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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见陆家其他人身影。”
裴屿神色顿冷。
昨日阮家的人来闹过之后,阮瑾修没把颜疏桐带回去,他就知道陆家那边肯定会找上门来。
阮、陆两家婚约未退之前,颜疏桐在外还是陆家将娶之媳,他们是绝不可能将人放在他裴屿身旁,而且?山那事阮瑾修为人兄长被人谩骂,那个陆执年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外面的人都议论陆执年薄情寡义,他为挽回名声也会找上颜疏桐。
裴屿原以为陆执年好歹会做做表面功夫,亲自过来劝说凝烟回阮家,就算他自己在乎脸面,陆家也会寻个长辈过来表示歉意,安抚一下颜疏桐,可他没想到,那陆执年居然只派了个长随。
这般敷衍,这般无视。
他有错之下尚且如此,那平日呢?
那陆执年和陆家又是如何对待颜疏桐的?
沧浪也是替阮小娘子不值:“这陆家简直欺人太甚了些,阮小娘子险些死在了?山,陆执年与她定亲多年居然都不愿来看上一眼,还叫他那长随哄骗着阮小娘子说他被陆家老夫人罚跪祠堂,想要骗阮娘子去陆家,可早些时候分明有人瞧见陆执年去了桓王的衡廷阁。”
“那个陆家的下人也不是个好东西,拿着个破珊瑚手串就想哄着阮小娘子,惹得阮小娘子掉了眼泪,哭着将人撵了出去。”
裴屿皓眉冷凝,刚解到一半的裘氅披了回去,转身就朝着宫外走去。
凝烟正关着房门蜷缩在榻边,跟花芜两人数着铖王妃给她留下的银子。
厚厚一沓银票,旁边还有两个小匣子里装着满满的金银锞子,以及一小盒薄如蝉翼的金叶子,很适合用来打赏或是送人。
花芜数了数满是震惊:“女郎,这里的银票就有一万八千两,这些金银锞子和金叶子加起来也有个二三百两,王妃怎么送了这么多过来……”
凝烟抿抿唇:“姨母是怕我受委屈。”
她暂时回不去阮家,阮姝兰的身份查清之前她也不好主动跟阮家翻脸,父亲和阿娘当初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全都放在阮家,她一时片刻拿不回来,虽有宅子安身,可这么大的宅院想要维持,无论是下人还是日常所需都不是小数目。
颜疏桐抱着绒毯朝着花芜叮嘱:“先将买宅子的银子取出来,再取二百两包了交给何伯,让他分给督主府派来的下人,就说是我给他们的见面礼,记得给何伯送过去时,再单独包十张金叶子给他,剩下的先收起来。”
花芜连忙点头记了下来。
凝烟靠在窗边瞧着她分装着银票,身上的绒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旁边烧着碳盆,徐徐热意升腾,屋中温暖如春。
凝烟刚用了汤药后身上有些发热,悄悄将褪了鞋袜的脚探出毯子外。
那白皙小腿露出一截来,脚踝细长不足一握,圆润的脚趾是淡淡的粉色,娇俏露于外间肆意伸展。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窗边挂着的如意金穗,有些懒洋洋的才刚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就蓦地瞧见外头院前突然出现的人影。
裴屿大步进来时,一身气势寒厉,刚走到院门处想要让人进来通传时,就抬眼瞧见窗边玲珑有致,伸着懒腰跟只猫儿似的倚在窗边的身影。
二人视线相对,凝烟忽地就瞪圆了眼眸,她举高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原本因伸腰挺直而鼓囊囊曲线毕露的胸脯缩了回去,下意识“唰”地将脚收回了绒毯里,一把就拉下了窗门。
“……”裴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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