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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倪雀就像个人形监测仪。
每隔一个小时,她就给江既迟量一次体温。
额上的毛巾冰袋看着效用要不行了,她就去重新濡湿毛巾,自制新的冰袋。
同时还要喂水、擦汗,几个小时下来,倪雀几乎没怎么消停。
好在每次测温,江既迟的体温都有明显的下降。
三个小时过后,他的体温终于降到了37c以下。
倪雀松了口气,她把江既迟头上的冰袋撤了,只留一条保持湿润的毛巾。
此时时间已经逼近夜里十二点。
尽管市区早已禁放烟花爆竹,江既迟居住的这个高档小区更是如此,但倪雀仍能听见隐约的,来自远方的烟花盛绽的声音。
她趴在床沿,双手托着下巴,安静地看着床上阖目睡着的江既迟。
夜晚太静了,除烟花声外,倪雀还能听见秒针转动的声响,嗒,嗒,嗒,很清晰,一秒又一秒。
因为距离太近,倪雀早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声源——来自于江既迟手上戴着的一只机械表。
而江既迟戴表的那只手,恰好垂在离倪雀很近很近的眼前。
倪雀下意识地凑近了一些。
表盘上的时针和分针已经指向十二。
而秒针,也已进入了零点前的倒计时。
倪雀跟着在心里倒数。
6、5、4。
3、2——
最后一秒。
倪雀从手表前抬头,望向江既迟,轻声说:“生日快乐。”
而零点后的第一秒。
春节到了。
她又说:“新年快乐。”
做粥
江既迟醒来时,房间里已有了淡薄的日光。
他眯眼适应了一会儿,感到浑身肌肉酸软的同时,身体又有种卸了重负般的松快之感。
不像前两天躺在床上,身上跟压了千斤铅块似的又重又疼。
他以手撑床,坐了起来,同时脑海中开始浮现昨晚发生的事情。
门铃声响,开门,站在门外的女孩。
杵进嘴里的体温计,扣在掌间的细瘦手腕,额上搭着的毛巾冰袋。
流下又被擦掉的汗,渴了就递到嘴边的水。
还有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的“生日快乐”“新年快乐”。
……
江既迟起身下床,脚刚踩上拖鞋,视线微微一侧,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水,他端起那杯水,饮尽,拿着杯子走出了房间。
厨房的方向传来细微的响动。
江既迟走了过去,停在厨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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