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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在村庄里,但看起来……离得不远。
她没有多问径直上了马车,他们能相信她主要是因她圣女的身份,以及那个誓言。
而身为魔教的圣女是不会对中原那么好奇和感兴的,问得越多暴露的也越多。
另一边,村庄内。
宁戚眼见着过了丑时,村口依旧没有人来,急得原地踱步,额上的汗一滴滴地往下滑,昨夜房子被烧后,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只能暂时宿在隔壁的大婶家里。
本以为午时后府衙的人会来,但等来等去,连个人影都没有,村庄的人都觉得是姜时镜在说谎哄骗,6续回了屋里躲起来,不愿意出门。
宁戚抬头望向躺在树枝上的姜时镜,语气中也不免有了些气急:“姜公子,你昨夜不是说他们会来的吗?为什么这个点了还没见着人。”
姜时镜双手放在脑后,闭着眼道:“他们不会来的。”
宁戚愣住,眼内隐隐闪过恼火:“那你昨夜为何要这么说,我们早早便在这里等到现在,现在你又说不来了……”
“派来杀你的人,不管任务成功还是失败都会死,从他们被指派任务开始就已经变成弃子,谁会来救一颗被抛弃的棋子坐实罪名。”
他缓缓道:“但不管成与不成,都得有人回去告知幕后主子,你真觉得昨夜来给你救火的村民都是真心的?又或者今日在这里等的人不是心虚?”
姜时镜睁开眼,阳光从茂盛的枝叶里透进来斑驳地落在他脸上。
他突然有点想念小魔教骗子,不用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一解释,浪费他睡觉的时间。
宁戚皱起眉,依旧在树下转着脚步:“你是说我们村庄里有内贼,怎么可能。”
姜时镜嗤笑:“怎么不可能。”
那一大片的通风口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今天的盛大闹剧,他还没看到呢。
他翻下身,落到宁戚面前,脸上还带着倦意:“你不是想找你爹,何伯后院里有个地窖,你爹就在里面。”
他已经在这里逗留许多日,襄州那边还等着,他没有工夫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现在山上应该已经臭气熏天,乌鸦盘旋,你也可以去喊几个力气大的村民带上锄头,去山上找找消失的人是不是被埋在那里了。”
姜时镜把掩埋的真相全部揭开,残忍裸露地放在宁戚的面前。
宁戚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内,当即反驳道:“不可能的,我爹怎么会在何伯的地窖里,再说了消失的村民那么多要是都在山上岂不是早就被现了。”
姜时镜就知道她不会信,也不想多费口舌:“眼见为实,不信就自己用两只眼睛去看。”
他往拴着马匹的院子走。
宁戚喊住他:“你去哪里?”她突然想起什么,两步跑上去,“对了,你妹妹不是也不见了,你是不是要去找你妹妹……”
她着急忙慌眼睛飘忽不停:“我跟你一起去。”
姜时镜停下脚步,看着她神色复杂:“别人编织谎言是为了让你待在里面当困兽,现在牢笼已经没了,你是要自己给自己织网吗,宁戚。”
宁戚怔住,她呆呆挡在姜时镜面前,固执的解释:“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她想不出所以然,但也不愿让步。
“我要去一趟省城。”他顿了顿,想起昨夜的事,声音放缓了些,“证据已经摆在你面前了,你非要闭上眼,等待这个村庄的就是灭亡。”
宁戚愣在原地,她做不出选择,姜时镜也不可能等她做出选择再走。
绕过她走向去解开了缰绳,骑上马后见她仍然失神站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与这个村庄的感情太深了,深到不愿意去相信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庄暗底下藏着黑暗。
骑马到省城只需要半个时辰,比走路快上许多倍。
他找了家客栈把马匹与东西全部放下,洗漱用完膳后才问了府衙的位置。
省城的街道两侧很窄,又布满了小摊贩,姜时镜买了根糖葫芦,慢悠悠地往府衙的方向走,他将签子上最后一颗山楂放入口中。
路过的马车掀起一阵灰尘,风将车帘带起,艳丽绝色的脸极快的闪过。
姜时镜脚步一顿,晃了晃手中的签子:“熟面孔。”
他轻笑了声,下一瞬手中的签子消失不见。
府衙两边都被守卫拦着,别说报官了,连路都过不去,周围远远地聚集了一群吃瓜的大婶正在窃窃私语。
姜时镜游刃有余地混进去打探。
大婶:“真是作孽,现在连路都拦住,这路又不是他家给砌的。”
“自从苏大人身体抱恙后,他们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是啊,我儿子的铺子就在对面那条街上,这路拦了后,他们每天都得从西边绕过去,平白无故地多走两炷香时间。”
“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嘛。”
姜时镜一边听一边点头,时不时还插上几句:“苏大人是几时身体抱恙的?”
大婶越讲越气,手里的蒲扇都快扇飞起来了:“就上月的事情,说是什么身体劳累需要卧床休息,现在府衙里全是那个狗屁县丞在管事。”
“一会儿这里不许摆摊,一会儿那户人家又罚银,事情多得不得了。”
“现在又把路给拦起来,说什么不许闲杂人等经过,唉呦。”大婶翻了白眼,带着特色的口音,“他说我们是闲杂人,真是的呀,讲出去人家都要笑死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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