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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 逆流起潮（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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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将白布杵到严海东面前，道：“迭迷草末，江湖上常用的**。磨粉后入水即化，可将人迷晕，效力极强，只消些许粉末便能迷倒一头牛。不过……”

她再度凑近尸体，又仔细的上下查看，指尖从间捋下一些相同的粉末，“显然，凶手作案时十分仓促，并且所处之处并无任何可使用的饮水，大抵是周围来了人，凶手慌了神，所以才会将药粉直接倒入死者口中。此前，死者应是处于睡眠中，亦或者是被凶手敲晕了，才会没有反抗。迭迷草作度很快，死者应是被喂食迭迷草后挣扎着醒过来，看清了凶手的长相，想要呼救之时，药效作，立即被迷晕，不能动弹。凶手继而在他身上留下伤痕，假作是二人行房事时的虐待，随后死者被一击毙命。”

一旁的仵作状似点点头，有些不屑，却因为对方只是一个黄毛丫头不好明显作出来，便刁难道：“不知姑娘是如何知道的，凶手不是虐待毒打，而是故意为之？”

少女自然听得出他话内的轻视意味，无欲与此人争辩，只懒懒的瞥他一眼，随后道：“死者身上的伤口的确有轻有重不好判断，但从出血和淤青的时间来看，都是不过一盏茶时间。若是凶手是有特殊癖好的人，他们会很享受这个过程，每一次下手都不会轻，也不会毫无技巧的一顿猛打，而这伤口明显看上去像是为了赶时间作假。再者说，若是凶手是不能人道因而心理扭曲的人，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放着这么好的尤物可以任由自己肆意折磨，又怎么可能不在私密处留下痕迹？你看这人的胸口，锁骨，肚腹处虽有青紫伤痕，但只要翻过身便可看到，死者的后背是完好无损的，便是臀部，后穴，也是毫无伤。哪怕他是个新手，不晓得该如何凌虐男子，但就算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也不至于特意给人下药。毕竟，换做是你，在心里扭曲之后，会乐意放着听话的活人不打，而选择鞭尸？”

在场众人闻言均沉默了一瞬，不由自主想到，这尸体已腐烂至斯，常人都不肯上前查看，更何况是去翻过身细看，这少女看着年轻，行事怎么这般诡异？

话音一落，仵作刚想继续说什么，突然又被严海东打断：“你到底哪来的！”场面顿时有些僵持，少女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严海东，好气又好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她正好好的替他分析案情，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起他的质疑与打断？莫不是官当太久了，糊涂了？

便在双方僵持之时，巷外缓步走进一人，手执折扇拱手道歉：“打扰大人了，舍妹生性顽劣，还望大人海涵。”

场面登时一静，复又吵吵嚷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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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泗水周围走的人都知道，泗水河上有一奇景，名曰逆流起潮。

所谓逆流，则是大批的鱼群自的逆着水流而上，而起潮，便是指因为这鱼群纷扰游动激起的水花了。

每年六月中旬，泗水河里的鱼便会成群结队的逆流而上，泗水河虽水面平坦并无湍急之处，但河底也有着许多石块，虽已被水流磨得不太锋利，但撞上去多少还是会有钝痛的。鱼群便像是不怕死的撞上去，周围的村民只消随意拿个篓子往河里一伸，便能捕获一大批肥美的鱼。

纵使渔民奋力捕捞，也是拦不住这浩浩荡荡的鱼群之势。

便连那原本的水流也被阻了，流动的度十分的缓慢，甚至某些河段还出现了逆流的现象。

鱼儿争先恐后唯恐自己落下大部队的向前冲，待河面转至转弯之处，便能看到拍案而起的水花了。

这也算是泗水比较有特色的一个景象，每年都会吸引一大批游客前来驻足观看。河边高台上可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这其中，也包括沈楠等人。

“……这逆流回潮现象十分的奇特，每年也只有六月中旬这一时段才会出现，持续的日子最长不过三天，因着逆流需极大的体力，所以这一批鱼儿肉质是最为坚韧肥美的，甚得人们青睐。加上鱼群数目不可估量，人们怎么捕捞都无法减少鱼群的数量，便像是所有的鱼都倾巢出动了一般。可有那心细的细细观察了几年，现结束之后鱼群数量似毫无减少一般，且来年还会有那许多的鱼儿数目，人们便放心捕捉，也无顾忌了。”

“也曾有人尝试着查探原因，然而就算是最通水质地理的人都晓不得这逆流的具体原因，大多都推脱给了上天。”

“这泗水河路经的县城无一不会上报说这是神级，大赞朝廷的治理如何圣明云云。”

沈尚走在前头，跟沈楠讲着有关泗水河的奇闻异事。

“话说这逆流回潮也是神奇，巷间传闻说，这鱼群逆流是为了保护泗水的一方人民。其他河流在汛期都大水满上堤防淹没万顷良田之际，泗水居民却是安稳无虞，不受水患所扰。”

“村民有感于心，自的建起高台，每年都会进行祭祀活动，拜谢泗水对他们的恩德，使其不用受灾害的颠簸流离之苦。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善男信女前来大呼感恩上天的赏赐。”

认真的听着沈尚的描述，沈楠跟着他从高台上下来，一只手牵着沈尧的，至于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一根糖葫芦细细的舔着。

糖葫芦是沈淮给买的，味道还不错，赤红色的糖衣包裹着山楂，山楂很大个，糖汁浇得也很均匀，包裹住了整个山楂，一口咬下，甜滋滋的饴糖与酸甜的山楂组合的味道十分的好，沈楠一边心满意足的舔着，一边在想沈淮。

他先前对沈淮并无太多描述，只是知道他是沈尧的一个手下，见到真人之后，先是觉得他的设定应该是冷漠肃杀的，毕竟身为杀手头子，一个从小便练习如何杀人的人，其心性必定是冷硬的。却是没想到这般一个冷硬的汉子这般心细，竟注意到了沈尚偷瞄那糖葫芦已久，顺带着给他也捎了根，真是受了沈尚的福。

沈楠隐约记得此处的剧情，然而由于年代久远，他想破脑子也只能记起男主在此坠了崖，然后得了修复身体的灵药，从此百毒不侵什么的，大抵是如此。然而已经三天了，坠崖的原因，坠崖的结果，坠崖的地点，却是丝毫不能回忆起。

沈楠无法，只得要求沈尧等人在此休息几天，正好碰上这逆流回潮，船只在水面漂行不得，沈楠能感受到沈尧心底里的好奇与疑虑，却不愿多做解释。

怕是任谁知道自己只是某人虚构出来的角色也会觉得匪夷所思吧，遑论沈楠的出现已经够离奇了。不愿

无意识的想着剧情，沈楠不知道的是，沈尧正低头看着他，看着他嫩红的舌尖舔舐着糖衣，一张嘴被山楂撑的大张，嘴边还留着咽不下的涎液，眸色暗沉，也不知是打着什么心思，瞧那样子，定是什么不好的。

沈楠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生，不由得抬头望了望天。嗯，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天上的飞鸟也不少，正是出游的好天气。

“瞧这天气，挺好的呀，怎么我突然觉得凉飕飕的呢！”沈尚突然在前面夸张的叫了起来，抖了抖胳膊，双臂抱胸，好似要被人强.奸.的妇女一般。“定是有人又想着本公子了哈！也是，本公子玉树临风英气逼人，哈哈，定是有许多人挂念着本公子了哈哈......”沈尚兀自笑着，引得路人纷纷注目。

“嗯，”“沈楠调笑道，“是挺俊朗的，不知道已经勾走了多少家姑娘的心哟。”

“嘿嘿嘿，那是自然！本公子可是院中一枝花呢，他们一个个都拜倒在本公子的美色之下，哼唧哼唧~~~”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楠感觉到那一直走在他们后面的沈淮似是有意无意的瞧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微微摇头，沈楠继续听沈尚耍宝，乐的跟着他一起找乐子。

沈尧倒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一直集中在沈楠身上，自然是对任何针对沈楠的视线十分敏感。甚至在沈楠还未感受到之前，便已轻轻地回头看了沈淮一眼。

也不多言，既为同道中人，沈尧自然知道沈淮对沈尚的心思，便如他对待沈楠一般。沈淮不愿多说，沈尧自然不会去捅破那层薄纱。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样貌更加俊美之际，这沈尚拈花惹草的本事近年来是愈厉害，招惹的姑娘都可以排满一整条粉红街了，也不知这闷头青吃了多少干醋呢。

忍着吧，看你能把这心思掩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会舍得说出来。

沈淮穿着黑色斗篷，也不管这炎炎夏日，将自己包裹在那厚厚的斗篷之中。他无声的低着头，手里攥着剑，以及一只，小小的玉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