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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法堂,乃是岚山宗最为庄严的机构,地处山峰西侧,只能接受夕阳的照晒,永远无法沐浴在晨光当中,而今正值黄昏,夕阳将整个殿堂涂抹了一层暗红色,使其看起来有种庄严跟肃穆。
这座大殿并不算大,且只有三层。
第一层是负责打理此地的诸多岚山宗弟子的行事之所,第二层则是审问室,第三层是储藏宗卷的地方。
而今在这座数十丈大小的刑法堂二楼,可谓人满为患,跟平日里萧瑟的情形大相径庭。
在高堂之上,一个四十来岁的彪形大汉一手托着下巴端坐着。此人正是刑法堂堂主赵天戟。此刻他目光如鹰的看着下方,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络腮胡男子。
而这个络腮胡男子,当日北河赫然见过,正是被严钧称为梁师弟的那位。
在两人四周,不少人影拥挤站立着,这其中大多数都是严洪长老的门下弟子跟家眷。
当然,也有一些岚山宗刑法堂的人,亦是分立两旁。
而今的北河,站在赵天戟下方,看着那个被捆绑得动弹不得的络腮胡子,心中颇为震动,看样子这位就是谋害严洪长老的凶手了。不过对此他并不觉得意外,毕竟此人是凶手,也是符合当初他的推测的。
除了赵天戟之外,最让北河在意的,是坐在客座上一个头发银白,身着华服,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翁。
这老翁是岚山宗的宗主姜木元。
别看此人看似七八十岁,但实际的年龄已经有一百多岁了,而且是一位达到了虚境多年的武者。
严洪长老之死,足以激怒这位宗主。毕竟严洪长老可是岚山宗的虚境武者之一,堪称顶梁柱一般的存在。
而今的姜木元双目轻叩着,好似陷入了假寐,仅仅从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在整个刑法堂上,虽然人数众多,但却寂静无声,充斥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全都落在了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络腮胡子身上,尤其是严洪长老的诸多弟子跟家眷,若是目光能够杀人的话,此人已经被千刀万剐。
就在这时,但听络腮胡子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不,不是我!”
此人双目通红,遍布的血丝比起当日的严钧还要严重。不止如此,其身躯颤抖着,显示着内心的怒火滔天。
“不是你?”
下一息,一个精瘦的男子就站在了络腮胡子的面前,看着他反问。
此人正是严洪长老的大弟子严钧。
话音落下,他便继续道:“不是你,为何在你房中会藏有丰国皇室专用的宣纸。不是你,为何会有信鸽出入你的居所。不是你,为何会在你经常路过的后山山崖下找到这东西。”
一连三句反后之后,严钧将手中一物向着络腮胡子脚下狠狠一砸,发出了锵的一声。
仔细一看,那赫然是一根金属质地,宛如长鞭一样的东西。
这东西握柄粗大,末端细小,最顶端还有一个三角形的凹槽。
看到此物的刹那,北河瞳孔微缩,因为他一眼就认出,这东西赫然是那三锥鞭,严洪长老就是死在这东西之下的。
不止如此,他还看到了在三锥鞭的顶点有黑色的血污痕迹,如果这络腮胡子真是凶手的话,那么这跟三锥鞭上的血渍,十有八九就是属于严长老了。
随着严钧的三句反问落下,严长老的诸多弟子还有家眷,眼中的愤恨之色更甚,几乎所有人,都想亲手将络腮胡子给手刃。
“我不知道什么丰国朝廷的宣纸,更不知道什么信鸽,这东西更是与我无关。”络腮胡子看了看脚下的三锥鞭咆哮。
“而今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不成。”严钧亦是恼怒。
“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我梁功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是被陷害的。”络腮胡子眼中露出了些许泪花。
“休要再演戏了,我还有最确凿的证据。”但听严钧道。
话语落下后,他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络腮胡子胸膛的衣衫,猛地一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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