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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亦这样不遗余力地避嫌,让盛星河心里很不是滋味。
电梯匀速下降,盛星河看着慢慢变小的数字,轻轻吐了口气。
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对于闻亦这种并不缺性资源的人来说,一个盛星河算什么。
他又想到闻亦说过的幸福者退让论。
闻亦现在对自己的这种不计较和避嫌,似乎都是在遵循幸福者退让论的原则。
其实幸福者退让论,说到底就是怕惹上低级的麻烦。
意识到自己现在对闻亦来说就是个低级的麻烦,盛星河突然觉得更烦躁了。
叮——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盛星河张了张嘴想说话。
这时闻亦的手机也响了,他接起电话,对盛星河摆了摆手,就不回头往外走。
一辆车停在门口等他,闻亦拉开车门坐进去,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盛星河站在门口看着闻亦的车开走,眉头紧蹙。
心情很复杂,很焦躁。
第二天上午开完会,闻亦说犒劳大家这一个月的辛苦,中午在他们入住的酒店餐厅定了包厢,小组聚餐。
到了吃饭的包厢,闻亦当然是坐主位,佘处作为小组组长,坐在闻亦的右手边。
因为之前在金银岛的那件事,佘处好心想让盛星河和闻亦修复关系,便摁着盛星河让他坐在了闻亦的左手位。
闻亦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饭吃到一半,服务员站在一旁给他们分汤,装了一碗递到盛星河和闻亦中间,两人都伸手去接。指尖在碗底不小心碰到,闻亦迅速收回手,那碗汤就翻了,直接泼到了闻亦的腿上。
闻亦猛地站起来,被烫得不停抽气,腿上还在冒着热气。
盛星河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抽了纸巾,弯腰帮他擦。
闻亦则退后两步,和他拉开距离:“我自己来。”他自己另外抽了纸巾,低着头一点点擦拭。
盛星河拿纸巾的手就僵在半空。
擦了几下后,闻亦拎着裤腿晃着散热,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对在坐的几人说:“看样子我得先走了,你们慢慢吃,账单已经记在我那了。”
佘处不放心地问:“闻总,真的没事吗?”
闻亦笑了笑:“没事儿,我就是得赶紧上楼换个衣服,你们继续。”
闻亦离开后,盛星河也坐不住了,他跟佘处说了一声也走了。
拿着在楼下买的烫伤膏和饭团,盛星河来到酒店的顶层,站在闻亦的房间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没关。
他敲了敲门,闻亦在里面说:“请进。”
盛星河走了进去,看到闻亦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应该是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只裹了一件浴袍。
浴袍的领子松松地挂在他肩后,露出白皙的后颈,有点像日本艺伎那种装束特有的弧度,头发泛着湿羽般黑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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