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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安宠溺一笑,“对,讙,你的名字。”话落,她忽然伸出手,覆在了它的头顶,低哑的喃呢声从红唇中溢出,原本平淡无奇的掌心突然出现一抹五彩的光芒。
讙眨了眨眼珠,瞅着突然出现的五彩光芒,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它好奇的戳了戳上方的五彩光芒,明明没有感觉任何不适,但身前的人额头上却开始冒出一层薄汗。
光芒从掌心蔓延,一点一点的围绕着讙扩散开来,随着光芒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顾子安的面色也越苍白,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滚落。
当光芒整个包围住讙,直至不留一丝缝隙时,顾子安的身体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原本睁开的眼眸也不自觉的想要闭起,整个人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另一只自然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住,指尖深深的掐入手心,一滴滴鲜血从指缝中滴落,她似乎是在有意识的凭借着另一种痛楚,来刺激越昏沉的大脑。
面对着沙的全身镜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窥见讙的头上长出了另外一只眼睛,身后的三条尾巴渐渐消失,只留下了一条。
酒店楼层中,傅恒之面无表情的盯着金属手环上,从一刻钟前就开始停住不动的红点,薄唇轻扯,看来就在这里了。
刚踏进三楼,上面的红点突然消失,他猛地一顿,心下一沉,犀利的眸子刷地射向手环上最后显示的位置——三楼第五个房间!
‘砰!’
顾子安昏过去的最后一秒,似乎听见大门被撞开的响动,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房中,耳边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好像有人在问她怎么回事,然后,她潜意识里好像说了一句……低血糖。
傅恒之迅的将怀中的人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边,少女精致的小脸煞白,额头布满虚汗,体温微凉,除了手心上被自己掐出来的血迹,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心中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视线又落在人儿毫无血色的脸上,深藏的眸底闪过一抹担忧,低血糖?
他一把将人儿抱起,大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了上面,刚走出两步,顿了顿,转头看了眼静静躺在床上的少女,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又走了回来,把被子拉上来给人儿盖上,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的人,皱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转身去了卫生间,傅恒之拿出酒店备用的毛巾,用热水沾湿,盯着少女额间的虚汗,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他薄唇紧抿,望着手中温热的毛巾,纠结了半晌,一分钟后,终于弯下腰,僵硬的替她擦去汗水,接着又小心翼翼的摊开那只受伤的小手,紧绷着脸,一点一点擦去上面凝固的血迹,那生硬不自然的动作,无一不在诉说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一切做完后,他悄然舒了一口气,正打算准备出门,眼角余光忽然瞥到门后露出的一条尾巴,一下子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面色陡然一沉,锐利的眸子快的扫向门后,记忆中一目三尾的小兽没见到,反而见到一只瑟瑟抖的白猫,一双如红宝石般的眼睛戒备的望着他。
“喵呜……”讙身子不安的完后挪了挪,警告的叫了一声。
傅恒之皱着眉头看着这只白猫,除了那双如红宝石般的眼睛,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他查遍了整个房间,也没见到一目三尾的小兽,低头看着毫无反应的金属手环,面上划过不解,难道真的消失了?
房门打开,又关上,没多久,又打开,傅恒之提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少女,将东西放在床头,自己丝毫没有打算离去的想法,走到一旁的落地窗前,掏出手机,修长的指尖快的调出一个人的名字,拨通。
“啊哈!我说傅大少,你这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我会早衰的。”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个哈欠,声音里满是睡意。
“低血糖要怎么办?”傅恒之压根不管这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疑惑。
“啊!低血糖?”娄飞翰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呆愣的道。
“快说!”傅恒之下意识的扫了眼床上虚弱的少女,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巧克力、糖、莲子、桂圆、大枣、桑椹、脑、肝、蛋、奶油、鱼卵、猪骨……”娄飞翰手一抖,电话差点没掉下来,啪啪啪的跟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通,蓦了说完了,看着还亮着的屏幕,奸笑的问道,“傅大少,谁低血糖啊?”傅恒之的身子跟铁打的似的,怎么也不可能出去一趟就低血糖了吧。
啪!
‘嘟嘟嘟……’娄飞翰咬着牙,瞪着挂断的电话,黑线了,卧槽!大半夜的把他吵醒,利用完就扔了?活该你丫低血糖!
第二天下午,顾子安是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吵醒的,她费力的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半张冷峻的脸庞,高大的身影迎光而立,白衬衫上的扣子一如既往的系在了最上面一颗,只露出诱人的喉结,夕阳的余辉洒在他身上,竟有种别样的美感。
当然,如果不是他手上拎着一只龇牙咧嘴的白猫,和深深夹起的眉头破坏了美感的话。
白猫?
顾子安的脑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动了动唇,干涩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讙。”
“喵呜!”
一人一猫齐齐扭过头来,对上了一双迷离的眼眸。
傅恒之一怔,阴测测的对着手上的猫笑了笑,凉凉的道:“你把她吵醒了。”话落,啪的扔掉手中不断反抗的猫,跨步走到床前,立马拆开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吃了。”
顾子安见讙在地毯上滚了一圈,倒也没受伤,提起的心这才放下,下意识的抬头,宽大的掌心之上,一颗大白兔奶糖安安静静放在上面。
“低血糖,多吃糖。”简洁的话语如他一贯的风格,但听在她耳中却有股哄小孩子的味道。
低血糖?
顾子安脑海中忽然跳出这三个字,瞬间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幕,原来扶住她的人是他!随即嘴角狠狠一抽,所以,她是真的这样说的?
正要说话,洁白的床单突兀的出现在视线里,身下软绵绵的床垫,无一不在告诉她,她现在正躺在床上!
她眉梢挑起,看向眼前的人,不确定的道:“你把我抱上来的?”她记得当时封印好讙后,就已经支撑不住的昏过去了,不可能是自己爬上来的。
傅恒之低低的应了一声,扫了眼她依旧苍白的脸色,手又往前递了一分,不耐烦的催促道:“快吃。”
顾子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摇头,试图从床上起来,“我想先喝水。”她嘴里太干燥,还不想吃东西。
傅恒之瞥见她吃力的动作,想也没想直接制止了,将人按在床上,又在她身后多垫了个枕头,让她可以靠的更舒服点,“等着。”
顾子安看着被塞在手中的奶糖,疑惑的望着离去的背影,却见他自然的翻出杯子,仔细的用热水烫过,正待再看,忽然觉得身上一沉,一道‘喵呜’声传入耳中,低头,讙正端坐在被子上,骨碌碌的眼珠一个劲的瞅着她,一向懵懂的样子,竟难得的出现担忧的神情。
她虚弱的笑了笑,揉了揉它的脑袋,“无事。”
“喵呜!”讙享受的蹭了蹭脑袋上的手,一只大手突然毫不留情的将它拎了起来,顾子安一惊,生怕他又把它扔出去了,急忙道:“它还小,你别乱扔。”
胡恒之嫌弃的瞧了眼手中张牙舞爪的白猫,头也不回的往后丢去,面无表情的道:“它脏。”
顾子安满头黑线的看着成抛物线跌落在沙上的讙,通体雪白的软毛,圆滚滚的身子,哪里来的脏?!不过,她倒是看出来了,他出手看似无情,实则却控制了力道,未伤着它半分。
“水。”一个透明的杯子出现在眼前。
她道了声谢,接过,触手的温度刚刚好,水一入口,就察觉到不对劲,抬眼,无声的询问。
“低血糖,多喝蜂蜜水。”好听的声线传入耳中。
她微微一顿,感受着滑入口中的淡淡甜味,并不腻人,恰好冲淡了口腔中干涩的味道,不动声色的看着一脸认真的人,低头,一声不吭的喝着。
一杯水入肚,她正想将水杯放在床头,一只大手忽然伸了过来,自然的拿抽走了水杯,换上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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