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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萼大娘。”
萼姬表情说不出的古怪:“‘琼芩娃’是卷儿梨的本名,奴家买下她之后才给改的卷儿梨,她阿爷就是胡人,从前总打骂她。”
弃智愕然:“真是奇怪了,我为何能看见这些?”
滕玉意想了想:“你忘了,我们困在门口时,卷儿梨正好失踪了。”
弃智道:“我懂了,这应该是卷儿梨藏在心里的最深的执念,就不知为何会被妖物引出来,还用此来设下迷阵。王公子,你在迷阵中看到的那口井又作何解?”
这时霍丘突然提刀站起来:“公子,这金童像在动。”
众人悚然,滕玉意望着供案上的那尊金童像,本以为眼花了,定睛一看,果真在摇晃,金童的面庞浮动在光影里,原本天真的表情变得古怪扭曲。
再一看,动的哪是金童像,分明是金童像底下的供案。
眼看供桌已经摇摇欲坠,滕玉意拔腿就往外跑:“不妙,快走!”
跑了几步察觉手中的小剑有些发热,低头看去,才发现剑身似乎比以前更要炽目。
还未跑到门口,供桌轰然倒塌,腾起滚滚尘烟,突然从地下蹦出两人,一口气穿过烟尘跳到地上,滕玉意定睛一看,是绝圣,他身上背着个少女,梳着双鬟穿着襦裙,滕玉意大喜:“卷儿梨。”
“太好了。”弃智大喊,“救出来了,绝圣,师兄呢?”
绝圣脸色直发白,勉强要开口,“哇啦”一声吐了出来。
弃智一惊,忙过去帮忙,绝圣却大喊道:“别过来,快跑。”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轰然巨响,供桌和那座金童像一并在他身后碎成了齑粉,又有一人,犹如利箭离弦,从底下窜天而起。
弃智骇然道:“师兄。”
蔺承佑凌空一跃,反手将手中拂尘打向自己胸腹处。
滕玉意掉头就逃,蔺承佑这是疯了,干吗往自己身上招呼,但等她回头看清他身上缠着何物,不由大惊失色。
只见蔺承佑躯干上缠着一条的金色物事,那东西粗若槲斗,面覆金鳞,每游动一寸,便会绽出一片金波漾漾的异光。
蔺承佑当空往后一翻,带着身上那怪东西横冲直撞:“不就是抢走了你的猎物吗,何至于跟我拼命。再缠着我不放,我可就大开杀戒了。”
这话全无效用,那怪物仍在蔺承佑身上游动,要不是被拂尘打得没法使出全力,说不定早将蔺承佑缠死了。
蔺承佑边骂边往房梁上纵,妖异如影随形,硬被拖出来一大截,滕玉意倒抽了一口气,那东西金麟璀璨,身躯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她扭头就逃,弃智却再一次扑回去。
绝圣嚷道:“弃智,妖异忙着对付师兄,我们先把卷儿梨救出去。”
两人抱起奄奄一息的卷儿梨,合力将其拖出了小佛堂。
滕玉意一口气跑上甬道,就听绝圣和弃智在后喊道:“滕娘子,烦请你帮个忙。”
真当她是菩萨了,滕玉意跑得更快了:“我帮不了!”
绝圣喊道:“不不不,滕娘子帮得了,佛堂里满是妖气,卷儿梨很快会中妖毒而亡的,滕娘子帮忙把她带回前楼即可,我们去帮师兄应对那妖物。”
霍丘脚步迟疑:“娘子,要不要小人把人带过来?”
滕玉意咬了咬牙:“弄过来就走,余下的事不与我们相干,那东西那般骇人,我们逃命要紧。”
说着一径往前跑,没多久霍丘追了上来,滕玉意余光瞥了瞥,霍丘果真把卷儿梨背来了。
迎面却看到好些壮丁赶来,个个拿刀动杖,原来萼姬逃出去的时候惶惶呼救,把彩凤楼的庙客和护院都惊动了。
滕玉意忙道:“你们最好别过去,小佛堂有妖异,青云观的道士正在里头斗法。”
“妖异?”为首的护院啐了一口,“我们在平康坊待了这些年,从来没听说过有妖异,今日主家不在,你们深更半夜闯入后苑不说,现在又拦着不让我们往里走,该不是在做什么勾当,怕被我们捉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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