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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平昌王品酒谈往事(第1页)

最终苻苌也是与苻健商量好,决定以皇始钱作为辅币行,以一枚五铢钱抵十枚皇始钱,并在皇始五年的时候,由苻健颁布诏书勒令秦国境内都使用五铢钱与皇始钱,其他钱币一概不得使用,违者严惩不贷。

苻苌走出太极殿,便准备前往平昌王府,路上,苻苌心中无比纠结,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去怎么面对苻菁,苻苌明白自己在心中已经对苻菁有了芥蒂。

一路上苻苌都是心不在焉,在抵达平昌王府门前后,苻苌才强打精神,将心事统统压在心底。

苻菁得知苻苌前来,立刻亲自出来迎接:“太子殿下,您来也不先派人说一声,我也好做迎接啊。”

苻苌笑着回应:“兄长言过了,这有什么的,我们都是自家人嘛,兄长还是唤我长陵吧。”

苻菁听后也是满脸笑容:“对对对,我们是一家人,来,太子请。”

两人来到正堂先后坐下,苻菁对苻苌说:“长陵,你此次来的可真是时候。”

“哦?兄长此话何意?”苻苌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最近刚刚得到了一壶好酒。”苻菁低声对苻苌说,而声音中却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取出来,今天咱们兄弟两个好好的喝上一壶。”说着苻菁便起身前往后堂,不一会儿便抱着一个酒壶走了出来。

“兄长,这是?”

“长陵,这可是好东西,是葡萄酒呢。”苻菁小心翼翼的把酒壶放到桌子上。

听到葡萄酒三字,苻苌也是想起了《史记·大宛列传》中的记载,说在先汉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张骞奉汉武帝之命,出使西域,看到“宛左右以蒲陶(即葡萄)为酒,富人藏酒万余石,久者数十岁不败”。随后,“汉使取其实来,于是天子始种苜蓿、蒲陶,肥浇地……”

“长陵,这东西现在可是千金难求呢,你知道的,三国时期,魏文帝曹丕喜欢喝酒,尤其喜欢喝葡萄酒,因此,武威葡萄美酒成为魏国的国酒,葡萄酒生产得到快展。宫廷的消费导向使武威葡萄美酒受到京都王公贵族的追捧,魏文帝为此特颁《凉州葡萄诏》。而自晋室以来,北方多战乱,魏国时期的那些葡萄酒作坊也基本全部都作废了,我可是废了老大的力气才弄到这么一壶的。”

随后,苻菁给自己和苻苌各自倒了一杯葡萄酒,苻苌端起酒杯尝了一口,现确实带有一丝果香,他抬头去看苻菁,现此时的苻菁已是满脸享受的样子。

一杯酒喝完,苻菁才继续对苻苌说道:“长陵,可惜啊,现在由于多年战乱的打击,整个北方目前能够酿造出葡萄酒的我估计也就只有武威一带了,而这些地方都在凉国的手里啊,要是我们可以灭掉凉国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一定要把葡萄酒喝个够。”

说到两国,苻苌这才想起,按照前世展的话,两年之后,凉国便会向秦国称藩,至于灭凉,还要在二十二年后,但是现在自己重活一世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提前动统一的步伐了呢?

“长陵,你在想什么啊?”苻菁开口问道。

“兄长,我是在想我们能有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经过我苻氏三代人的共同努力,才换来了这关中之地啊。”苻苌感慨道。

苻菁也是颇为感概:“是啊,还记得当初祖父被那麻秋老贼毒害,三叔准备进军关中的时候,让四叔率领步骑兵五千人入潼关,然后又命我从轵关入河东郡,临走的时候,三叔还握着我的手对我说:事情如果不成功,我就死在河北,他就死在河南,不到九泉之下,就再也不相见了。”

苻苌也是微微点头,当初祖父被诈降的麻秋毒害,临终之前嘱咐父亲说:“我以前之所以没有入关的原因,是以为中原可以平定,如今我不幸被麻秋这小子困在这里。平定中原不是你们兄弟所能办到的事情,我死之后,你们要迅入主关中!”因此父亲才会选择果断兵关中。

“兄长,你也不要着急,现在我大秦才刚刚建立没有多长时间,等过几年国力大大增加之后,就可以效仿始皇帝东征西伐、一统天下了,届时可还需要兄长挂帅呢。”苻苌笑着说。

在苻苌心中,他不得不承认苻菁是他们一辈人里最能征善战的一个人,在当初进军关中的时候,苻菁率军攻略河东、关陇,所过之处无不归降。皇始二年(352年)五月,晋将谢尚连同姚襄一起在许昌攻打张遇,苻菁奉命随苻雄前去支援张遇,然后在颍水的诫桥大败谢尚和姚襄。

皇始三年(353年),凉主张重华派遣部将张弘以及宋修联合王擢进攻秦国,苻菁又与苻雄领兵抵御,最终在龙黎县大败凉军并俘获张弘及宋修,将他们押送长安。同年,新兴王苻飞被氐王杨初击败,苻菁与苻雄还屯陇东地区。

随后在爆刘珍、乔秉等人各自据城叛变的时候,苻苌于次年随苻雄去讨伐他们,而苻菁则出兵攻打晋室,攻克上洛郡,并设置荆州,治所在丰阳川。

可以说苻菁就是新一代的宗室翘楚,要是他没有最后造反被杀的话,兴许成就不止这些,想到这里,苻苌就替苻菁惋惜不已,他也想通了,这一世,他要拯救苻菁,前世是因为自己死了,太子之位变更,苻菁才会起兵造反,如今自己还活着,那苻菁也应该不会再起兵了,这样的话,自己也就可以让他的军事才能挥到极致了。

苻菁听后当即表示:“长陵,你尽管放心,到时候由我挂帅,我们兄弟齐心协力,一起终结这乱世,统一天下。”

“一言为定,兄长。”

兄弟两人又喝了半个时辰,苻苌才带着一丝醉意向苻菁告辞:“兄长,马上就要到新年了,到时候你记得来东宫啊,把苻重他们也都喊上。”

苻菁也是醉醺醺的回答:“长陵,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来,你回去的路上慢着点。”

“嗯嗯,兄长,那我走了。”

离开平昌王府之后,苻苌又抽空去了一趟王猛都住处,王猛见到苻苌前来,也是赶紧出来迎接:“景略见过太子,不知太子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恕罪。”

“欸,景略你言过了,这有什么,我今天也就是专门过来看望一下你,对了,你的家小可都到了?”苻苌张望了一番后对王猛说道。

“还没有,但是估计也用不了几天了。”王猛回答。

苻苌拍了拍王猛的肩膀说:“嗯,也好,景略啊,你此次就等到过完年再去上任吧,我给你找了一个好帮手,兴许他到时候也要和你一起去呢。”

“敢问太子殿下,此人是何人?”王猛询问到。

苻苌这才想起,王猛也是见过韦钟的,心中不由得感叹刚刚在平昌王府喝多了酒导致自己现在思绪不清,同时也是回答王猛:“你也见过,就是那天和我们一起吃肉羹的韦钟。”

听到韦钟的名字,王猛先是一愣,然后询问道:“太子殿下说服韦兄了?”

苻苌笑了笑:“差不多吧,等过几日,我再见他一面,可能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叫他随你一起去武功县,这样的话,你们两个人一来也可以有个照应,二来嘛我也就可以放心一点了。”

王猛听后也是感激的对苻苌说:“劳烦太子殿下替景略操心,景略惭愧啊。”

“瞧瞧,景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你我如旧相识,这些又算的上什么呢。对了,还有一个事情要给你说。”

“殿下尽管吩咐。”

“你到任之后,尽量早点做出一些政绩来,像一些作奸犯科的人亦或是权贵,你尽管依律处置,任何后果我都替你担着,你放心放开手脚去做就是了。”

王猛听后也是感激不已,苻苌算是他的保举人,一般情况下,保举人都希望自己的被保举人一开始先不要捅什么大篓子,而苻苌却是叫他放开手脚去做,并表示会替他撑腰,这叫他如何不感动呢?

(注:1、小说里将西汉一律称作先汉,因为西汉东汉南汉北汉这些都是现在后人为了区分它们而起的名字,在魏晋时期西汉和东汉则是被世人称作先汉和后汉,如诸葛亮在《出师表》中写道:“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

2、曹丕的《凉州葡萄诏》:“旦设葡萄解酒,宿酲掩露而食。甘而不涩,酸而不脆,冷而不寒,味长汁多,除烦解悁。又酿以为酒,甘于麴米,善醉而易醒。道之固以流涎咽唾,况亲食之耶。他方之果,宁有匹之者。”

3、《十六国春秋》前秦录一:“洪临死谓健曰,吾所以未入闗者,以为中原可指时而定,今不幸为竖子所困,中州非汝兄弟所能办,闗中周汉旧都,形胜之国,进可以一同天下,退不失保全秦雍,吾死之后,便可鼓行而西。”

前秦录二:“兄子扬武将军菁帅众七千人自轵闗入河东,临别执菁手曰,若事不捷,汝死河北,我死河南,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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