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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也是的,明知道你住院,也不带牙刷毛巾来,恐怕是根本不想在医院里看护你。”
“也许只是忘记了。”谢天裕声音有点小,有气无力的。
“我看未必,你没看他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么?什么事都我行我素。”
陈香如一想手术室门口他说的“我不是南粤人”,就心惊肉跳。
“不至于,这次他一回来就直接到医院,一直守着,没行开一步,算是这样了。”
谢天裕自从病倒,终于意识到自己年纪大了,将来有可能也和现在一样,躺在床上需要别人的照顾。
孩子们的做法,他自然看在眼里,老大到现在都没回来,老三打个马虎眼,只有老二一直守着,谢天裕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还说不是,辞工那么大件事,一个字都不说,当初我是腆着脸求了贺总,才进的四明公司,不然那么高工资,福利那么好,能轮着我们?”
陈香如愤愤不平,“他呀,我看十成十是个黄眼狗。”
“唉,老婆子。”
“你呀,一世人就知道做个老好人,也不睁大双眼看清楚,不是我,你们谢家能有今天?能两次起新屋?”
谢天裕被刺中心病,家里老婆比他厉害,比他会来事,也比他能挣钱,他不吭声了。
“他就连去京城上班都不告诉我们!如果不是你生病,他根本都不肯回来!跑那么远,那我们岂不是白养他了?”
“他跑到京城,贺家就在那里,那不正好?贺家要搞什么事,自己直接搞去。我们趁此脱离干净,不沾染了。”
谢天裕小声说,害人会折福的,他信奉这个。
“老头子,没有贺家,我们哪里来的钱起房子,哪里来钱贴你两个儿子?
你可能没算过,老大那里,单单今年,我贴出去二十万。”
“二十万?!”谢天裕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谢东简坐在步梯转弯处,静静地听着,也许是没有那么多的期望,所以算不上有多少愤怒。
自从郎曜教过他修炼法子之后,他每天睡觉前都会修炼,现在他运用得愈加熟练了,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如在耳边,如临其境。
贺家?原来背后吸血的是贺家?是贺长锦所在的贺家?
想到这,乱麻般的事情中终于拈出了个线头。
“你那么激动干嘛?你这样,我可什么都不敢和你说了。”
陈香如拍着丈夫的背,不太高兴了。
“你说,我才六十多岁,不想做睁眼瞎。”谢天裕顺过气来了,“老大怎么那么大手大脚?”
“他谈了个女朋友,家里是开厂的,听说是独生女,要想谈成,总不能带她去街边吃大排档吧,
现在呀,听说看场电影都要几百块,吃杯什么巴克要上百块,就是吃碗凉粉都要几十块,还有什么情人节什么的,
总之,你还以为你和我谈时那样,吃碗炒米粉十块钱就成了?时代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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