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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对月醉舞剑（第1页）

到了夜间，小楼邀请东山到客栈房顶喝酒。二人跃至房顶上，分至两边，看着月亮喝着酒，等着那夜孔雀出现。

东山看着月亮星辰，不知不觉又想起了楚曦，想起了云天，想起了春斗、羽华、楚玉，也想起了先生和张爷爷。

“不知羽华、楚玉怎么样了，也没他们消息。先生应该还好吧，等过段时间自己找他们去。张爷爷......为了教自己脱身不惜以身犯险，却被......”张爷爷的音容相貌犹在眼前，东山始终不愿相信张爷爷已经去了。东山惆怅不已，拿起葫芦灌了一口大酒，顿时酒入愁肠，不自觉的眼眶有些湿润。

小楼见东山面露微笑，突然又情绪低落，想必是想起了伤心之事，便对东山道：“云兄，今晚明月当空，兄弟同饮，心情畅快，我愿对月醉舞剑，请云兄赏析一番。”东山回过神来，道：“屋顶只有一条正脊，很是狭窄，你小心了。”

小楼拔出宝剑，道：“此剑名为小楼听雨，云兄，你看好了！”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小楼白衣胜仙，长剑在手，青光流转，一抹剑花，飘然向天。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小楼收剑回撩，似与影相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小楼剑斜上指，纵身飞跃，绕空一圈，回到原地。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小楼剑指明月，原地跃起，如螺旋般上升三丈，然后飘然落地。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小楼喝一口酒，吐在剑上，剑出水雾，如梦如幻。

东山拍手道：“舞罢剑来一醉客，不知曾有几重身。好！！！”

舞罢收剑，小楼道：“云兄见笑了！”东山道：“如此剑舞如此人物，与那夜孔雀很是般配！”

二人又停下来对月畅饮，过不多时，远处似有人影闪动。小楼道：“或许是夜孔雀，我们去看看！”说罢飞身而去，东山则紧紧跟在后面。

一白一青在屋顶跳跃，几个起落，便跟上了那道黑影。只见那黑影身穿黑色劲装，身材窈窕，肩膀扛着一个人，行动依然很是利索。她察觉到小楼、东山的追踪，立马提气，纵跃而行，度更快了。

小楼、东山二人的度也是加快，始终与黑衣倩影没拉开距离。黑衣倩影见甩不开，便自停下来，道：“阁下何人，竟然追着我不放。”声音灵秀缥缈，甚是好听。

小楼道：“姑娘，我们并无恶意。”黑衣倩影道：“那你们为何跟踪于我？”小楼道：“我们仰慕夜孔雀的行为，因此在此等候。请问姑娘，你是否是夜孔雀？”黑衣倩影道：“你找错人了，我非夜孔雀。切莫在跟着我！”说完，身形一点，如飞燕般跃向远处。

东山看了一眼小楼，道：“我们还追不追？”小楼道：“她扛着人，不知道做什么，跟上去看看！”二人纵起身法，远远跟着。

黑衣倩影掠过数条街道，来到城南的一处民房，走进房内。房间内灯光微亮，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容颜憔悴，见黑衣倩影来了，虚弱道：“妙世妹妹，你来了。”妙世道：“玉兰姐，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妙世将麻袋解开，露出了一张清俊的人脸。玉兰眼睛一亮，道：“荣哥，是你！！！”荣哥骤见光亮，眼睛都睁不开，适应了之后，便看见躺在床上的一道人影，惊讶道：“兰妹！”

妙世道：“你这个负心人，我告诉你，玉兰姐如今身患重疾，还心心念念见你一面，你还不好好看看！”

荣哥起身，走上病床前，握着玉兰的双手，道：“兰妹，你怎么了，怎么这般样子了。”玉兰挣扎起来，道：“自你走后，我便生了许多病，如今怕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荣哥道：“兰妹，不会的，不会这样子的。”玉兰道：“能在死前见到你，我也算心满意足了。”

妙世走出房间，道：“你们两可看够了！”小楼和东山从阴影处走出来，小楼道：“妙世姑娘，这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妙世道：“这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没想长大之后，这负心之人钱荣因为富贵功名毅然抛弃了玉兰，以致玉兰相思成疾。如今玉兰病情恶化，恐怕命不久矣。临死前玉兰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见钱荣一面，于是我就将他绑了来。”

东山感慨道：“哎，情之一物，真造化弄人！世间痴情女子如此，令我等敬佩！”小楼道：“姑娘侠义，我等佩服！”妙世道：“世间男子多是负心之人，你们还不快滚！”东山、小楼对视一眼，果断退了出来。

小楼道：“情之一物，眉间心上，绵绵不断，一往而深。云兄，你可有喜欢之女子？”问到此处，东山心里想起楚曦，不禁乐开了花，道：“自然有了，如今她已是我的妻子。”小楼道：“如此，恭喜云兄了。”

第二天，两人一驴，一青一白一黑继续慢慢悠悠地赶路，终于到了都锦城郊外的雾隐山。小楼道：“云兄，此地名为雾隐山，乃都锦城郊外景色的一绝，如今天正下着小雨，水雾蒸腾，更显神秘莫测。我们上山好好观摩一番。”东山本来就十分喜欢雾山云海的，自然没什么意见。

小楼将黑芝放在山脚一处人家寄存了，便与东山寻路而上，来到山腰。一路上山水如画，雾霭朦胧，如置身于仙境中，二人指点江山，心情大畅。突然，东山看见一个穷书生模样的男子，穿着登山鞋，带着爬山工具，离开人工山路，朝一处陡坡走去。东山、云青很是好奇，便也跟了过去。

书生抬头看着近两百米的陡坡，深吸了一口气，似下定了决心，然后沿陡坡攀岩而上。东山见陡坡初时较缓，到后面是越来越陡，以书生的身手，恐怕爬不上，于是快走到书生面前，善意提醒道：“书生，此坡甚陡，你爬不上的。”

书生道：“多谢好意！在下有不得不爬之事，即使坡再陡，我也要一试。”说罢撑起登山杖，一步一步往上爬。过了较缓一些的坡，书生便弃用登山杖，手脚并用往上爬。手出血了，又下着微雨，陡坡上也不好着力，书生便取出随身携带的匕，缓慢向前移动。有几次书生都面临危险，差点摔下来，但他还是坚持下来，爬到了距离坡顶近二十米处。

到了这里，此坡近乎垂直，若没有修为在身，恐怕是极难了。书生也是准备周全，取下背上连着铁爪的绳索，固定好身子，奋力一扔。绳索扔了好几次才扔上去固定，累的书生气喘吁吁。

小楼道：“云兄，我看他力尽了，我们帮他一帮！”东山道：“一个书生，攀爬至此，算是极为出色了，值得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