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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迦宜笑笑,“我其实已经放弃挣扎了,无论换多少个人都一样。”
说着话,两人并肩走到院外。
叶禧将事先备好的保温壶递给她,“昨晚熬的雪梨汁,里面放了柚粒和桑叶,清肺解毒。路上一定记得喝呀。”
付迦宜接过,“禧禧,谢谢你。”
她住的别院离主院不算远,但叶禧是唯一一个送她出行的人。
他们总是忙的,忙着在商言商、踏驭仕途,行程表里没有她再正常不过了。
付迦宜靠坐在后座,车厢里有股橡苔熏香的味道,闻着有点难受,她按住一键升降的按钮,将车窗打开。
新鲜空气灌进来,意识到这条不是去a5高速的路,付迦宜问司机:“方叔,我们这是要去哪?”
司机是早年间跟着付迦宜爷爷走南闯北的老师傅,操着一口流利的北京话:“先到第七大学接人,晚些再赶路。”
付迦宜差点忘了,今天同行的还有她素未谋面、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朝夕相处的家教老师,据说姓程。
提到这个姓,她不由联想到了在勃艮第有过短暂交集的另外一个人。
很凑巧,他也姓程。
学校开放式,周围不设围墙,咖啡店门前有块空地,划分了用餐区域,led屏的涂鸦版面用珠光白作底色,带些细闪,离远看很吸睛。
比起任何静物,更吸睛的是坐在玻璃圆桌前耐心等候的男人。
他跟之前似乎不太一样,穿了件绸缎衬衫,疏松的垂感,比之前穿得稍微正式了些,姿态偏有种气定神闲的颓散。
过分好看的男人如果有了危险矛盾体的加成,吸引力已经超越了皮囊本身。
老方要到附近买包手卷烟,从钱包里抽出一张5欧面额的纸币,好生将男人迎过来,就近拐进一家便利店。
付迦宜看着逆光站在车外的男人,有一瞬间恍惚,意外“他们”竟是同一人,难怪同样都姓程。
她晃了晃神,很快反应过来,伸手要去开靠马路内侧的车门,想等他坐进来再打招呼。
“咔哒”一声,车锁自动解开,门刚打开一条缝隙,被一把拦住。
他掌心撑着窗框,手指修长,腕骨白皙嶙峋,修剪整齐的指甲呈干净的弧形。
他目光锁住她,表情似笑非笑:“好巧,又见面了。”
车子驶进高速路口,付迦宜瞟一眼窗外快速轮换的景物,伸手关上了窗户。
车厢里有股杜松子薄荷的味道,似有若无,好像来自他身上。
大概十几分钟前,她从言简意赅的自我介绍中知道了他的名字——程知阙,按道理的确该叫他一声老师,开场白刚到嘴边,直接变成了一句“你好”。
他好整以暇地笑笑,并无所谓,似乎不介意她自动忽略这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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