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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片刻,只听林南在门内问:“祁先生你在外面吗?”
祁遇白换好马裤跟马靴,整个人更加挺拔,英俊隽迈。林南叫他时他正在外面整理手套,听见声音,便嗯了一声。
“你能不能进来一下。”林南惴惴地道。
祁遇白闻言推门而入,见林南正背对着自己站在最里侧,一双长腿被纯白色马裤贴身包裹着,格外清秀纤薄。
“怎么了?”
林南手里拿着一件护甲,转过身来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我不太会穿。”他前两堂课穿的防护背心是教练给的,跟今天章弘为他准备的不太一样。
祁遇白将手上的手套脱掉,对林南说:“帮我拿着。”然后又让他转过身去。
一对有力的臂膀接过护甲解开搭扣,从后面圈住了他的腰。合着一点淡淡皮具味的熟悉味道包住了林南,有点硬度的背心抵着他的后背,马靴前端顶着他的后跟,让人感到一些压迫感。林南的身体一下子就紧绷起来,两只手下意识抓紧了自己腰间的手。
“这里是可调节的。”祁遇白不咸不淡地说,“直接套进去就行。”他顿了顿,“你抓着我做什么。”
“我……”林南倏地松开手,“我习惯了。”
“我什么时候从背后抱你了?”祁遇白问。
林南干脆不说话了。抱是指哪种抱他也不清楚,总之他对这样的身体接触明显吃不消,不管经过多少次都还是吃不消,祁遇白记不得那就算了。
两人穿好衣服出来,章弘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站在了门口一米外的地方,一副早就见怪不怪无所谓你们在干什么的表情,手里拿着两个黑色磨砂头盔。他还是一身便装,鼻梁上的眼镜擦得没有一点指痕,看来今天不打算骑马,只是来履行秘书的基本职责的。
祁遇白走在林南前面,神态自若地接过其中一个头盔递给了身后的人,“这个总会戴吧。”
林南脸上带着点儿可疑的红色,拿过头盔点了点头。
“还好有一样会的,不算太傻。”祁遇白一边给自己戴好头盔一边低声说,听上去有点儿嫌弃。
林南戴头盔的手一顿,求饶般地朝祁遇白说,“你别……”,接着又飞速看了章弘一眼。
两个头盔都脱了手,章弘两手空空,干脆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章弘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祁遇白说。他言下之意是在章弘面前揶揄林南两句林南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话听上去多少有些不对劲。说完他也看向章弘,“你最近怎么老戴着副眼镜?”
“有点儿近视。”章弘一语双关,“用眼过度。”
两人从头到脚穿戴齐备,一起走到室外的场地边,各自牵起了自己的马。祁遇白的Lambeth是赛马规格的纯血马,体型偏大,毛色呈栗色,肌肉紧实骨骼细长,相比之下林南这匹就有点儿像大孩子骑的bigpony……
林南瞧着喜欢,忍不住伸手摸了摸Lambeth的鬃毛,跟摸劳斯莱斯的方向盘没什么两样。
马儿感觉到人的触摸,抬起头动了动,抗议般地喷了个响鼻,鼻腔边瞬间出现些疑似鼻涕跟口水的东西。
“摸它的时候别站在它后面,那是它的视觉死角。”祁遇白说,“它会以为你是危险动物。”
教练笑着恭维道,“祁总不愧是专业级的,我还没开口您就帮忙纠正了,感觉都没我什么事了。”
林南闻言乖乖撤了手,老老实实地拉着自己那根缰绳。他望了望场内其他的马,跟自己这匹相差无几,正想问教练去哪儿上马,就听祁遇白淡淡对教练道:“你教他吧,我先自己去那边的大场地骑几圈。”
“你不跟我一起吗?”林南问。
他还以为今天能近距离看到祁遇白骑马的样子,想必那画面一定很像电影。
谁知祁遇白没有丝毫犹豫地踏镫上马,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等你能骑起来了再说吧。”
Lambeth今年已经有九岁,是祁遇白七年前的生日礼物,名字还是白韶音当年所取,源自伦敦的一处地名。祁遇白学马多年,初入门时基本每周两次教练课,兴味盎然时甚至一周四次,到了国外大学也是马术队的中坚力量。近些年虽然因为公司的事疏于练习,有时一个月才来一次马场,但基本的马术还是记得,今天难得来一趟也未免技痒。
教练会错了意,一边牵着马走到场地中央避开场内其他几匹,一边笑着安慰林南:“您不用羡慕祁总,好好练习的话用不了几个鞍时就会跑了,不过想要练成祁总那样是比较难。”
林南远远望着已经骑到百米以外的祁遇白,男人已经勒紧缰绳开始小跑和跨低杆,动作娴熟又稳定,整个人仿佛黏在马背上一样。
他跟着教练来到场中,回忆着自己上节课学过的内容,战战兢兢地上了马。
“对,头肩脚后跟保持一条直线,给马一点儿指示,让他走起来。”教练耐心不错,林南初骑时一直在他旁边护着,后来才隔开一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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