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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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连过去被视为非放送性质的声音与教材，也就是&1dquo;拟似放送”的东西，都被大量引入放送领域。&1dquo;放送”与&1dquo;拟似放送”之间没有充分界定，完全任由市场加以竞争淘汰。

  &1dquo;咖哩饭加蛋。”

  麻生公彦对负责订餐的部下说道。虽然他想起昨晚也是吃同样的东西，但还是叹口气自言自语道：&1dquo;唉，无所谓啦。”要叫他选个滑溜容易下咽的食物，他也只能想到这一样。

  面对桌子，他开始浏览业者送来的业务立案书。上面有一长串预定播出的电影片名，全是一些&1dquo;巨乳维纳斯”、&1dquo;淫荡小寡妇”之类的玩意，可以预期女性观众一定会打电话来抱怨&1dquo;身为政府监督机关，怎么可以允许这种恶心的影片播出?”

  背对窗口的座位上，课长须崎苦着一张脸，正在翻阅一叠申请书。

  课里惟一的一台电视中，&1dquo;ninetoTen”正在报导今天的闻。声音被消去了。荧幕上出现一栋公家机关的大楼，是厚生省所在的五号馆。批判厚生省的声浪仍未歇止。

  时势所趋，最近有关卫星放送的闻也经常登场，所以主要的报导节目开始播出时，为了检查闻内容，放送行政局的电视就会打开。

  脚边的公事包中，行动电话响起。

  这种时间会打行动电话来的只有一个人。麻生一想到又要扯上半天，不禁叹口气，拿起电话离开座位。

  仿佛是与麻生不愉快的招呼声互相呼应，电话那头响起妻子阴郁的声音：&1dquo;是我。”果然不出所料。

  麻生走到走廊。他不想被随时用猎犬般的眼神注意部下动态的主管须崎听见。

  &1dquo;这种事你自己判断就好了嘛。如果快烧到四十度，就叫救护车呀&he11ip;&he11ip;冰枕放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正月时儿子也曾因流行性感冒烧。那时是麻生用冰枕在旁看护，事后应该也是麻生收拾的，所以妻子叫他回想一下冰枕放在哪里了。

  &1dquo;我想不出来啦。我根本不记得用过那玩意。我要挂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电话那头开始边哭边说，我已经累了。如果现在不在电话中让她牢骚，回家以后就得听她抱怨到天亮。

  儿子身体虚弱，动不动就感冒，我的身体也不好，女儿上幼稚园之后变成爱哭鬼，跟她在一起，我简直要疯了。我娘家远，就算拜托他们帮忙，也不可能立刻赶来，你又忙着工作，根本靠不住&he11ip;&he11ip;这是妻子每次都的牢骚。

  怎么说我靠不住?我可是在赚钱养活你们耶。麻生很想这样顶回去，但是一想到会惹来更多的牢骚，还是闭上嘴比较明智。

  似乎还得扯很久。他从走廊偷窥办公室。电视大概开始播出什么有的闻，课里的人都聚集在映像管前。有人将电视音量提高。

  &1dquo;本周的&1squo;事件检证’，要报导上个月二十日生的市民团体干部坠楼事件&he11ip;&he11ip;”

  隐约可以听见长坂文雄严肃的声音，麻生不禁有些好奇。那个男人死掉的事件，&1dquo;ninetoTen”会用什么方式去追踪报导呢?黯然的思绪如乌云般飘过麻生心头。

  课长须崎也随着长坂的评论离开位子，加入部下。每当周三加班，一到&1dquo;ninetoTen”的&1dquo;事件检证”要开始时，自然就会变成休息时间，打工的女职员开始替大家重泡咖啡。惟有这个节目的这个单元，大家绝不会错过。

  &1dquo;我不是说过了，可以叫你妈从泻来帮忙呀。要不要我去跟你妈说?她是你妈，没必要客气吧?喂，等一下，你搞清楚，叫我妈从福岛来是无所谓啦，可是是你自己说什么跟她合不来的，所以我才想说那就叫你妈来好了。什么叫做每次都让你妈受苦受罪，你这话也太过分了吧。”

  类似这样的内容，今天又足足在电话里耗了五分钟，听妻子一个人牢骚。麻生在心中暗想，你要是有这种闲工夫，干嘛不快去替直树找冰枕?

  &1dquo;总之，我一两点会回去，到时我会找出冰枕，垫在直树头下，你就安心先睡吧。”

  麻生用哄小孩的语气结束电话。不只是儿子、女儿，这个家简直像养了三个小孩。

  他拎着行动电话回到办公室。"ninetoTen”的那个单元刚好结束，电视上开始播广告。聚集在电视前的职员过三十人，也有别课的。麻生想，是什么题材这么吸引人呢?

  吸引众人注目的不是电视，而是回到办公室的麻生。所有人都像背后撑着板子似的僵立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麻生的脸。

  &1dquo;&he11ip;&he11ip;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须崎课长也在人群中，像做恶梦似的盯着麻生。

  我一定做错了什么事。麻生本能的领悟到这一点。他的汗毛竖了起来，感到脖子上似乎有小虫在蛹动。

  须崎镜片后的眼睛闪出冷酷的光芒。他走出部下围成的圈子，朝麻生走来。

  &1dquo;呃，请问，我做错了什么吗?&he11ip;&he11ip;”

  随着须崎的逼近，麻生不由得向后退。须崎逼近到呼吸可以吹到麻生脸上的距离。

  &1dquo;有什么好笑的?”

  须崎的声音仿佛是从黑暗的洞穴深处传来。

  &1dquo;&he11ip;&he11ip;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