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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它找过来了,我们也有对策。绝圣、弃智,你们——”
绝圣弃智挺起胸膛:“是。”
蔺承佑只在一旁笑听着,滕玉意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一通,诸人自是心悦诚服。
眼看船只离岸越来越近,众人本该做好准备下船,却又分头回房。
只听岸边传来箫韶之乐,白雾中影影绰绰,不过须臾工夫,竟驶来好些画舫。
领头那艘船灯光如昼,甲板上花影交错,最前头站着两位肥头大耳的官员,后头则是一群珠翠环绕的歌姬。
两位官员脸上油光光的,老远就叉手作揖:“下官吴仁、刘鹊德,见过清元王。”
却听船上静悄悄的。
二人疑惑地互望一眼,然而不敢怠慢半分,依旧带领歌姬们上船。
刚在甲板上站稳,冷不丁看到一位绯衣少年独自坐在席上。
月色下,少年风神俊秀,却是笑容满面。
两位官员一眼就认出少年腰间的金鱼袋,吓得一凛,忙整衣理冠上前行礼。
“下官吴仁、刘鹊德,见过殿下。”
蔺承佑笑着拱手:“吴刺史?刘将军?二位不必多礼。”
两位官员看他和颜悦色,不由大松了口气,忙又问:“不知滕将军和缘觉方丈在何处?”
“尚在房中歇息,稍后就出来。劳你们在此等候片刻。”
吴仁和刘鹊德擦擦额上的汗,含笑对身后的歌姬们说:“殿下远道而来,想必早已乏累了,你们还不赶快上前伺候。”
“慢。”蔺承佑道。
歌姬们笑容一滞。
吴仁讪讪:“殿下,这可是鄙州县最出挑的一批歌姬,头一回出来伺候人,难免——”
蔺承佑笑容不减:“我嫌她们臭。”
歌姬们掩袖吃吃轻笑:“殿下莫不是说笑,妾身们才刚盥浴过。”
“刚闻过香的,自然闻不惯臭的。”
歌姬们只当蔺承佑说笑,仍要上前,不提防脚下冒出一团火,走在最前头的歌姬险些被火苗烧到裙角,吓得连忙止步。
蔺承佑冷笑:“真是不知好歹。”
吴仁和刘鹊德挥退歌姬,待要亲自上前,却听蔺承佑又说:“啧,二位是最臭的那两个,怎好意思往人前凑?”
二位官员抬起袖子闻了闻,赧然说:“下官为了迎接殿下一行,来前特地焚香沐浴过。”
蔺承佑不紧不慢抽出腰间的银链,笑道:“焚香沐浴又如何?横竖洗不掉一身腥秽气。”
那两人愣了愣,蔺承佑眼中厉色闪过,手中银蛇已如流星般朝他们袭来。
刘鹊德吓得直往后退,吴仁右脚一跺,四周阴风暴起,不知何处释出一团黑雾,四面八方包卷而来,歌姬们个个变得殊形诡状,两手弯似铁钩,直朝蔺承佑扑去。
只有刘鹊德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蔺承佑很快被团团围住,依旧不躲不闪。
说时迟那时快,半空中响起女子清脆的话声:“瞧明白了?咬它!”
话音未落,凌空扑下两只大物,不叼吴仁也不叼歌姬,而是径直冲向躲在一旁的刘鹊德,刘鹊德始料未及,一下被叼住了。
说来奇怪,刘鹊德一被咬住,吴仁和歌姬们就化作黑烟四窜而去。
刘鹊德原本是一副胆怯的嘴脸,这下变得阴戾非凡,忍痛仰头,却看到船舱上坐着个小娘子。
月光将小娘子的脸庞照得纤毫毕现,只见她笑意盈盈,宛若神仙中人,方才那两只神光隐隐的大蝴蝶就是从她背后冒出来的。
“你又是何人?”刘鹊德的嗓门突然变得很奇怪,暗夜中听来,恍如毒蛇嘶嘶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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