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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主仆扶持前往海晏堂，且至门前便被阻。
房中小厮目若寒冰，死盯前方不看人。
像是特地叫房中人察觉，不过二句话，小厮扯出十分力来。
“舒娘子还请回，我家世子说过，日后凡是您乃至您身边的人，都不必再来。”
屋内人听见，转动佛珠的手一顿，惯性使然，身体跟着一侧。
舒年姝闻言柔身颤颤，眼眶泛起红来，尤其懊恼起来。
便是见也不让见，姐夫是生要把路堵死了......
“赶紧回。”小厮又加催促。
没规没矩的填房，连个名号都没有的女子，且敢在此放肆？
“呀！你这是作甚？”
刚才要动身驱逐的小厮脸色大变。
原是这舒年姝非但不走，反是咬牙跪地来了！
要晓得最近才下一通雨，地上又湿又潮，跪久了是要麻烦的。
底下寒咧叫舒年姝瞬间嘤咛吃痛，打小便生的一副好胚子，便是疼起来也是我见犹怜。
一旁的小厮是瞧见，各个眼中难说的晦涩，纷纷咽起唾沫来。
舒年姝塌在地上，杏眸泛起泪儿，紧紧握着拳，便是学着十成十的功力往内喊。
娇声跟着痛意一起一伏，“年姝是晓得自己行事不端惹姐夫心烦。”
“年姝不懂事，是知错了，怪我愚笨，也不知如何讨您欢心，年姝今日便跪在这，只等您原谅的好。”
非常人用非常法，夜启淮便是一座山她也得凿过去，从落地夜家，她便再无选择。
周围小厮见舒年姝如此，难免无措起来，瞧着是枚香软易碎的玉，狠起来当叫人咂舌。
此时，海晏堂内。
夜启淮心烦意乱，拨动佛珠的动作几番加快，雨后清凉下，他的额角处生生滴出一丝热汗，其物滚烫，顺着下颌角蔓延，熟悉的酥麻缓缓而至，生生像是人贴上一般，刹时，冷眸再无颜色。
静......
夜启淮克制下再次刺向佛珠，直至疼痛方至，他终才寻回一丝清醒。
冷眸深邃不见底，夜启淮薄唇微启，强做无视后速度念起佛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屋内人再无动静，外处彻寒随夜悄然而至，其余众人冻的发抖，更不虚说贴寒凉跪地的舒年姝。
“娘子......”冬夏小心轻唤，伸手想将舒年姝从地上扶起。
小厮也怕事情难收场，艰难的吞吐词汇，“别以为跪着便能叫人心软，世子不吃这一套，快滚。”
此时已然过去一刻钟，舒年姝唇畔处发紫，软身在寒风中摇摆，看着随时便要倒下。
可她却越发的坚韧，“道歉便得诚心，姐夫不出来便是没有原谅我。”
“那年姝便再跪着，直到姐夫原谅为止。”
她说时喉间涩意难消，试图放大的声反越压越小，直至全无。
海晏堂安静的可怕，夜启淮再听院外喘声，心神再不得安宁。
眼尾处暗红逐渐加深，夜启淮猛捏佛珠，怒喊堂前小厮，“叫他们滚。”
去何处都行，只消不在他跟前便好。
佛心求无欲，绝不能因一女子断了修行。
外面小厮才应下，老天爷偏是要看热闹一般，突然一声炸雷，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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