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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华簪缓步走到卜臣佑身侧,微微一笑,“有劳公公了,烦请您带路。”
卜臣佑侧过身,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满脸堆笑,“您真是客气,这是奴才该做的,何来麻烦这一说,您前面儿走。”
景华簪点了点头,跨过门槛。
她余光一瞟,果不其然耶律岱钦正紧跟其后。
这要一齐进偏厅还了得?让那耶律敦巴日见了,还以为她有心勾引耶律岱钦呢!这对她的以后太过不利!
如此想着,景华簪住了脚,转过身朝耶律岱钦行了个礼,“二皇子,男女有别,你我一同入偏厅不合适,要不,你先请?我过会儿再进去。”
说罢,看了一眼卜臣佑,“卜公公,您说呢?”
景华簪的这番话让耶律岱钦猝不及防,这明摆着是要和他撇清关系啊!
一时间,他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可卜臣佑的心里头却乐开了花儿。
耶律敦巴日已表明对这个前朝公主非常倾心,这会儿所有人都已入席,只有自己的儿子和这公主没入席。
而这二人在营地曾互相倾心之事,耶律敦巴日可谓是了如指掌。
因此,方才卜臣佑一见二人竟共处一室,心里头不由得担忧不已,正盘算着该如何让二人分别入偏殿,好不至于触怒圣上——
这会儿有人替他率先解决了这个问题,他自然是欣喜不已。
“二皇子,依奴才看,华簪公主说的是有些道理,毕竟今日里偏殿好些人——还有好几个大臣的千金,您也是该纳福晋的年纪了,若是和华簪公主一同入殿,难免叫人多想,您说是——”
这话说的也是真够明白的!
没等卜臣佑将话说完,耶律岱钦就恨恨的甩了下袖子,大步离去,什么话都没说。
他不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无力反驳,因为景华簪的话在明面上怎么看都考量的极对。
他感觉景华簪变了,短短几天的功夫,像被夺舍了似的。
可这么闹了一遭,他觉得自己的心被她牵的更紧了。
他觉得自己很是该好好制造一个机会和她彻底把矛盾解开。
席间,景华簪并未多言,她着实有些吃不下。
一方面,阔阔真的存在让她的心情很是不爽。
另一方面,席间除了几位北狄大臣,剩下的几位都曾是大景的阁老。
看着他们在席间那时不时欲言又止,时不时又躲着自己的眼神,景华簪一丁点儿胃口都没有。
这些人均是德高望重,满腹经纶之人。
如今大景被灭,他们这种有才华之人被重新启用很正常。
景华簪明白这一切,可明白归明白,却是一点儿都打不起精神,每看他们一眼,她便想起自己那不知所踪的父皇母后和两位皇兄,还有——表哥祁鹤。
她更是不知道,祁鹤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阉人,并且就被关在与她的景阳宫两个宫道之隔的兰林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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