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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文帝顿时吓晕过去。
等他醒了,外面雷鸣电闪、狂风大作,拍着那开着的窗户啪啪作响,狌狌已不知所终。端文帝逃过一劫,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推开寝宫大门喊道:“来人!人都死哪里去了!给朕过来!”
*
这一夜,注定大多数人不得安宁。
天上乌云滚滚的时候,王阿已着好了补服,在司礼监大堂端坐。下面有探子来报说:“厂公,紫禁城里边出了乱子。”
“怎么了?”
“说是皇上住的西苑,闹了狌狌。已经把人都招呼齐了,让您现在立即就去。”
王阿一怔。
他把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一琢磨,冷不丁就笑了一声:“好你个何安,胆子够大,心肠够硬。”
这天空雷声一爆,大雨滂沱。
他站起来,整了整衣摆道:“走吧,去西苑。”
“御马监不去了?”董芥问他,“陈秉可还没出来。他们手段不比东厂差。”
“去什么御马监。”王阿道,“这会儿那御马监怕是连只苍蝇都进不去。迟了。”
*
照夕院内,赵驰与华雨泽在院子里摆了酒,说是赏月。
然而哪里有什么月亮。
雨极大,打得秋海棠的花骨朵都碎在地上。
“非得这么高调吗?”华雨泽皱着眉,“我华老板的好名声都让你带坏了。”
“就当是帮我避避嫌吧。”
华雨泽看他,笑叹一声:“有时候真不懂你们这些皇亲国戚有什么好的。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嗨。”赵驰喝了杯酒,“说的好像世人谁不是一样。我吃得好穿得暖、家财万贯、仆役众多,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放下杯子问华老板:“兄弟们后事都安排好了。”
“嗯。”华雨泽道,“那几个回不来的,钱都送到家里去了,会好好抚恤。”
赵驰点点头:“理当如此。”
“这何安也是个狠心人。平时看着也就是爱仗势欺人,这会儿么……”华雨泽道,“手段雷霆万钧,毫不手软。”
“你当他御马监提督的名头是天上掉的?”赵驰瞥了他一眼,“皇城里几万太监,养蛊一样的。不是手段了得,又怎么能走到这个位置上,身后白骨森森,怕是不计其数。”
“看来未来可要对这位何督公更恭敬点了。”华雨泽玩笑道。
赵驰这会儿才有了两分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给华雨泽说,还是自言自语:“过了今晚,就不能叫督公了。”
*
东边天空隐隐白,然而天上的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
猛然自天边闪过一道狰狞闪电,将西方黑天撕成无数碎片,映得整个御马监大堂亮。
外面有人坐轿急来,在御马监外脱了斗笠,又递上牙牌,是皇帝身边的李兴安。
“关掌印!关掌印何在啊!”李兴安没了平日那般冷静,进来就嚷嚷着找关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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