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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小山一个人躺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可他却丝毫感受不到这温暖,只觉得四肢软,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嘴唇干裂,一道道口子犹如干涸的土地,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一阵刺痛。他的头脑浑浑沌沌,就像是被人塞了七八十斤垃圾进去,混乱不堪,无法思考。
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关键的时候生病。这可恶的病魔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喘息。他绝不能让自己这么样倒在床上,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怒吼着。他一定要挣扎着爬起来,一定要战胜这该死的病魔,一定要破了这桩案子,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他滚烫的身子忽然又变为冰冷,那冰冷如刺骨的寒风,瞬间穿透了他的骨髓。他冷得抖,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牙齿上下打架,出“咯咯”的声响。每一次颤抖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仿佛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受控制。
他紧紧地抱住自己,试图获取一丝温暖,可那寒冷却如影随形,怎么也驱赶不走。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从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廖小山望着天空,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难道自己真的就这样被命运打败?不,他不甘心,他绝对不甘心!
张老头正在后厨忙碌地准备今天的食物,厨房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今天卤了三只鸭子,那鸭子表皮色泽红亮,散着诱人的香料气息;十斤牛肉纹理分明,卤制得恰到好处,鲜嫩多汁;八只猪耳朵切得薄厚均匀,脆骨部分晶莹剔透。还做了一大锅羊杂汤,汤汁浓稠,热气腾腾,各种香料的味道完美融合。张老头一边忙碌,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东方食品店再买一百瓶啤酒,以满足顾客的需求。
就在这时,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这个人就是廖小山,张老头看到那一双向来炯炯有光的眼睛,此刻已经变得散漫无神,而且充满了红丝,像是两颗燃烧殆尽的炭火。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却又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看上去十分可怕。
“你生病了。”张老头失声说道,声音中满是惊讶和担忧。“你为什么不躺在家里休息休息?”他放下手中的勺子,快步走向廖小山。
“我不能休息。”廖小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因为有些事非要我去做不可。”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透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然。
张老头当然能明白他的意思,叹息着道:“对,有些人天生就是不能停下来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对廖小山的同情和理解。
廖小山没有理会张老头的话,自顾自地去拿了几个大碗摆在桌上。动作有些踉跄,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你把每个碗都替我倒满烧酒,最烈的那种烧刀子。”他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我一定要喝点酒才有力气。”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支撑着自己。
张老头吃惊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你病得这么厉害还要喝酒?你是不是想死?”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愤怒和关切。
廖小山苦笑,那笑容充满了苦涩和无奈:“你放心,我死不了的,因为现在我还不能死。”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那些等待他去解决的难题和责任。
张老头不禁叹息:“对,你不能死,我也不能死,就算我们自己想死都不行。”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想起了生病在床的老娘,那是他生活的负担,也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我们身上都有太多的责任,容不得我们有丝毫的软弱和退缩。”张老头喃喃自语道。
厨房里安静了下来,只有炉灶里的火焰还在跳跃着,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几大碗火辣辣的烧刀子,廖小山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全喝了下去。那烈酒如同燃烧的火焰,瞬间在他的体内蔓延开来。他的身子立刻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仿佛被点燃的篝火,肚子也被灌了个大饱。
外面的风很大,呼啸着席卷而来,像是要把一切都吞噬。廖小山迎着风冲了出去,毫不畏惧。他扯开了衣襟,任由那狂风肆意地灌入怀中。
他大步而行,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要踏碎这艰难的困境。汗珠子如雨点般从他的额头、脸颊滚落,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冷风吹在他流着汗的胸膛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可他完全不在乎。那寒冷与他体内燃烧的烈酒相互碰撞,形成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冰火两重天。
在烈酒的作用下,他的力气在一点点地恢复。那原本绵软无力的四肢,逐渐有了力量;那混沌不清的头脑,也开始变得清醒。
这是廖小山自己独特的治病方式,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在绝望之际,他都是以这种方式把自己强行从生病状态中恢复过来。他就像是一头顽强的野兽,无论遭受怎样的伤痛,都能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和独特的方法重新站起来。
此时的双龙镇已经开始热闹起来,街头巷尾弥漫着生活的气息。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成一曲充满活力的乐章。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他们的脸上带着尊敬和亲切的笑容。
“廖捕头,早啊!”一个卖菜的阿婆笑着喊道。
“廖大哥,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一个年轻的后生向他挥了挥手。
他也挺着胸对他们点头微笑,那身姿挺拔如松,充满了自信和威严。作为双龙镇的捕头,在双龙镇上不认识他的人不多。他守护着这片土地,维护着这里的安宁,人们对他充满了感激和信任。他的微笑如同阳光,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让他们感到安心和踏实。
廖小山继续大步向前走去,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那坚定的步伐,那无畏的神情,仿佛在告诉所有人,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他都不会退缩,不会倒下。
正在这时,他忽然看见司八拳和孙有钱就站在对面的“福来客栈”门口。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司八拳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惯有的严肃;孙有钱双眼间透着一股豪气。他们正跟一个白衣如雪的贵公子寒喧招呼,神情中满是恭敬与讨好。
客栈外停着一辆极有气派的马车,车身漆光闪亮,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拉车的马匹毛色光亮,神骏非凡。那马车的轮胎也换成了现在双龙镇极为流行的弹簧轮胎,而且是最贵最大的那种弹簧轮胎,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与奢华。
这位贵公子居然就是陈一剑,他身姿修长,气质高雅,举手投足间都散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他对司八拳和孙有钱也很客气,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高傲。
就在这时候,对街忽然有个衣衫不整的年轻人冲了过来。他头凌乱,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羁。冲过来问陈一剑:“你是不是陈一剑?”他的声音在嘈杂的街头显得格外响亮,瞬间吸引了众多目光。
他刚说完,司八拳已经在大声叱责:“廖小山,你怎么敢对陈一剑如此无礼?他可是一个高手,你想死不成?”司八拳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带着愤怒与威严。
廖小山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我对谁都是这样子的,你要我怎么样对他?跪下来舐他的脚?”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司八拳,毫无退缩之意。
司八拳气得脸色都气绿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手紧握成拳。但是想到自己的职位,不便作,只能强忍着怒火,咬着牙说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迟早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孙有钱却没有这些顾忌,他向前一步,冷笑道:“廖捕头,你现在的麻烦还不多吗?你还有闲心来逛街,你就快点滚吧!你只有十天时间,你别忘记了。”他的声音冰冷刺骨,眼神中满是厌恶。
廖小山道:“我不会滚,我只会走。”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透着一股倔强。
孙有钱道:“不会滚,我也要你滚,我可以教你。”他说着,便抬起手,作势要打廖小山。
廖小山又笑了,那笑容中充满了挑衅。忽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往孙有钱脸上打了过去。
孙有钱冷笑一声,脸上满是轻蔑之色。他身形一动,如鬼魅般迅,随便用一个“小擒拿手”就精准地扣住了廖小山的右手腕子。那动作熟练至极,显然是经过多年修炼的成果。他心中暗自得意,像这样一个小小的捕快,在他眼中简直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他闭着眼也能轻松对付。此刻,他满心想着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想不到就在这时候,廖小山的反应也是极快。只见他目光一凛,左拳猛地挥出,如出膛的炮弹一般,结结实实地痛击在孙有钱的胃上。这一拳打得极重,蕴含着廖小山满心的愤怒与力量。孙有钱只觉得胃部一阵剧痛袭来,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痛得几乎要弯下腰去呕吐。那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幸好他几十年的功夫不是白练,多年的修炼和实战经验让他有着乎常人的忍耐力。他咬紧牙关,强忍着那几乎让他崩溃的剧痛,居然挺住了。然而,豆大的冷汗还是不受控制地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一滴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廖小山也想趁这个机会挣脱他的手,他用力扭动着被紧扣的右手腕,试图摆脱孙有钱的束缚。但孙有钱手上的力道实在不弱,那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掌紧紧地扣着廖小山的右手腕子不松手,无论廖小山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分毫。
廖小山怒目圆睁,大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世上只有两种人是打不得的,一种是功夫比你强的人,另一种就是我这样的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殴打官差,是要吃官司的,我可是双龙镇的捕头,你在双龙镇的地盘上殴打双龙镇的捕头,是不是要吃官司。”他的眼神坚定,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孙有钱。
孙有钱怒喝道:“凭你还不配带我去吃官司。”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带着满满的愤怒和不屑。“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孙有钱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仿佛要将廖小山的手腕捏碎。
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在孙有钱的威严之下,没有人敢上前劝阻。
陈一剑一直用一种冷冷淡淡的态度在看着他们,仿佛眼前的这场纷争与他毫无关系。然而,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他忽然伸出手去拉廖小山的手,动作优雅却不失果断:“你有什么事找我?我们到车上去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孙有钱就不由自主松开廖小山的手,他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司八拳则一直保持着沉默,整个过程都没有开口,他的脸色阴沉,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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