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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康庄小道（第1页）

这是再青云历史之前的故事年代久远，以至于我并不认为在这个时代对年轻贵族的教育有什么必要。

他低下苍老的头表示歉意，尽管柳天音也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决定。博丹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双手插进面前的袖子里。

他告诉她：在我来这里做传教士之前，在神权教会接受圣徒训练时，就有人教过我。请记住，这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了，十三英雄的事件和记忆在人们的心目中还只是最近的事。

在魔神降临的混乱之前，一群遥远的国家与邻国一下子失去了联系。不久之后，周边国家派出的调查人员都报告了同样可怕的现：每个王国的人都不知不觉地变成了亡灵。与我们的国家很相似的是，数百万人居住的王国在人们意识到生了什么之前就变成了一座亡灵堡垒。据说，可怕的吸血鬼领主兰德菲也是在那里被现的。在我的同龄人中，有许多苏尔沙娜的狂热信徒坚信这些事件是有关联的：一个邪恶的、野心勃勃的人为了获得不死生物的永生而举行了一场盛大的仪式。

柳天音和她的兄弟们坐在庄园的大厅里，听老祭司讲述世界的历史。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感到欣慰，但她的大脑也在努力将导师分享的内容与自己的工作知识拼接在一起。

虽然她并不特别了解博丹刚刚透露的事件，但王国的游吟诗人和吟游诗人所讲述的有关十三英雄的故事仍然广为流传，广受好评。多年来，她在访问青云时曾多次从不同的表演者口中听到过6陨的故事。在一个版本中，他是一个无法形容的邪恶贵族，他甚至对自己的族人做出了残暴的行为，最终导致了他成为吸血鬼。在另一个版本中，他是一个潜伏在城市和村庄阴影中的古老恐怖存在，肆意掠夺人们的鲜血以满足他永不满足的渴求。

在这两个故事中，吸血鬼领主的所作所为导致了整个国家的毁灭，并为他赢得了6地之神的称号。直到十三英雄与他对抗，才将他打败，结束了他的恐怖统治。第三种说法认为，他仍然潜伏在人们中间，继续掠夺被他的魅力吸引而无助的年轻女性，历史总有一天会再次重演。

不知为何，最后一种说法在宫廷女性中最受欢迎。就柳天音而言，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对一个视自己为食物的生物有这种感觉。不过，总的来说，6地之城的故事还是很吸引人的：英勇的英雄们战胜了可恶的对手。然而，现在这个故事被直接应用到他们自己的处境中，就从幻想变成了噩梦。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6福定举行过这样的仪式，成为了......长老巫师？柳天音皱着眉头说出了这个陌生的词汇。帝国也同样沦为了亡灵？

博丹点头表示肯定。

先例是存在的，他说，根据小米粒的叙述，我觉得这并非不可能。

这一次，与过去的传说不同，没有传说中的英雄来拯救他们。显然，他们那个时代唯一的传奇人物就是当事人。如果她不是一心想着庄园和人民的生存，这种讽刺可能会让她无奈地笑出声来。叹了口气，她终于松了口气。

很好，她说。我会组织撤离。请让人们知道。

博丹点点头，鞠躬致谢。

谢谢您，柳天音女主人。您的选择是正确的。

透过庄园的墙壁，又一次听到了码头滚动的钟声。柳天音坐在大厅的书桌前，没有像以前那样费力地抬起头。

两人分手后，博丹躲躲闪闪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边喊着他的圣徒。片刻后，她从山顶的神龛跑下来，想看看是什么让这位年迈的牧师如此激动。她挽着他的胳膊，引导他回到自己的家，而他则继续他们前面的重要工作。

一段时间后，当他们再次出现时，他已经穿了他的法衣：白布袍缝着六大神的宗教符号。他的衣领和肩胛的下摆折叠处用青铜色和黄褐色描绘，代表着水神和土神，他和村里的大多数人都主要崇拜这两位神灵。他皮肤的污垢已被仔细擦去，就连乱蓬蓬的头也被莫名地打理得整整齐齐。他带着他的女助手大步走回小巷，女助手也同样换了正装。她穿着圣徒简陋的灰色长袍，衣领边缘镶嵌着黄褐色和白色：她是大地与生命的信徒。

看样子，她还没有完全理解是什么点燃了她导师的灵魂。不过，他们来到河边的庄严队伍已经吸引了几位村民的目光，所以她只是表情严肃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来到码头，用铃铛唤起人们的注意。考虑到当天早些时候他曾多次为小米粒重新施咒，声音可能没有被魔法放大。也许是圣徒对他施加了魔法，但这仍然是难得一见的。为小城镇和村庄服务的祭司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需要他们的法术来帮助解决紧急情况，所以他们在使用法力时通常都很节省，因为这些定居点的神庙工作人员数量往往很少。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当柳天音继续在庄园大厅里工作时，她的羽毛笔再次停了下来，听到他的声音从河岸一直飘到山坡。她的老导师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博丹已经有一个多世纪的历史了，在她曾祖父的时代，他作为一名年轻的传教士来到了男爵领地。就在一个月前，当村子里的人目送男爵带着他的部下离开时，很多人都怀疑博丹能否熬过剩下的冬天，看到他们的领主归来。

现在，他几乎看不出是那个因年老而弯曲干瘪、等待着生命终结的人了。他声音中的火热和行动中的目标，让他散出一个乐观开朗的年轻人的气息，将神的话语带给了这个渴望神的抚摸的世界。他的热情使他所投射出的新的生命和能量正有形地影响着他周围的人。

村民们被钟声和老教士的信息所吸引，起初对这一决定感到震惊，但很快就从日常活动中抽身出来，开始为旅程做准备。事后，她认为，如果一开始就公开反对他的建议，那也是徒劳无益的。人们对这位为村子服务了四代人的圣人的信任，远远过了对这位在男爵不在时偶尔充当男爵代理人的少女的信任。她既没有影响力，也没有个人能力说服他们留下来；他们很可能会无视她的决定，洗劫村里的商店，然后和牧师一起逃走。

柳天音意识到自己的思绪飘忽不定导致双手闲置，她摇了摇头，重新专注于眼前的任务。村里的账本再次打开放在桌，旁边还放着一小叠纸。这些皱巴巴的粗纹理纸张是在征兵出的同一时间由圣职者变出来的，放在一堆木块下面好几天才压平，这样就能正常书写了。账本通常是在村里的存货被使用或补充时拿出来的，但今天的工作远比简单的存取款要复杂和耗时得多。

村子的仓库里堆满了准备运往青云冬季市场的产品，但现在已经决定前往神权国避难。为了准备迁徙，她让村民们整理自己的家务，并花了几天时间在周围的田野和森林里收集额外的补给。村里的残兵败将逆流而的度很慢，再加他们花在准备的时间，据她估计，青云平原战役的失败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星期。由于6路旅行实际要比在没有适当帆船的情况下缓慢地逆流而要快，因此战斗中描述的怪兽似乎并没有被持续部署。如果真的生了这种情况，亡灵大军可能会在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攻破城墙，占领整个乡村。

根据他们去年小规模战斗时带来的兵力，帝国军团的规模意味着攻打青云可能需要两周以的时间，然后可能还需要一周的时间重新部署，以便下一次向乡村推进。由于需要时间让村庄做好准备，在决定撤离后，她立即向内6派出了四名游骑兵。她只敢派他们去查看最近的男爵领地的农庄，指示他们分散开来，调查附近的乡村。然而，在过去的一天里，每个人都回来了，他们都报告了同样的情况：村庄已经被遗弃；在他们所覆盖的任何地区，都没有现人类生活的迹象。

柳天音认为，由于王国似乎并没有派人来救援，围困可能已经接近尾声，因此她不再去整合男爵领地的资源。她现在的任务是重组仓库，确保每个家庭都能在未来几周内获得充足的供给。

实际，食物是她最不关心的问题，因为由于年度冲突的时间以及由此导致的冬季市场延迟，仓库里已经堆满了食物。仓库里有一桶桶从周围森林收集来的坚果和腌制水果。箭块茎和干水芹被分门别类地装在板条箱里，等待运走。成袋的谷物也很丰富芒草是沼泽谷地的原生植物，它的甜味在男爵领地以外的地方价格不菲。还有几架鱼干，虽然他们不能带着山谷里饲养的几百只鹅一起路，但也收集了几只小鹅群。有了如此丰厚的余粮，村民们一定会吃得很好，比他们通常在冬末春初吃得要好得多。至少，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他们还能得到些许安慰。

然而，除了食物，他们还缺少许多必需品，其中大部分是冬季贸易中需要更换的物品。钉子、铆钉、绳子和刀片、各种工具和某些织物都供不应求。希望剩下的东西能在前往神权国的旅途中坚持住。最值钱的货物，如毛皮、皮革制品和备用药品，将在他们抵达的城市里换取钱币。有了这些，当她请求援助并为她的人民在异国他乡找到一席之地时，他们就有希望买得起住所。

虽然最终决定离开才过了一天，但她的工作进展很快。她并没有因为时间拖长而感到疲倦，而是因为有了明确的工作目标，使她能够集中精力，继续不知疲倦地工作。尽管村子陷入了危机，但她仍然乐在其中，纸的笔迹几乎没有停歇地流淌了一个午。

几乎柳天音的手停了下来，因为纸出现了一块难看的墨迹。鹅毛笔的笔尖在使用了几个小时后已经磨损，笔尖在笔杆裂开很远，无法使用。她把鹅毛笔扔进篮子里，旁边还有半打这样的坏鹅毛笔，然后伸手从挂在椅子一侧墙的书包里拿了一支替换用的鹅毛笔。她从腰带取下小刀，迅在新羽毛笔削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笔尖，然后将羽毛顶端削掉，以免羽毛不断刷到脸，影响她的书写。

墨水在羊皮纸的刻画继续无情地进行着。

几分钟后，庄园小道传来了靴子的声音，一个黑影从门口落下。柳天音挑选了几个村民作为助手，执行她的指示。他们在村子里走来走去，在仓库和庄园之间穿梭，把她写好的每家每户的供应订单拼凑在一起。当一张订单全部完成后，他们就会把它运走，送到为之拼凑的那户人家。在前一天下午和第二天午的时间里，全村三十多户人家中有二十七户收到了他们的食物。每次，助手们都会回来拿她桌的单子，面详细记录了下一个订单。

靴子的脚步声走近了她的办公桌，一个黑影从她的视线边缘掠过。柳天音没有抬头，左手拿着下一个订单，右手继续工作。

午餐时间到了，柳天音女主人。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她从桌子抬起头来。博丹的助手站在她面前，手里端着一个木盘，盘子里有一个热气腾腾的碗和一份拧成环状的面包。这是村子里常见的饭菜，因为村子周围都是大自然的恩赐；他们附近有很多天然食材，每天总能炖出一锅丰盛的饭菜。

请把它放在厨房里，王亚菲，柳天音说。我想确保最后几户人家得到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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