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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嘉茗直接没给面子地讽刺笑了：“为了让你出席一次家宴，就这么难？”
6司敬眼底有不悦，“我参不参加，和你有关？”
他眼睑拉扯出的弧度锋利，耐心欠奉。
温嘉茗觉得好笑：“都说6少分得清轻重缓急，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你投资了什么？不就是黎笙那部《雾凇》？两年前拍不了的，你真以为她就敢拍了？”
6司敬盯着她，沉默积蓄的戾气已然快要风雨欲来。
温嘉茗丝毫不惧，不依不饶说道：“6家能放出当年保护她的风声，那是给她面子，你真当他们之间一勾销了？黎笙早就失势了，白月光又如何，现在讲究互利共赢，得势还不是我们温家？”
这话俨然是在提醒6司敬，“别说6霆西，你的感情，不也是玩玩？”
然而，6司敬至始至终都八风不动。
温嘉茗根本察觉不到更多他的情绪，也是因此，长久以来，她姐能把守住6霆西，她却死都控不住6司敬。
不由地，温嘉茗落在裙边的手一点点握到死紧。
“所以？”6司敬看她知情6霆西最近动态也不合常态，包括6家派人盯着他们的事情，就一副狗急跳墙样儿。
他眼底忽地划过戏谑，散漫靠墙，嗓音冰冷：“你以为敲定个婚礼日期，你们温家就赢了？”
这话简直戳中温嘉茗软肋。
她如被扼住喉咙地没法反驳，只盯着他，眼底的复杂早淹没了那点儿感情。
6司敬慢条斯理道：“嬴通地产的账轮不到我和你算，但盛世连棋那边的，你靠私人关系吞了程颐集团多少——”
这话，他没说下去，温嘉茗握紧的拳中就全是湿意。
所以操盘手的出事只是第一步是么？
顶灯越刺眼，就越照得她心里慌。
两人四目相撞，锋芒一瞬擦出无声的戾感。
最终，他目光一寸寸审视，居高临下警告：“温嘉茗，做好心理准备。”
......
而早在6司敬转身往包厢方向，倪漾就已经反向快绕远路，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
洗手间里滴滴答答不停的水声，清透，撞进她敞亮的心。
温嘉茗的话反复近在耳边——
“黎笙早就失势了，白月光又如何？”
“你的感情，不也是玩玩？”
倪漾第一次觉得心能沉得这么毫无底线，她眼睫沾着水渍，湿湿地在风里轻颤，被暖气熏出的脸颊红晕很快就消失在苍白里。
她的唇因泛重的呼吸而微抖，她一手撑在水池边，一手抹去遮眼的雾气。
由远及近，接连好多声鞋跟撞地的刺耳声，有人在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