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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有点儿耳熟,林度回想了一下,这不是当时拿来给他洗脑的话术吗?他居然记得,还记得这么清楚。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这是要奋发图强的意思?”林度说,“你当时不是说这对你来说有点儿难吗?我能冒昧地问问,您是怎么突然又觉得自己行了呢?”
“不冒昧。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好好给你讲讲吧。原因就是——”只见陆暮西一手掐着腰,另一只手一本正经地指了指天空,“刚刚的流星特别好看。”
林度:“?”
她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完忍不住又抬起脑袋看了一眼,眼神不住地左右梭巡,试图寻找流星的踪迹。
眼看林度的眼神儿从坚定的怀疑逐渐变得越来越茫然,陆暮西也没出声,就忍俊不禁地插兜看着,等她梭巡出个结果来。
“刚刚的流星特别好看?”什么也没看着的林度十分疑惑,“我再冒昧地问一下,哪个刚刚啊?”
陆暮西压住嘴角的笑意,脸上满是掏心掏肺的真挚:“不是你请我看流星吗?就那个刚刚啊。”
林度跟他真挚对看半响,脸上的疑惑也逐渐销声匿迹了。
过了会儿,她非常肯定地点头道,“确实挺漂亮的。”,然后更真挚地看回去,“所以你还生气吗?”
陆暮西:“……”
看着对面女孩儿无比真诚的表情,他忍不住心想,这到底算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过去的陆暮西
『心中那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其实是懦弱的拖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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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
———
几天之后,林度才发现,小猫的肚子上还刻了字,就单独一个“好”字,不是大好,不是小好,也就指甲盖大小,不仔细看甚至发现不了,她也是摸着那块儿实在凹凸不平才发现。
说起“好”这个字儿,林度就不由想起妈妈了。
小时候她是个粘人精,只要是喜欢的人,干什么都要拉着那人一起,就跟那“烈女怕缠郎”里头的缠郎一样,不过可喜可贺的是,每一个她遇到的“烈女”都挺喜欢自己的,所以初中之前的林度一直叫嚣着自己是个“万人迷”。
其实她一直以来不算是个好脾气,只是小时候的林度总是被妈妈和风化雨的坚韧所化解,所以生活再拮据,境况再窘迫,也没关系,因为妈妈始终相信,生活嘛,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后来生活真的就慢慢好起来了。
年少时见过生活另一面的孩子很难不会看眼色,所以曾经的林度其实跟现在的陆暮西差不多,开学没相处几天,她几乎很快就感受到了陆暮西那种熟悉的感觉。
幽默风趣,平易近人的表面,下面却有着微妙的距离感,林度知道,这种表面是为了维持某些东西,她不知道陆暮西在维持什么,但当时的自己只是为了维持那么平稳又幸福的生活。
她非常圆滑地维持着跟身边一切人的关系,看起来就是个呼朋唤友的孩子王。
变好的生活,一起玩耍的朋友,中等的成绩,爱自己的妈妈,这些平稳的幸福让她懒得用露出锋芒去对抗些什么,她只是尽力保持现状,因为那样就很好了。
可到头来,她却完完全全走上了与之相反的另一条路。因为后面没人来和风化雨了,再加上青春期,那些锋芒就变本加厉往外冒,她不是不会看眼色,只是懒得看,毕竟她没什么要继续维持的东西。
但她也没变得孤僻冷漠,旁人甚至很难看出她跟从前的差别,但只有林度自己知道,从前的她才不会一意孤行地去学文,不会拎着板凳往人身上抡,更不会毫不遮掩对着温野露出不屑的眼神。
小时候晚上非要粘着妈妈睡觉,妈妈总会摸着她的头调侃说“本来想给你起个小名叫狗剩的,老人都说贱名好养活嘛,但你外婆把我拦住了,说女孩儿起这名忒难听。”,林度很长一段时间都庆幸又气愤,给女儿取个狗名儿,哪有这样当妈的!
很久之后才听外婆说,她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妈妈就想好小名了,再辛苦的生活都会变好的,这就是她小名的来源。
只是知道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了。
林度喜欢那时候平稳幸福的生活,但又觉得现在也挺好的,起码她各方面都配得上“好好”这个名字,她既没有因为生活中的挫折自暴自弃,也没有小心翼翼活成一个妄自菲薄的人。
相反,她活得比以前更用力,也更勇敢。
指尖缓缓拂过那个刻出来的“好”字,林度抵着下巴有些出神。
知道她小名的人不多,几乎都是家里长辈,再就是余斯清跟汤林和,但他俩平时也不怎么叫。
除了这些人,知道她小名的人就只有陆暮西,可他也只在那天喂大好小好的时候提过,还只是话赶话的随口调侃了句,那天之外他再没有提过她小名。边界感也好距离感也罢,对于这种有可能会冒犯到别人的事儿,他一向心里有数。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林度打开一看,是宋涛迩的消息。
那天生日的时候,他们三个带头建了个群,名字叫桃园五兄弟,大家顺便就加了好友。
宋涛迩:牛逼啊学妹
林度有点儿看不懂。
小肚子:什么东西?
宋涛迩:这个点儿,陆暮西竟然在学习!
小肚子:所以?
宋涛迩:这学期开学以来,他头一次恢复当年正常学习时候的作息!
林度越看越一头雾水,怀疑那头的宋涛迩是不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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