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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雅,你别误会,温秘书不是这样的人,这是刚刚拍卖所得的那份合同,确实需要我的签字确认。”顾景承平静地上前接过了那份晾在半空中的购销合同,眸光瞥过书言时,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刚刚是看错了吗?怎么看见她的手轻轻的颤抖着。
“顾景承,你……”沈舒雅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开口帮这个女人说话,气急了的手在空中霎时定住,而后又冷然讽笑道“误会不误会又与我何关,反正从今天开始,你的一切都与我沈舒雅无关。”说完,转过身便要离开。
“舒雅……”
“景承哥哥,你也不用送我了,我的司机和保镖都在下面等着,不会有事的。”
沉默须臾,又定睛抬眸望向他,最后用一种极其冷淡的语调开了口“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随即,便信步走至电梯门口。
直到她消失在十八楼,整栋楼层静得吓人。
书言忽然觉得有种被戳穿后的羞辱感,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方将自己掖藏起来。虽然她没有要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但她喜欢顾景承确是铁一般的事实。
“顾总,对不起!我……我……”她结巴着,纠结于要不要向他坦白自己的偷听行径。
一直望着电梯口的顾景承听到她的声音,这时才回过神来,垂眸转向她,脸上却早已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似乎方才生的事情与他毫不相关。
“温秘书,你有带笔在身上吗?”
“笔?”她迟疑地晃了晃神,反应过来后便胡乱一通的往自己身上摸索着。
“对不起,好像没有带。”她紧张地在空中挥动着双手,眼眸却瞥到他手上面,因为方才攥得用力,而有些皱的纸质合同。
“嗯,你先进来吧。”
书言紧跟在他身后,迈了进去。
来到客厅隔壁的一个办公座椅上,顾景承从容地坐了上去,他先从抽柜里面翻出了一支抛光度极好的黑色钢笔,接着把合同放在桌面上,准备往签名处书写自己的名字。
忽然,不经意间瞥到合同纸上面,有一个毫无规则的红色小圈点,他霎时疑惑地用手轻轻地摸了上去,幡然转手,倏地一看,那红点竞朦胧地印在了自己方才按过的指纹处,红点未干,有点粘稠,应该是刚刚才沾上去的。
这感觉很奇怪,它不像是印泥的痕迹,更像是鲜红的血液。
不觉中蹙起眉间,眺眼望向站在办公桌前的书言,见她双手合拢扣紧垂放于跟前,恰是一副温顺员工的好模样。随后,没再多想,便打开钢笔盖,在签名处挥写下自己的名字。
室内暖黄色的灯光萧然打落至他垂眸的脸颊上,他睫毛微颤,在光影的映衬下像是半睁开的眸子。书言渐渐地竟看得入神。
“温秘书。”
声音从跟前丝丝传来,书言定睛细看,这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慌忙而尴尬地上前接过他抬手置于半空中的合同。
举手之际,顾景承已一目了然,她左手上的伤口完全摆放在他眼帘,原本纤细白嫩的手掌心,此时依稀能清晰看到被擦按过后,而蔓延开来的点点斑驳血迹,正上方的金星丘处有一隅零星的伤痕,似是被什么硬物压破的,血迹已微干,边缘处稍稍开始结痂。看起来不算严重,但估计伤口的深度并不浅。
“你的手?……”他怔了怔,随即指了指她左手上的血痕。
书言还没理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顺着他的眼眸,逐渐漂移至自己的手掌心处。霎时一惊,这时才醒然。
“哦,这……这,只是方才在宴会厅上不小心划了一下,没什么的。”慌乱地别过双眼,肆意地傻笑着,下意识将手背过后边,藏了起来。
过后又想,这有什么好藏的?温书言,你为什么这么拧巴!
“你到客厅上等我。”虽然不知道他所谓何事,但书言还是乖乖地走到了客厅。
她也不敢随便坐下,紧促地来回瞄着房间里的设计与各种摆设,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真是奢华啊!书言不禁感叹,他与她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愣在那里干嘛?坐啊!”刚从隔室出来的顾景承,手上拿着一个小箱子,上面印了个十字图标。
“哦!嗯。”书言倏地一怔,随即局促地坐到了一个长型沙的边上。
那个该不会是医药箱吧!书言徒然有些恍惚。
“把手伸出来。”
“吓?”隐约中明白了他的意思,书言又紧张地捏了捏小手,慢慢地伸了出去。
顾景承也不多言,安然地坐落在书言的身旁,随即将她的手放置他的膝盖上,先用一条洗过的湿毛巾小心地将伤口周边的血迹轻轻擦拭,而后,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条棉棒,将伤口里面的碎屑拂去。
“嘶——”书言不觉地颤了颤手。
“痛吗?”温柔的声音从头上清晰地展开来。
书言不禁抬起头看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睛狭长而眼尾微微向上翘,垂眸时睫毛下摆,犹如一只歇息在树枝上的喜鹊,美不胜收。
“不痛,不痛,一点都不痛。”她慌忙解释。
顾景承不觉嘴角微扬,伸手到药箱里拿出碘伏“想不到你还挺要强的,痛也无所谓啊!本来伤口就挺深的,是玻璃弄伤的吗?我刚才看见棉签上有一些玻璃碎屑。”
他很认真的用棉签蘸上瓶子里的碘伏,神情始终保持着专注到状态,有那么一刻,恍惚间又想起了以前的那个他,正直、温柔、善良……他身上有一种点到为止的绅士之风,你永远不会觉得他会是个突兀的人,总是给人一种如浴春风,彬彬有礼的客套感。
“顾总,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迷乱中,书言含糊地吱唔着。
见她话都说不清,却又一脸坚定的模样,顾景承不禁莞尔“什么问题?”刚用棉签蘸过碘伏的手已伸到她的伤口处,他小心地轻按着,晃眼间,书言觉得他简直温柔到了极致。
他这般好,为什么那个女子不爱他呢?如果她不是他的女朋友,那么,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她还有机会!
“方才那个沈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吗?”屏住呼吸,终于把话给问出来了,书言只觉得此刻心扑通扑通地,快要跳到地上去了。
蓦地,顾景承拿着棉签的手刹是一晃,他愣然地抬眸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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