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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第2页）

“那可不是安倍晴明，而是个不知道的家伙，耍花招欺骗了别人的眼睛，让人以为‘他’是晴明。我在‘他’身上没有感受到术式，恐怕这家伙根本不会阴阳术。”

眼看着士兵们神色怪异的远远避开，藤村不再刻意压低声音，语调里甚至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左大臣对那家伙如此客气，不过是指望‘安倍晴明’能够解决那个咒，且不提晴明本人有没有那个能力，一介不会阴阳术的假货，恐怕会被咒传染吞噬的吧，真是让人期待那样的场景。”

“那我就——呕呕呕——”

“够了原坚，你这蠢货，不要再往我身上吐了！”

话题人物千手心乐此刻已被左大臣带进了内殿，天皇陛下还在不紧不慢的跟新晋棋待诏下棋，向来圆滑的內侍假意咳嗽一声，天皇停下了落子，目光扫过左大臣和“安倍晴明”，他只字不提右大臣和藤村搞的事情，和颜悦色的道：

“你们这么快便到了，我的这局棋如何？”

千手心乐不懂围棋，只笑而不答，左大臣神色自如的拍了一通天皇的马屁，后者当即愉快地笑起来，又指了指对面身着狩衣的年轻棋待诏，邀功似的道：

“道长一向清楚我的心意，我也不愿辜负道长。我听说你和道隆、道兼兄弟情深1，道隆去世已久，他的幼子佐为如今也已长大成人，我听说他在围棋上颇有天分，便安排他进宫担任棋待诏。可惜道兼的独子真彦太过体弱多病，我听说他连走出宅邸都困难，只能派人不时送上一些珍稀药草。”

左大臣藤原道长的眉毛微不可见的跳了一下，他躬身对着天皇道谢，口中还称赞着“陛下圣明”。

千手心乐能够察觉到左大臣的不悦，她好奇的瞥了一眼温润优雅的棋待诏，冲狩衣少年展露出安抚性的笑容。因为直面关系不和的长辈而不安的少年顿时放下心来，他略显羞赧的对着“安倍晴明”点点头，后者又俏皮的回了个ink过去，少年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唇角却微微翘起。

伪青年和真少年在左大臣和天皇眼皮底下挤眉弄眼，目睹了全程的源博雅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复杂表情，他总觉得哪里有微妙的不对，一时之间竟无法分清，到底该为自己操心，还是该为挚友担忧。

万幸左大臣和天皇之间的寒暄没有持续多久，后者在确认过“安倍晴明”的身份后，便挥挥手让他们离开，自己继续和棋待诏下棋。走出皇城的几人被左大臣安排坐上牛车，直接去了藤原氏大宅，在牛车上颠簸的时候，左大臣终于倾吐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平安时代，为了避免给皇宫招来污秽，后宫妃子都是在父母家中生孩子的。凌晨的时候，左大臣的女儿彰子中宫固然诞下了皇子，不曾想，那孩子在出生时遭遇了恶毒的诅咒。左大臣不放心求助与政敌有一腿的阴阳头藤村，碰巧遇上了安倍晴明的事情，也见证了对方的实力，索性在通禀天皇后带着晴明来自己家里。

千手心乐和源博雅交换了一个眼神，少女是绝对相信安倍晴明的实力的，奈何此人目前处于妖化状态，无法堂而皇之出现在众人眼前。千手心乐跟着舅舅们学习过一点医疗忍术，但也只适合治疗外伤，具体情况如何，必须到现场才能定论。

真到了现场，少女难得的生气起来，因为忍者死亡率高，大部分忍族都很关照小孩子，尤其是刚出生的婴儿，可出现在她面前的婴儿却因为诅咒变得乌黑浮肿，哑着嗓子不出声来，连呼吸也十分微弱，隐隐有什么藏在对方的皮肤下不停游动。

少女惯例将手虚浮在婴儿的胸口，用查克拉探查对方身体内部，查克拉还没进去，黑色的瘴气猛然从婴儿皮肤下蹿出，像蛇一样试图咬住少女的手，在反被前者一把捏碎后，婴儿的皮肤鼓起了很多游动的水泡，情况越不容乐观。

正当千手心乐陷入困扰时，藤丸立香通过联络器来了信号，少女同左大臣说明原委，见多识广的救世主少年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少年原地观察片刻，在施展净化魔术未果后，联想起往日经历，他忽而展颜一笑：

“我有办法了。”

闻言，左大臣还没舒口气，千手心乐已经皱起眉头：

“你要说的，该不是牺牲自己的办法吧？”

“哪有那么夸张，实际上是因为……嗯，你知道大部分诅咒是会传染的吧？因为某些原因，我的身上有许多的加护和祝福。以这个诅咒的效力，当我被诅咒感染时，施术者绝对会因此遭受反噬。这样一来，为了自己的安危，施术者自然会解开诅咒，敦成亲王也会因此得救。”

少女倒不是不相信少年的话，而是觉得以迦勒底目前透露出的情报来推算，施术者很有可能在少年被感染时上演当场暴毙。有些诅咒可不是在施术者死亡后就会一同消失，更大可能会在施术者死亡时失控。

杀人容易救人难，通过反复确认和测试，施术者不会因反噬而直接死亡后，千手心乐以查克拉搭建“桥梁”，将诅咒的一部分引渡到藤丸立香的左臂上。少年外露的手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乌黑肿胀，他的额头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强忍着挤出了温柔的笑容，反复向少女强调自己没问题。

同一时间，还没停止呕吐的右大臣原坚，突然听到了奇怪又响亮的噗噜噜声，他抬头一看，先前还自持身份站得笔直的藤村脸上再没有笑容，只剩下扭曲的痛苦，人也萎靡的蹲在了地上。浓烈的恶臭以藤村为中心，迅向四方扩散，需要打马赛克的固液混合物在他的脚边淤积。

为两位大人端来换洗衣物的侍从刚走到院门口，便被令人窒息的臭气熏跑了，不得已留下的士兵看着下泻的藤村与上吐的原坚，险些没原地升天，吐魂之余，他思考起新一轮人生哲学：

上吐与下泻二选一，到底选哪个会不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