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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如墨,时辰已近二更,谢星阑迟疑一瞬道:“或许半夜归来也不一定,时辰已晚,你还是先归家,免得你父亲担忧,若真查到了结果,明日再告知于你。”
秦缨也不执拗,起身道:“罢了,那我先回府去”
谢星阑应是,也跟着朝外走,“我送你归府。”
秦缨无奈道:“何必送,此时已经宵禁,不会出乱子。”
谢星阑不与她争辩,但脚步不停,又吩咐人备马,秦缨看得微微摇头,二人并肩走在将军府廊道上,秦缨抬眸看了一眼天穹,便见月色被层云隐去,唯独几颗又远又亮的寒星散落在辽阔穹宇之中,她轻舒口气,将心头为案子苦思奔波的紧迫压下两分。
谢星阑也随她抬眸看了一眼,“明朝当是个晴日。”
秦缨心念一转,“明日双喜班要去韦尚书府杂耍,若我们非请自去,可会讨人嫌恶?”
谢星阑明白她的意思,牵唇道:“大抵会在心底嫌恶。”
秦缨于是拍案,“那便走一遭韦家。”
如此说定,谢星阑道:“明日萧驸马亦是韦家客人之一,只是如今双喜班出了事,不知他还会不会赴宴。”
秦缨哼道:“去看看便知道了。”
二人说着出了府门,各自上车马,直奔临川侯府而去,两座民坊只隔了一条御街,两炷香的时辰之后,临川侯府便近在眼前,秦缨跳下马车,“劳烦谢大人了,快回府歇着吧。”……
二人说着出了府门,各自上车马,直奔临川侯府而去,两座民坊只隔了一条御街,两炷香的时辰之后,临川侯府便近在眼前,秦缨跳下马车,“劳烦谢大人了,快回府歇着吧。”
谢星阑高坐马背之上,本该调转马头的动作竟有些迟疑,顿了顿,他才点头收缰,马鞭起落之间,谢星阑和侍从的背影没入了夜色之中。
白鸳在旁轻声道:“谢大人像舍不得走似的。”
秦缨心头一跳,嗤道:“可别乱说。”
她转身入府,白鸳在后跟上,轻笑道:“外间都说谢大人和谢夫人闹得不可开交,今日看谢夫人的确不喜谢大人,不过谢大人对这位母亲倒是敬重。”
秦缨走到门口的步伐微顿,又回身,看向谢星阑离去的空旷长街,她目泽微深道:“的确……的确与我想的大不相同……”
回府时二更已过,秦璋在经室修道,秦缨自己用了些膳食便回了清梧院,正要更衣梳洗,秦广又命人送来几碟糕点,秦缨看得失笑,便令白鸳送给院内的小姑娘们。
这夜秦缨睡得不甚安稳,梦里一时是前世的光景,一时又是原文中谢星阑身中数箭的惨状,她梦中惊悸不宁,待清晨醒来时,只觉脑子昏昏沉沉,人也疲惫的紧,一转头,却见窗外天光微明,朝曦破云而出,果然如谢星阑所言是个晴日。
清醒片刻起身,待至前院时,便见秦璋神清气爽,正等她用膳,秦缨坐在秦璋旁侧,为秦璋布菜的功夫,忍不住问道:“父亲可知萧驸马为人?”
秦璋闻言有些愕然,“萧扬?你怎想到问他?”
秦缨为秦璋盛了粥,又沉声道:“查到他和双喜班有些纠葛,父亲可知萧扬在与文川长公主成婚前后,可曾有与其他女子生出逾越之行?”
秦璋想了想道:“这几年他们夫妻感情和美,没听说萧扬有何拈花惹草之行,至于前些年,爹爹也想不起类似之事。”
秦缨叹了口气,若真是隐秘,又怎会闹得人尽皆知,秦璋再如何是朝野百晓生,也难知别人私暗之事,秦璋见她有些失望,便道:“若要查驸马之事,爹爹可让底下人去查,怎么?难道双喜班的案子和萧扬风月之事有关?”
秦缨摇头,“还不确定,只有个怀疑,罢了,先不想这些公案了,先陪父亲用膳的紧。”
秦璋一脸赞同,“既在家里,便抛开这些差事,这些本该让金吾卫去办的,我看你整日奔波实在心疼。”
话音落定,秦广端着个汤盅走了过来,又专门放在了秦缨跟前,“县主,今日的乳鸽汤是昨天晚上便开始炖的,放了好些补品,又进补,又不至腻味,县主快些喝了,厨房还准备了您爱的莲子糕,您今日若不出门,稍后便送到您院中去。”
秦缨看了一眼这清晨天色,又看了看这盅专门为她准备的乳鸽汤,有些哭笑不得,“这两日怎么了?怎么今日大清早的便要让我进补?如今秋凉,父亲多补补才是。”
秦广笑眯眯道:“侯爷的膳食您尽管放心,老奴会好好操办的,给您准备这些,是侯爷现您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这才下令厨房多准备补品,您在饮食上向来不贪,只好变着花样让您多吃点,您若喜欢别的糕点果子,只管吩咐老奴。”……
秦广笑眯眯道:“侯爷的膳食您尽管放心,老奴会好好操办的,给您准备这些,是侯爷现您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这才下令厨房多准备补品,您在饮食上向来不贪,只好变着花样让您多吃点,您若喜欢别的糕点果子,只管吩咐老奴。”
秦璋也道:“你只怕都不知自己面颊都陷了几分,爹爹问了前些日子为你裁衣的绣娘,亦说你不比从前——”
秦璋话未说完便断了,因他眼睁睁看着秦缨变了脸色,他不解道:“怎么了缨缨?”
秦缨拿着盅盖的指节微紧,心亦跳的极快,猪骨汤鸽子汤,糕点,进补……这些似曾相识的话涌入脑海之中,直令她心惊胆颤!
她“砰”的一声将汤盅盖上,猝然起身道:“爹爹,女儿要出府一趟,不能陪您用膳了,您先用,不必等女儿了。”
话音落下,她步履如风出了偏厅,秦璋动了动唇角,却见她已消失在了院门之外,秦璋微怔,一旁的秦广同样迷惑不解。
秦璋忽然道:“秦广,你有没有觉得,缨缨有时候都不像缨缨了?”
秦广闻言忙笑着安抚,“怎会呢,老奴倒觉得县主如今这雷厉风行的模样,很像当初长公主在宫中时的飒然性子。”
秦璋叹了口气,“罢了,缨缨既然不用膳了,你陪我吃顿饭。”
秦广应下,坦然坐在了秦璋对面。
离开前院的秦缨面色急迫,她直奔府门,上马车便吩咐道:“去谢将军府!”
看了一眼初升的朝阳,她又迅改了口,“不,去双喜班——”
白鸳和沈珞都不知秦缨想到了什么,见她如此急色,沈珞马鞭重落,马车疾驰而出,很快便上了御道,马车里白鸳轻声道:“县主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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