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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国家网上搜索的时候,没有听说过这项运动?”丁潇潇用力咽下口中的汤包子,眼神疑惑的问道。
双子滑的要求一向苛刻,参与规则就是双子之间必须是同性,按照那名从未露过面的审判长说法“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你们去玩冰舞好了,没法复刻的双子叫什么双人滑。”
当时叶恰恰看着周围来自各国的选手,不少人脸上带着愤怒和不解,却都沉默不语,没有人质疑这个决定。
在那天之后,他得知有几对双人滑搭档退出了比赛。
“因为奥林匹克运动中,展示的是和平,但是双子滑的伤残伤退概率在60以上,甚至有过死亡案例。”前仆后继来参加双子滑的选手们从来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这项运动,只是单单为了他的奖励。
“……不可以退出吗?”丁潇潇拿着筷子踌躇着,用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的学长,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她需要以此来坚定自己的信念。
“可以,什么时候退出都可以。”可惜即使对此不忍,叶恰恰还是说出了实话。
双子滑从来不缺选手,因为他带来的荣耀无法复刻。
“学长,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吗?”这个没有其他人的包厢里,丁潇潇看着对面学长平静的眼神,似乎能够接受她所有的选择,突然迫切的想要抓住些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出口了,看着叶学长脸上怔愣的表情,不由得感到了深深的后悔。
“要说有关于双子滑的故事的话,那么还得从我小时候说起。”叶恰恰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冒犯的,他对丁潇潇心中做出的选择表示了尊敬,带着回忆的表情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叶恰恰的家里并不富裕,却也算得上是一个中产家庭,父母自由恋爱结婚,在婚后一年生下了叶哈哈和叶恰恰这对双胞胎。
父母对待自己的孩子总是充满着爱意,哪怕长相一致,性格差不多的双胞胎在上学之后逐渐出现了差异。
叶哈哈的成绩不好,或者说只是单纯的比不过叶恰恰,由于经常被揪去补课,缺了不少体育课,连带着身体也并不如叶恰恰好,每逢换季的时候就会出现大病小病。
一个更加病弱的孩子,哪怕两个儿子同样的贴心,甚至叶恰恰还带回来过不少的荣耀,但对于大儿子病弱的印象还是深深的刻在了父母两人心中。
从记事起,叶恰恰就对家中父母的态度感到迷惑,而这种对待生病态度上的差异在成长过程中变得逐渐明显,哪怕四个人谁都不想要这种逐渐偏袒的态度,都在尽力纠正这段似乎变得畸形的关系。
为了两个孩子的健康着想,父亲带着两个孩子上了冰场,报了一个长期的基础班,也算是把孩子托付在了那里,等到下班下课的时候再接回来。
对于冰面的惧怕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恰恰其实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了。曾经最喜爱的冰面和哥哥在上面尽情玩耍的回忆都被一层红色覆盖,明明是被老师夸赞和哥哥一样有天赋的孩子却突然连冰面都不敢上去,站也站不稳。
叶哈哈和叶恰恰的基础都很好,老师试图对叶恰恰的态度进行纠正,却在看见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冰上狼狈摔倒的时候失去了对孩子的信心。他还有别的孩子要带,不可能把所有精力投到这一个孩子上。
于是开始了漫长的,看着哥哥在冰场内接受老师的训练,跳跃,滑行,和其他孩子嬉笑打闹,因为优秀的练习进度得到老师的夸奖,而对于他却只剩下了叹息。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丁潇潇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不由得追问这个故事中被含糊带过的地方。
叶恰恰微笑的看着他,让丁潇潇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却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叶恰恰讲了下去。
“你在刚刚来到冰场的时候也看见过那一片冰雪吧?”每一轮国运比赛的招新都会在国运比赛的赛场上,新的选手被吸纳进去,成为坐在观众席上的观众,为台上的精彩表演喝彩。
“你是说,我记得你说过双子滑比赛有过失误。”丁潇潇明白过来了,眼神中带着恍然和恍惚:“你年幼时进入的那场比赛是牙加选手在跳跃之后意外摔倒,然后被同伴车过的那一场。”
那是第一次在双子滑比赛场地上见血。雅佳选手的头颅咕噜咕噜的滚落到一边,脸上还带着迷茫惊恐的表情。他的搭档在湿润粘稠的血液指导下撞到了旁边的挡板上,摔出了比赛场地。
全场观众都在一片哗然,还有人在尖叫,在辱骂,在混乱的现场中没有人注意到在预备选手中还有那么小的朋友,直面了这一现场,对花滑的热爱变成了恐惧。
“那是我到五岁前都在做的噩梦。”噩梦里全是血,是失去的头颅对上他的眼睛,在询问,在哀求,在质问。
“我妈妈想过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但是你是知道的,事关那个地方,我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是一场隐于人下的比赛,所有人都被封住了嘴巴。
“那后来呢?”丁潇潇觉得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但是看着叶恰恰鼓励的眼神,她问到。
叶哈哈又一次生病了,这一次病的情况很严重,每天都咳的撕心裂肺,祝愿的每一天都感觉在离死神更近一步。
父母坚持不住了,卖掉了在老家的一切,带着两个儿子上北京求医,在北京落户的舅舅接待了这一家子,帮助他们在北京安家。
叶恰恰每天自己上学,磕磕绊绊的跟着比家乡走的更快的学习进度,叶哈哈几乎在医院里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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