧烈,捂着手痛苦的道:“断了断了断了。”然后往床里一滚。
她很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痛,但转念一想,不能总是惯着他:“又不重,怎么可能断掉。”
他苦兮兮的道:“你怎么这样啊,不管断不断,你就不能哄哄我?”
她又好气又好笑:“不哄。”
“不哄啊……算了。”他重重一叹,转过头脸朝里,独自躺着去了。
背影落寞,看得暮婵不是滋味,但她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过去找他说话,一准被他抱在怀里打滚。
她自以为看穿他的“诡计”,便故意晾着他,哼了一声,下地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
一盏茶之后,见沈琤还不动,心里哼,你真是挺沉得住气的。
又瞅了他的背影一会,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又着了他的道了。
她气呼呼的走过去,唤他:“喂,你不是睡着了吧?醒醒!”
果见他动也不动,双目紧闭,呼吸顺畅,似乎已经睡沉了。
暮婵晃动他,他稳如泰山。
她想了想,在他耳边小声道:“快起来,走水了。”她不敢大声,万一被外面的人听到,真以为着火了就糟了。
她连撒谎都这么谨慎,沈琤当然不可能上当,就是闭目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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