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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叶上师沉默良久:“上使明睿深识,宅心仁厚,乌叶受教了。佛说一切皆有定数,不能强求,是乌叶着相了。”他走到狮子座前,向扜弥王合十道,“汉使得天之助,顺天而行,我方甘拜下风。老衲不敢有欺心之举,今日就退出扜弥城,有生之年不再踏入西域一步!”
众人大惊失色,乌叶上师居然主动认输,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扜弥王虞契一张脸阴沉到极点,气急败坏道:“上师这是何意?明明是摩伽大师赢了汉人,上师却故意认输,是藐视本王吗?还是说上师根本没把扜弥国放在眼里?”
乌叶双手合十,默然不语。
扜弥王恼羞成怒:“上师认了输,本王就等摩伽大师从天上归来,好好问他到底是怎么个欺世盗名。你们都先退下吧。”
话音刚落,有人叫道:“大王不用等了,我们已经替您把摩伽大师找回来了。”众人回头,看到林染等人正押着摩伽走过来。摩伽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袍子上面沾了不少泥沙,两眼乌青,嘴角有血迹,显然刚才和人交过手,还吃了不小的亏。
虞契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儿?摩伽大师不是登天走了吗?”
林染笑道:“我们在洗月池里现了摩伽大师,他有没有登天,还真说不准,所以就请他过来见见大王。”
摩伽双手合十,低头不语。
虞契明白了什么,脸都绿了,他不惜耗费巨资举办了这次显圣法会,不说私底下的谋划,单说这种种神迹,他一直是深信不疑的,万万没料到竟是江湖骗术——身毒人不只一巴掌拍到了他脸上,还糊了他一脸屎,如何不恼羞成怒?这个消息传出去,他虞契就是诸国的笑柄,被人戳断脊梁骨不说,扜弥国颜面何在?他一国之主的威严又何在?
虞契死死盯住乌叶上师,怒极反笑:“乌叶,扜弥城虽小,你觉得可以任尔等来去自如吗?”
没等乌叶上师开口,白僰抢先说道:“大王息怒,佛门神通如恒河沙数,每一种皆是摩诃无量。登天术乃是佛门大神通之一,有佛家大乘能飞天入地,朝暮间可观尽四座天下,绝非欺世盗名。实则是摩伽修为尚浅,又为心魔所乘,误入了旁门左道。话又说回来,即便乌叶上师承认此局摩伽输了,那么汉人其实也没有赢。刚才他们所示是粗鄙的投渊术,诡诈取巧,怎么可以与登天术相提并论?所以这一场算起来谁都没赢,无非是个和局罢了。”
鸟稷笑道:“白僰大师所言有理。双方各自一胜一平,龙象斗法的确是沙门未输汉人也没赢的结果。既然如此,斗法还是要有个定论的。不如再比一场,这次就让白僰大师出手如何?”
扜弥王转嗔为喜:“上使之言甚合本王之意,白僰大师有佛门秋蝉之称,佛法精湛,有无量之神通,倘能亲自出手,定然不负众望旗开得胜!”
白僰躬身合掌道:“大王吩咐,敢不从命?事关佛门声誉,老僧定当尽力。”
乌叶上师喟然叹息。有些事错了,及时止损也许很痛。但一错再错,真的就是不死不休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了。
白僰也不理睬乌叶,斜睨冯禹一眼,径直走到望鹄台前,下临洗月池,有风自天际而来,云团翻滚,僧袍猎猎鼓荡。
众人心如擂鼓,却屏息凝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错过石破天惊的一幕。
林染笑道:“半路杀出个老秃驴,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郑吉不语,自从这个古怪老僧临近渊池,玉瓶内一直昏睡的银翅蜈蚣就变得狂躁起来,封穴的金针颤颤微微,看样子要强自醒转。
一个白纱蒙面的长袍女子悄然靠近郑吉,小声说道:“这个人就是摩诃菩提寺天下行走白僰,以前是滇国的大靡莫,法术高绝。滇国被大汉灭国之后,他一人独自西行寻圣。在摩诃菩提寺面壁二十三年,闻蝉声而悟道,被称为佛门秋蝉。他比乌叶早两年来到西域,一衣一钵行走于诸国之间,如云在天,飘忽难测。木衣坊秘字地字卷里有他的记录,寥寥数语而已。”
郑吉皱眉:“佛门秋蝉要置一个孩子于死地,为此不惜动用银翅蜈蚣,听起来匪夷所思——理由呢?”在此之前,他通过银翅蜈蚣的感应,确定了白僰就是对扶岫下手的人。
苏魅儿轻笑一声:“扜弥王虞契膝下无子,这个理由够不够?”
郑吉叹道:“帝心难测,天家无亲,自古皆然。为一个权字杀得人头滚滚,天下缟素,这种事见得还少吗?虞契膝下无子,王位迟早还是要落到虎蹻手里,这个理由已经很够了。说句不中听的话,扜弥王没有直接拿虎蹻开刀,还是念了一点儿情分的。”
苏魅儿眼神古怪:“据我所知,你好像不是一个悲春伤秋的人。”
郑吉愕然,碰到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儿,老子顺便替虎蹻感慨一下罢了,与悲春伤秋有个毛的关系?这姑娘又想到哪儿去了?
7
望鹄台上突兀响起一声蝉鸣,如春雷萌动,风高野阔,直摄魂魄。
白僰大袖飘摇,一只手掌向洗月池狠狠抓下。但见池水激荡如沉渊,蓦然炸裂,白浪滔天。一条尺余长的龙鳅泼喇喇冲出水面,被白僰隔空抓在手里。乌云翻滚,蝉声如雷。那龙鳅体白如雪,须臾暴涨两丈有余,头生两角,腹多四爪,身披鳞甲,脱手化为一头白蛟,扶摇直上飞入云中。刹那间,扜弥城电闪雷鸣,风雨大作。把众人唬得战战兢兢魂魄俱散,一个个匍匐在地上口念神僧保佑。
云团越压越低,暴雨倾盆。那白蛟高高扬起头颅,漠然看向冯禹,宛似神祇俯视尘世蝼蚁。望鹄台上众人面如土色,纷纷离座准备抱头鼠窜。冯禹始料未及,心神大震,身形摇摇欲坠。
蝉声又起,白蛟仿佛受到召唤,庞大的身躯飞出云团,摇头摆尾,巨爪朝冯禹当头抓下来。这一爪抓实了,冯禹哪里还有命在?
冯禹自知必死,也不再逃,正襟危坐,怒目圆睁。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巨矢破空飞来,巴掌宽的扁平箭头凿穿层层雨幕,雷影如蛇,狠狠撞进白蛟的瞳孔,血雨漫天洒落。
箭名杀矢,长三尺一寸,非扛鼎之力者不可操之,中者立死。
白蛟哀嚎嘶吼,身子剧烈翻滚,巨大的蛟尾劈开云层抽下来,半个望鹄台崩塌如雨。不少人被殃及了池鱼,呼啦啦坠入洗月池内,一时鬼哭狼嚎。
虎蛮收起野牛弓,神情淡然,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苏魅儿睁大一双妙目,死死盯住虎蛮,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木衣坊秘字关于这个少年只有寥寥四个字:讷口善射。如今看来,这个貌不惊人的异族少年挽狂澜于既倒,一箭诛蛟龙,心性之沉稳,箭法之高绝,岂止是讷口善射四个字可以评价的?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话真是一点儿都不错。
且不说掉进洗月池的倒霉蛋能活下来多少,留在望鹄台上的人也是死伤惨重。扜弥左都尉和几个身毒僧人被白蛟尾巴扫中,当场崩成血泥,死得不能再死。渠廋运气不够好,被倒塌的殿柱压断了腿,幸亏虎蹻眼疾手快,拼死将他拖了出来,不然又多了一个冤魂。扜弥王从狮子座上滚跌下来,半边脸血流如注,形如厉鬼,嘶声惨嚎。
望鹄台上鸡飞狗跳,王宫前也乱了套。白蛟突然逞凶,众人无不魂飞魄散,拼了命往外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有人为了活命,干脆拔刀将挡在前面的人砍倒。这像是导火索,霎时引爆了整个广场。上千人疯了,相互大打出手。到后来杀红了眼,逢人就砍,见人就剁,完全忘了为何而战,惨嚎声此起彼伏,广场上血流成河。
白蛟受创,冯禹知道机不可失,和司马熹等人转身就跑。结果冤家路窄,迎面正撞上那帮匈奴人。鸟稷也是个不怕事大的,况且又恨透了冯禹,必欲杀之而后快。连招呼都不打,拔刀就砍。
司马熹等人早得了郑吉的嘱咐,也不恋战,护着冯禹夺路而逃。
冯禹跑远,不忘回头撂下一句:“尔乃蛮夷,吾不与尔等计较!”
鸟稷气坏了,这姓冯的忒不是个东西,一张小嘴嘚啵嘚啵,让他忍得一直好辛苦。老子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结果一刀下去连根毛都没砍着,反让那个混蛋奚落一顿……鸟稷红了眼,拎一把弯刀在后面撒丫子狂追。不杀了这个嘚啵汉人,他觉得生无可恋。
匈奴人自然不能让鸟稷一个人追杀,呼啦啦全跟了上去。
见冯禹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白僰几乎气炸了肺。他一手驱神术举世无敌,结果没杀了那个汉使,反伤了扜弥王,这事儿没个交代,他就是跳进洗月池里也洗不清了……心生忿怒,蝉声大作,如天鼓雷鸣,佛陀诵偈,声震四野。
白蛟嘶吼着,翻腾着,摇摇晃晃再度飞起,朝冯禹等人追过去。
这时,乌云之上响起一声嘹亮的凤鸣,风止雨收,一只扶桑鸡破开云雾飞来。白蛟像遇到了克星一般,身形急剧缩小,化作一条尺余长的龙鳅,带着染血的杀矢向洗月池里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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