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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雨声透过玻璃传进来,好像是扰乱了咖啡厅内悠扬的钢琴声,又像是与钢琴声完美的交融。
直到天边的尽头染上夜色,秦顾才开口。
“方琰哥哥,可以回家了吗?”
秦顾转过身,晶莹的灯光在他白色衬衣上笼罩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身后,夜色与雾气间,灯海浮沉。
方琰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沙哑着说了一声,“嗯。”
当天晚上他们回到家,吃过晚饭,秦顾去书房处理事情,方琰很早就睡了,却睡不着。
他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有关于秦顾,有关于宁白,最后迷迷糊糊的好像是钻进了一个怀抱才安心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八点。
睡了一觉后,方琰精神好了很多,洗漱好来到客厅,早餐秦顾已经准备好了,是简单的吐司和牛奶。
秦顾摆好碗筷,帮他拉开椅子,然后回到他对面坐下,说道:“该解决的都解决了,现在没什么事了,方琰哥哥,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方琰慢慢给吐司涂着果酱,想了一下才开口:“前世你跟我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我被宁白算计,酒里被放了一种毒药,尽管及时洗胃,可是毒药经过的地方会一路溃烂,逐渐的呼吸困难,最后死于窒息,抢救不了。我知道自己没有几天可活了,我怕我走了以后你会难过,所以……”秦顾顿了顿,“后面,我看到闻上你飞机出事,我也不想活了,就拔了呼吸管,再然后,就莫名其妙的重生了。”
“嗯。”方琰点了下头,咬了一口蘸满果酱甜甜腻腻的吐司,含糊不清说道,“我没有问题了。”
秦顾似乎对他这句话非常的不满,吃了一半的吐司都放下了。
“不是,你就没有问题了?真的没有问题了?关于我是如何搞死金总智斗宁白拉拢董事会,如何反败为胜从下风变为上风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引人入胜精彩纷呈惊心动魄的具体过程和细节,你就不想知道?你真的不想知道?”
换做以前方琰肯定无语,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后,方琰把秦顾心口不一的神情学了个九分像,他咬了一口吐司,淡定开口:“不用你说,我完全可以想象到你的飒爽英姿。”
这话乍得一听没毛病,细品之后,秦顾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盯着方琰看了半晌,又歪着脑袋打量方琰半晌,道:“方琰哥哥,你什么时候学会敷衍人了?”
方琰:“……”
秦顾索性起身,拉着椅子拉到方琰身侧坐下,就着方琰的手,吃了一口甜腻的吐司,说道:“你没有想问我的,我倒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方琰哥哥,你重生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们两个都落水的那场综艺。”
“是落水前还是落水后?”
“落水前。”
“你当时摔进泳池的时候拽着我一起是不是报复我呢?就因为我前世甩了你,你就要把我拖进水里,你有没有想过这一世的我是无辜的?”
“……”方琰嘴角抽了一下,他想说他当时就是随手一抓,真没想那么多。
然而秦顾对于他自己的答案有着迷之自信。
“你果然是报复我,才拽着我一起落水的。”
“……”
生活重走上正轨,方琰又恢复了每天赶通告的繁忙日子,只不过再忙,他每周都会抽两天时间去陪秦夫人说话,帮助秦夫人恢复。
秦夫人的情况却一直没有太大的改善。
直到有一天,方琰拍过雨戏,去到秦夫人家的时候感冒了,佣人给他冲了一杯感冒冲剂,他准备喝的时候杯子突然被秦夫人拿走。
秦夫人端着冲剂去了厨房,放了两勺糖进去,又将冲剂端回来,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这样就不苦了……”
方琰眼眶突然就红了,他紧紧握住秦夫人的手,然后手却在颤抖。
佣人有些尴尬的问:“方先生,这……要不我重给你冲一杯?”
“没事,这样不苦。”方琰端起杯子,将冲剂全部喝了,又苦又甜的味道很怪异,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难喝。
秦夫人彻底清醒,是在一年以后。
秦夫人恢复以后谁也没有主动提起有关宁家的事,怕再次刺激到秦夫人。然而秦夫人却主动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说之前还将秦老爷赶了出去。
“我跟孩子们聊天,你个糟老头子跟我们又没共同话题。”
这一年照顾秦夫人,秦老爷也苍老了很多,可是看着自己夫人恢复从前的样子,秦老爷嘴上不说,心里是开心的,他叹口气,出去了。
秦夫人坐在沙上,左手拉着秦顾,右手拉着方琰,像讲故事一样的说着:“我,你爸爸,还有宁骞,我们三个人的父母辈是朋友,所以我们从小就认识,也在一起玩。”
“宁骞对我的心意,在十五六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宁骞相貌不差,给他写情书的女生很多,可是他却一直没有谈恋爱,我何尝不知道他是为了等我。可是我跟他吧,怎么说呢,更像是玩伴,我们可以一起捉蝴蝶玩过家家,也可以一起打架,但是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爱情火花。”
“况且,在青春懵懂的年纪,我喜欢上了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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