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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岁檀瞧见二人凑在了一处说着什么,无意识的便想皱起眉头,怀泉提醒了他一句:“主子,还有太子殿下的差事未处理。”他才生生止住了上前的打算。
顶着郁郁的面色拂袖离开了。
翻看文书的间隙,他不可避免心浮气躁,他脾气本就差,肃日须饮汤药的同时还配了许多凝神静气的药丸,大夫建议他不要总是扎头公务,太子近臣并不止他一个。
近臣确实不止他一个,但有手腕儿的没几个,能和庸王对打的更没几个,大夫看他冥顽不灵,又寻来什么清心诀静心咒。
没甚用处。
怀泉几番欲言又止,只得拿公务转移他的注意:“主子,圣上要给太子殿下选妃,这太子妃一敲定,就得同府上开始来往交际了,可瞧着殿下并未有什么可心的女郎。”
“圣上刚把谢妙瑛许给庸王做侧妃,原本定好的太子妃恐怕要重新斟酌,从武将中看,大约是定北侯家的女郎,定北侯掌兵权,为人刚直,听闻他家的女郎早先便开始相看人家,此番大抵不会多久便会赐婚。”
看见他气性消了不少,怀泉松了口气。
三日后,正是下值的时辰,宁离和云黛一同在正殿洒扫清理,云黛不似往常一样叽叽喳喳,反而心不在焉,宁离好奇的紧,便拍了一下她的肩头:“想什么呢?”
云黛吓了一跳,看着凑上来精致的小脸,有些纠结,回想起那日晚上的情景,又想到这些日子宁离的反应,不免有些困惑:“你同我说过那孟少傅是你的表兄,那为何你们二人的关系瞧着并不亲近,反倒是生分的很。”
宁离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不停:“确实如此,我们二人并不大熟。”
云黛听她这样说,登时明白了,原来孟少傅是单恋,她吃惊又感慨,原来再如神仙一般的郎君也有爱而不得的时候,不过她瞧宁离,确实有这样被慕艾的姿色。
她从头到脚精巧秩丽,哪怕厮混于各色矿石颜料中,秾丽的色彩相衬让她总如雪莲一般纯净冷白,一双黑如晶石的笑眼像月牙一般,朱唇稍稍一抿,顾盼生辉的笑意便溢了出来。
瘦弱的身躯包裹在青色的素纱圆领衣袍中,走路在无人时总是蹦着的。
连她都忍不住瞧眼,可别说孟少傅了。
“唉,你们怎么还没走。”一名画学生路过殿门头探进来说,看见宁离后眼都睁圆了:“等会儿。”
他喝了一声,把二人都吓住了。
“怎……怎么了。”云黛结结巴巴说。
“美人的手怎么能做这种粗活计。”那学生献殷勤似的奔过来抢了她的扫帚,“我来,我来。”
宁离争夺不过便由他去了,云黛耸耸肩,自进入画院后便不断有这样的事发生,她已经习惯了。
“皎皎。”聂青澜从后殿走近,鸦青色的官袍上沾了不少颜料。
“师兄。”她立马走近,聂青澜看了眼献殷勤的学生,有些无言,“走罢,去吃饭。”
三人相伴离开,留下了那一个学生冷飕飕的独自面对这些牌位佛像。
刚出了门,宁离便被怀泉拦住。
“小宁大人,孟大人有事唤您,还请您随小的走一趟。”怀泉恭恭敬敬的说。
聂青澜顿了顿,看了宁离一眼,好声好气的问:“有何事须得唤她去。”
“恕小的无法告知。”
宁离蹙了蹙眉,大庭广众下,人来人往,她推拒不得,便说:“师兄,你和云黛先去,我随后再来。”
聂青澜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依他所瞧,孟岁檀不过是还没死心宁离回孟府,但这么些日子下来,他也确定,宁离不会回去了,即便孟岁檀再巧舌如簧,也不会改变。
他若愿意,那便一次次碰壁。
故而他放心的点了点头,同云黛离开了。
宁离追问怀泉:“他在何处?寻我做甚?”一连串的追问怀泉有些猝不及防,“娘子,主子在值房,寻您自然是有事,小的也不知道。”
值房?宁离生了警惕,“方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不好拒绝,你这便回去告诉你主子,就说我……我去不得。”
怀泉无奈,暗道主子果然对宁娘子颇为了解:“主子说,您若不去,他便来寻您,大约娘子是不想叫聂大人和曲大人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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