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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能行呢?!”
小瘸子不解,师兄这称谓,是按资排辈的,不能说叫就叫。
闫子钦比他年长两岁,如今又比他先出了道,尽管他们是同一批艺人,叫声师兄也不为过。
可问题是,开了这个口,那跟闫子钦一块出道的队友,不都成了小瘸子的师兄么?
谁让小瘸子年纪小,辈分低,这公司里喊一声师兄,回头的一大片。
对了,还有大师兄唐以南。
小瘸子掰着手指头,没算明白自己多少个师兄。
“不愿意?那喝药。”
闫子钦没半点儿商量,用那搅拌的金属小勺,直接一大口止咳冲剂,喂进小瘸子嘴里,跟喂小猫似的。
再磨蹭一会,药该凉了。
盛然没顾得上争辩,咕咚几口咽下,对方喂得太急了,他有点咳嗽:
“咳、咳……闫子钦,你要是把我呛着……”
闫子钦也不辩解,而是轻拍着少年由于吞咽过快,而呼吸起伏的后背:
“对不起,下回我轻点。”
闫子钦的确不是个精细人,打小学会拿筷子的年纪,吃喝就没再用过勺。喝药这事儿要是换了他自己,直接一口闷。
小瘸子被灌了苦药,苦得一张小脸委屈吧啦,也不多话了,小声地开口:
“你上午去哪了?”
闫子钦神色顿了顿:“我去给外公扫墓了,买了些元宝纸钱,晚上烧。”
言罢,低头加了句:“还有两个月外公祭日,那时候估计在剧组里,没法去了。”
盛然定定地望了一阵,口中咽下的药还带着苦涩:
“晚上你带我一起呗?我也想给我妈买点纸钱烧。”
盛然认识闫子钦八年了,闫子钦年年都给外公扫墓,烧纸钱,从来都是一个人悄悄地去,悄悄地回,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也从没主动告诉过盛然。
练习生队友里,多数人连他有个外公都不知道。
只思量了一瞬,闫子钦干净利落地答了一个字:
“行。”
在闫子钦看来,小瘸子这么一个瓷娃娃般精致干净的人儿,就不应该接触那些令人伤感的事物,更不应该干那些奔波劳动的体力活。
尽管事实上,盛然其实也会赶着每年清明,或是母亲祭日前后的一个周末,悄悄地订张高铁票,订一晚酒店,回家乡。
小瘸子在家乡也没有亲人了,通常都是酒店住上一晚,次日一早给母亲祭扫,而后再乘当日下午的车回来,也从不让任何人知道。
当晚,盛然也买了好几大袋元宝、黄纸,表文,晚上蹭闫子钦的车,一同出了市区。
这几年来,s市区和公墓全面禁烧,五环以外才可以。
入了秋的夜晚,天气转凉,出门时盛然自己随手披了件外套,闫子钦嫌不够,给戴了顶渔夫帽,外套的拉链拉好,领子立起来,跟打扮布娃娃似的。
小瘸子也安然坐在玄关的鞋柜上,晃悠着双腿,任对方摆弄了好一会才出门。
五环外的十字路口,火光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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