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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苑用力地推进进去,没等门关上就骂声阵阵,“我就知道她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攀上了大姐的关系,大姐家的丫头还护得跟什么似的。”
沈成霁撒了手里的小米给鸟吃,“这一天天的,生什么气。”
“你说我生什么气,那个叫梁矜的可是迷得沈泽清五迷三道,你儿子也跟着找不着北。”方苑跟弟弟打听了消息,沈颂年在学校里追了人几个月了。
沈成霁手里抓着一把小米,仍旧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孩子小,能掀起多大的浪。”
方苑紧皱着眉毛,戴着钻戒的手磕在桌上,“叔叔侄子都喜欢一个人,她恐怕就是个勾引人的祸水,可恨。”
她又是想到了什么陈年往事,“你从前身边也跟着一个祸水,可是后来怎么样,她还不是收钱去了国外。”
沈成霁面色青白,“提这做什么?”
方苑几步过去,将米罐扫在地上,瓷器四分五裂,她恨不得掐死笼子里那只整天叫嚣的鸟。
“你敢做,不敢让人说了。你什么都没有,难道让你儿子也什么都没有吗!”
方苑怎么不恨,当年她嫁过来,据家里说沈成霁是沈家的继承人。
他们都骗了她,一切都成了泡影,丈夫窝囊,她也跟着在沈家抬不起头。如今又来一个妖精祸水,竟然还想夺去她唯一的儿子。
扎人的瓷片一地狼藉,黄色的小米流向四面八方,沈成霁想去拾取,终是无奈地收了手。
困蝶
沈泽清像是不想多说废话,挂掉电话的时候,苗安才意识到电话那头的男人从头至尾就问他了一句。
拿了梁矜的手机,苗安有种做贼心虚感,偷瞥着洗手间的方向将手机放回原处。
梁矜从洗手间出来,身上鲜明的颜色都黯淡了几分,走廊里的药水苦躲都躲不掉。
电子叫号屏幕仿佛是没有尽头,坐在医院的座椅上连刷手机都欲望都没有。
“梁矜,你想喝水吗?”自动贩卖机就在墙边,苗安望着窗外的天,“不如我去便利店买个包子吃,你吃什么馅?”
“不了。”梁矜缓缓坐下,小心地弯曲地着膝盖,像是没什么力气。
现在跟她讲那通电话似乎有点多余,苗安见她累了,也就不再跟梁矜赘述。
苗安刷手机打发着时间,病床来来往往,在医院里,苦难的声音久了都成了噪音。
沈泽清找到大厅,电子屏幕上已经出现了梁矜的名字。
她的脖颈枕着金属椅背,要睡不睡的样子。
“你是……”苗安关掉手机,立刻就起身,推了推戴着的一副黑框眼镜。
沈泽清伸出手,贴着梁矜的脸颊,让她下坠的脑袋稳住。
苗安即刻就噤声了,他站着的手脚无处安放,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温柔的木质香,梁矜以为自己做了梦,惊醒的时候脸侧确实有暖和的触感。
弄不明白这是谁的手,梁矜举起手就要保护自己,将这只手掌打下去。
打上坚实的腕骨,沈泽清的手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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