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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虎杖悠仁的忧郁（第1页）

在东京都郊区，某处谁也找不到的秘密藏身处之中。

昏暗的房间里，粉色短的少年怀里抱着个玩偶，懒洋洋的坐在沙上，看着面前电视里播放的电影画面。

血肉模糊，令人惊奇到绝不可能上院线的画面闪动着，但是少年的表情却平静如水。

如果忽视掉他怀里那个不断殴打他的玩偶的话。

“……悠仁。”

罗真白了跟在身后的五条悟一眼，挥手把他赶出了房间，然后坐到了少年身边。

虎杖悠仁一下有些手足无措，慌乱的站起身来，眼神有些躲闪，最后局促的站在了一边。

“罗、罗真老师……”

“这么紧张做什么？”罗真挑了挑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虎杖抿着嘴唇，手里攥着的玩偶仿佛吃痛般，不停敲打着他的手臂。

这个玩偶是夜蛾正道制作的，五条悟用来训练虎杖悠仁的咒力操控能力。只要源源不断的给它注入一定幅度的咒力，它就会保持安静。

但如果不能把注入咒力的幅度维持在一定范围内嘛……

黑色的小熊玩偶挥舞着拳头，不断敲打着虎杖的手臂。

粉的少年深吸一口气，手里的玩偶渐渐安静下来，而后坐到了罗真身侧。

“对不起，罗真老师。我……”虎杖悠仁低着脑袋，不敢和罗真对视，紧紧咬着嘴唇，“让您失望了。”

“让我失望了？”罗真挑着眉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

“先前在少年院的时候……”虎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间，仿佛回忆那段记忆让他压力很大，“我让那个混蛋跑掉了！”

黑色的小熊玩偶又开始敲打少年的手臂，从少年袖口露出的乌青色来看，玩偶的力度一点也说不上轻。然而少年不曾痛哼一声。

“……虎杖悠仁。”罗真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只是很平常的叫着少年的名字，“抬起头来。”

责任心过于沉重的少年仍然下意识的想要回避，但是强迫自己盯着罗真的双眼。

“你说的没错，悠仁。我的确有些失望。”罗真双眼直视着少年，平静的说着，“但不是因为他逃走了，而是因为现你是如此傲慢的一个人。”

虎杖悠仁有些愣，呆呆的注视面前的罗真。

罗真继续说：“因为宿傩从来不是你的责任，你却将他背在自己背上。你居然认为自己有杀死诅咒之王的责任……”

“悠仁，或许作为普通人，你很强，你可以轻松打破一些运动方面的记录，通常的木板墙和稍薄一些的混凝土在你面前像纸一般脆弱。”电影嘈杂的背景音乐中，罗真面无表情的说着，“你已经习惯了作为强者去照看自己身边的其他人，你已经习惯了，只要稍微努力，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世界。”

虎杖张了张嘴，口中却吐不出一个字眼。

“但你现在是个咒术师了。而作为咒术师的你，很弱。”罗真直言不讳，“我们常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反过来说，当你的能力不足时，你不需要去承担那些出你能力范围的事情。”

罗真倚靠在沙的靠背上，看着屏幕上血肉横飞的画面，轻声问：“我听说少年院时，因为你受伤过重，他暂时拥有身体的主导权了？”

“啊……对。”虎杖有些恍惚，“他……展开了领域，把整个少年院，连同可能的幸存者全部削成了粉末。”

两根手指的宿傩领域不应该有这种威力才对……生了什么虎杖不记得的事情。

罗真心思流转，面上不动声色，“而你认为，这是因为你的能力不足导致的情况？”

“……嗯。”沉默片刻，低着头的少年轻声回应道。

“你知道少年院里那只咒灵是什么等级吗？”罗真叹了口气，反问道。

“……特级。”少年缩了缩脖子。

“你知道特级是什么概念吗？”罗真五指敲打着沙的靠背，侧过头看向低着脑袋的少年。

虎杖摇了摇头。

罗真也摇了摇头。

“我和外面那个听墙角的白毛笨蛋也是特级。”罗真轻描淡写的说着，抬起右手，捻了捻指尖，“而对我们来说，一点一点的摧毁整个日本只是时间问题。”

虎杖悠仁扯了扯嘴角，他倒是知道特级的术师一定比特级的咒灵要强，但是他也知道，那个自称是诅咒之王的家伙，被同为特级的五条悟老师评价为棘手。

“所以说，你不该为没能处理好出你能力范围的事情负责任。”罗真瞥了一眼这藏身处的门，“该负责任的是把这种事情交给你们的人，和明明有能力处理这种事情，却没能及时出现的失格教师。”

贴在门上偷听的白毛笨蛋缩了缩脖子。

罗真拍了拍大概还有些没想清楚的少年，随意的揭过了这一页，“好了，那不是什么大事，我这次来主要是检查一下悠仁你的身体状况的。”

“诶？家入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虎杖曲起手臂，似乎是想秀一秀肱二头肌，“她说我身体状况绝佳哦！”

宿傩那家伙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追兵，在逃离虎杖的身体之后，还把虎杖打成了重伤。虽然及时送医救得回来这一点被那家伙算到了，但是目前对外宣称的是救治失败。

“五条老师担心你和宿傩分割的不是很彻底，所以拜托我来看看。”罗真挑了挑眉，对于咒力的感知，他不如六眼，但是在灵魂方面的嗅觉，要比五条悟更胜一筹。

他现在的确不能从少年身上感受到另一个灵魂的存在，但……具体的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罗真眯了眯眼睛，这种事情可没办法在日本这边做啊……

“嗯……正好因为你可爱的班主任的计划，你需要假死一阵子。”罗真摸了摸下巴，“你就先跟着我去一趟美国吧？”

而后罗真简要的跟虎杖介绍了一下计划。

五条悟的计划也很简单。因为现在官方通知虎杖悠仁已死，只有宿傩和可能和宿傩搭上线的不明诅咒师组织（羂索）可以透过宿傩和罗真订下的束缚知道虎杖悠仁没死。既然如此，只要在打探虎杖悠仁情报的，就一定是有问题的家伙。毕竟一个没什么来头的三级咒术师的死，又有谁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