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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无疏现在如何,会不会觉得冷……”
“……”李半初提醒他道,“师尊,现在是八月,全天下只有天心宗在下雪。”
有人心存关切,有人麻木不知。
“你说得是。”阮柒低笑一声,收回了手。
“你说,无疏这些年都不醒,他的神思停留在哪里?他会不会过得不好?觉不觉得孤单?有没有……想过我?”
他说话时转过身来,面容微垂,角度不偏不倚,恰好正对着矮他大半个头的李半初。
这给李半初的感觉,就像对方似乎隔着那层蒙眼的丝带,注视着自己。
他这番话是向李半初问的,一字一句却仿佛是在问李无疏本人。
李半初被问得退了半步,脑子里一时懵懵的。
“师尊何故有此一问?”声音滞涩有如锈剑劈木。
“方才宴上听你为天心宗鸣不平,不禁想起无疏来。他与你一样,最见不得恃强凌弱的事情。”
“所以师尊才出手相帮?”
“为师只是替人卜了一卦,什么都没做。”
“是吗?”
李半初反问着,上前拽过他背在身后的手,掰开手指,里面藏的几粒粟米暴露无遗。
和他一样,是在那杯子里偷的。
阮柒分明也操控了卦象,怎么能说什么都没做?
粟米散落在积雪上。
“抱歉。我对他思念太过,有时,会忍不住……在你身上寻找他的影子。”
李半初目光微烁地看着他,移不开眼。
“……嗯,我知道。”他声音闷闷地道,“弟子并不介意。”
“你的手很凉,早点回去休息吧。”阮柒道。
李半初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握着阮柒的手没放。对于互称师徒的他们来说,未免过于亲昵,连忙不尴不尬地松开了。
“你可知我‘十卦九灵’的名号是如何传出来的?”
见他转身继续向前,李半初紧紧跟上。
“弟子愿闻其详。”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人算总遗一漏。我这些年占算无数,偶见事卦相悖的情形,可最终卦象都会自行更正。后来我为验证,刻意错卦,却始终有一股力量,在纠正我所卜卦象。”
听闻此言,李半初不由睁大眼睛。
他一直以为阮柒是卦术不精,所以才十卦九不灵!
原来他是故意的!
想来也是。正常人卜卦,纵是撞运也都五五开,不至于错成这样。
可阮柒篡改卦象,他竟未察觉,每一次都勤勤恳恳地替对方收拾错卦的烂摊子!
李半初故作不知,顺着他的话问道:“师尊的意思是?”
“天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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