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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等许绰反应,沉应溪转身就走。
她的目的,早在许绰到来的那一刻起就达成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说起来很微妙,明明有过最亲密的时候,可现实却总让他们站在对立的两方相互质问。
重新回到Tonightu,这里的混乱同外界相比被划成了两个世界,酒精,麻醉,仿佛永无止境地狂欢与躁动。
从侧门直接回到更衣室,早就过了她们这些陪酒女的下班时间,屋子里气氛很冷清,一点人声也没有。
沉应溪刚到就现她穿来的大衣不见了,衣柜门都被紧锁着,不用想也知道,她被整了。
沉应溪:我衣服呢?
可可拉:这个嘛,宿主很快就知道了。
它说很快,那沉应溪也不急,懒洋洋地坐到靠椅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镜,用湿巾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外界的声音太嘈杂,可她还是很快从中分辨出了一道脚步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越来越近,几乎是粗鲁地闯入。
“私服谁让你放在吧台的?”
对方刚进门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他是这家店的老板,沉应溪抬头同他对视,然后看见他手里被攥得变形的衣服,很淡定地开口。
“有什么问题吗?就是不小心忘在那了。”
“我看你是又欠揍了,老子供你的工资,是让你天天来蹭吃蹭喝的?”似乎被她事不关己的语气刺激到,男人怒气更胜。
沉应溪不回话,目光却很平静,男人被这样盯着的时候,心头居然会有些怵。
他是来找茬的,沉应溪很清楚。这老板早看她不爽了,当初和她签不在职合同是以为靠她这张脸能获得更多利益,却没想到这棵摇钱树不像他想的那样给摸给睡,当初为了限制她的合同条款,反而成了自己的绊脚石。
于是长久以来,泄他怒气的方式只有暴力。
她的脸很重要,男人只有在气急的时候才会无法自控,诸如此刻。
这一巴掌甩得他手都麻,沉应溪的身影更是如纸般飘落。她摔倒在地,膝盖也在地板上砸出了一小块淤青,耳侧的头遮住红肿的那半边面颊,好像折翼的一只蝶,显得分外易碎。
只是她还不肯低头,隐藏在丝后的一双眼死死盯着他,嘴角似乎也扯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你不怕我报警吗?”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男人又走进了一点,鞋尖抵在她下巴,强迫她抬头。他既然能光明正大地做这样的生意,也就证明了他跟警察那边的关系。
如今什么身份卑劣的人都可以来吓唬他了,男人觉得很可笑,油腻的脸上多了几分阴冷,脚上也加大了力道,就想往她身上踢去。
“不怕她报警,那我呢?”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池郁半倚靠在门框上。额前碎微微盖过他眼睑,让他的表情在半明半暗中,让人捉摸不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现在非常不爽。
稍微混进点上流社会的人,谁不知道池家少爷的名号。男人面上的表情从困惑到讨好,赶快从沉应溪身边走开,挂上了一副笑意。
“池少,你怎么来了,这人不懂事,我就是随便教训她一下...”
“是吗?”池郁说话时眉骨也上扬,看上去一副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模样,原本把玩的手机被他很利落地拨通了11o,电话很快被接通。
他却很无辜地盯着面前男人霎时间苍白的脸色,一字一句的开口,把地址和罪行念得很清晰。
在电话即将被挂断前,他突然好奇地问。“人身损害,轻微伤,最多可以拘役几天?”
“哦,十天啊。”他尾音拉很长,似乎不太满意这个数字。
“池少,我只是打了这女的一巴掌而已,没必要吧......”电话被挂断,男人面上透露出畏惧的神色。 警局那边如果是池家人出面,他不敢想后果,说不定真的会让他去坐牢。
不等他反应,池郁抬脚就踹在他肚子上,男人立刻痛苦的蹲下身子,他俯下身掐住男人脖子,像扼住微弱的脉搏。
“滚。”
池郁笑起来,嘴角扬起弧度。从黑到白,像堆迭起的海浪,他身上阴郁的气息让沉应溪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像是收到了天大的赦免般,男人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走之前还不忘把门给带上了。
屋内归于寂静,沉应溪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贴近 。池郁蹲下身,冷淡的眉眼舒展,他的眼睛是朦胧的,让沉应溪一时间连伪装都忘了。
“作为共犯,我救驾还算及时吧?”
他拉起沉应溪的手,把对方的手指拾进掌心,太没边界感的一个动作,但池郁只是拉着在她面前晃了晃,确定她控制情绪的神经还没失常。
“你是被他打了多少次啊,哭都不哭一下的。”
她看着池郁,眼睛很迟缓地眨了眨,泪水像是才找到宣泄口般夺眶而出,空洞的瞳孔里漂浮着无声的痛苦。
像个受到惊吓的幼兽,沉应溪躲进他的怀里,疼的忍不住吸气,让可可拉赶紧把痛觉屏蔽给打开。
要不是为了哭一下卖个惨,她才不要把痛觉屏蔽中途给关了,主要是让她干哭真的是哭不出来啊...沉应溪有些郁闷,决定抽空再磨练一下演技。
而面前有个现成的练手对象。当痛觉消散后,沉应溪决定把眼泪都蹭到池郁身上,露出还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同他对视,一只手紧张地拉住他袖口,她的声音好轻,仿佛会随时被牵扯出伤痛般。
她的眼神很真诚,“池郁,谢谢你。”
到这还尚且动听。
然后怀中的人紧接着开口,“我一定会帮你追到沉音的!”
池郁莫名觉得好笑,这算是投桃报李?看着她还印着手印的那半边脸,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先管好你自己吧。”
兴许是见得她太孱弱,比依偎在树梢头的新月还要再黯淡几分,池郁头又低了些,靠近她耳语。
“待会警察来了,装的可怜点。”
他嗓音如常,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边,“表情这么坚毅,我怎么让他蹲大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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