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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涛楞了一下,会心的笑了:“师弟还是很有道心的吗,这么快就能行走如飞了!”刚想到这儿,就听“啊”的声音由远及近,元泽又冲了回来。
经过他面前的时候,元泽还问了一句:“师兄,你带过吗?”刚一问完,元泽已经冲到院墙之下,只见他“嗖”的一声越墙而过。
“我带过吗?”元涛还没醒过神来,就见元泽又“刷”的一下从正房屋顶跳下,朝着大门跑了过去。
路过他的时候,又问了一句:“师兄,你带过吗?”
“什么意思?”元涛怒了:“看不起我?跟我显摆?老子练这玩意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正想着,元泽又从厨房顶上跳了下来,路过元涛时还是那句话。
元涛心里怒极,使出吃奶的劲儿指着元泽后背大喝一声——“定”。
这下元泽爽了,只见他全身一动不动,保持跑步姿态,犹如一尊木雕凭空快速移动。
元涛出了一口恶气,进厨房找了个烧饼,夹上咸菜,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美美的啃起来。他十天水米未进,一回来又和师父喝了半天酒,这会儿是真饿了。他三两口吃完烧饼,觉得没饱,还想再来一个。
走到厨房门口,突然明白了元泽问他那句话的意思,元泽不是跟自己显摆,而是他不会控制地灵。
“哎呦,不好。”元涛一拍脑袋,顾不上烧饼了,赶紧跑到正房门口喊师父。
初三从房里拎着酒葫芦出来说:“喊什么?又捡着什么肉啦?”
“快点吧,师父。晚了就捡着你徒弟的肉啦!”元涛连忙把刚才的事儿叙述了一遍,最后说:“他被我定住之后,半天没回来啦。之前几次,很快就回来了。”
初三喝了一口酒说:“无妨,地灵都有分寸,就是被山鬼派了个活儿心里不高兴,折腾他一下而已。既然你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把人家给定住了,那一会儿作为赔罪,就好好跟元泽讲讲‘驱神’。”
元涛犹豫了一下,说:“师父,是不是太快了?元泽入山门不过十数日,您就给他套上了镇山锁。现在又要教他“驱神”,我怕他…”
“不妨事。”初三摆摆手打断了元涛:“他与你不同。元泽自幼务农,最是能下笨功夫,提前教他点东西,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悟吧。对了,一会儿你只需教他如何禁锢就行了,其他的,让他自己悟。”说罢,不待元涛答应就回了正房。
();()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元涛听见院子里传出来“咚”一声响,他推开房门一看,元泽师弟凄惨无比的站在院子中央。
元涛并没有给元泽解了定身术,而是走到元泽面前一躬到地:“师弟呀,为兄先给你陪个罪。我是真没弄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只以为你在向我显摆,这才跟你开了个玩笑。你要原谅了师兄,师兄就立刻给你解开。”
说罢,站起身来郑重的凝视了元泽片刻,才说:“真是好兄弟,一点都没怪罪师兄。咱们不许找后账的啊!”然后伸手一指元泽。只听元泽嚎叫一声,双手捂脸瘫倒在地。当然,双脚还是直绷绷的垂直于地面。
元涛刚才就看见元泽一脸血污、鼻青脸肿的,这会儿又蹲在师弟旁边假惺惺的说:“怎么啦,师弟?糟了谁的毒手,师兄给你报仇去。”
元泽真是欲哭无泪呀!之前自己还能动的时候,遇到个树枝、蜂窝什么的还能拿胳膊当一下。被元涛定住之后,就只能拿脸硬扛了。枝叶什么的抽一下脸也还罢了,可是树干迎脸而上就不一样了!更可恨的还是蜜蜂,不光脸上,屁股上也挨了好几下,这下是彻底没法见人了。
元泽想要在地上打个滚,但是猛然发现腿又动不了了。他翻身坐起,顾不上浑身疼痛,问道:“那五只耗子哪儿去了?我的腿怎么又动不了了?”
元涛这回得意了,笑眯眯的说:“五只?看来山鬼还挺看重你,一次就叫了五个地灵来帮你。怎么样,风驰电掣的感觉不错吧?”
元泽哭了,心里留下一滴悔恨的泪水,后悔自己交友不慎,怎么会有这样的师兄?
“师兄,你就别玩我了。”元泽一脸悲戚的说:“赶紧给我想想办法吧,怎么办呀?”
见元泽真的悲从中来,元涛也收起了嬉笑的态度,正色道:“别人给的终究不好使唤,自己有的才是真本事。你记牢,那五个地灵只是听命于山鬼,才过来抬你走了一遭,这也算他们没有抗命。但你要想随时都能走动,必须得自己能够命令地灵,他们才会随时都能出现。好了,记住咒语——我义凛然、神鬼皆惊,急急如律令,疾。”
“我义凛然、神鬼皆惊,急急如律令,疾。”元泽默念了几遍,站起身来,准备试一试。
元涛拦住了他:“这样还不行。你光嘴上念咒不行,还要心有所想,意有所指。心无所想,则咒无所依;意无所指,则灵不自知。也就是说,你必须明确的告知你所能感知到的所有灵体,你找谁?干什么?”
();() 元泽细细的品味师兄的这番话,静了一下心神说:“师兄,我先试试。”元涛赶忙走到一旁坐下,看他施法。元泽摆好站桩的姿势,努力的回想自己两番神游的经过。
片刻之后,他双眼一睁,高颂法咒:“我义凛然、神鬼皆惊,急急如律令,疾。”只见元泽腾身而起,朝着院墙笔直的冲了过去。耳轮中只听得“轰”的一声,元泽呈一个“大”字型深深地印在了墙上。
元涛连忙过去,把他从墙上抠出来。一边给他捶后背摩挲前胸,一边说:“哎呀,兄弟,你怎么一下把五个都给叫来了?他们下手也没轻没重的,你又控制不好,你看这是怎么说的!”
元泽双眼无神的望着元涛,他茫然的打量着这颗脑袋,琢磨着哪个地方一锄头下去能给他刨一个大洞。
元涛看出了他眼神中的不善,连忙澄清道:“这事儿真不怪我,兄弟。你想啊,为什么师父要给你穿上镇山锁?目的是让你练体。体强心静,悟道才能有望。你不能什么事儿都指着人家地灵!人家只是帮忙,你不能一下子把人家全叫来,人家家里就没点事儿啦?你主要还是要靠自己。自己能抬起一石之力,就给人家省一石之力。多会儿用不着人家了,咱还得跟人家说声谢谢呢。你不能总是强迫人家干活,还没半句好话?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是不是?我觉得,按照你目前种地的底子,先叫来三个地灵就差不多够用了。别看他们小,劲儿大着呢!每个差不多都有半山之力。”
元涛啰啰嗦嗦的说了半天,核心意思元泽听明白了,就是他又玩儿了自己一道。元泽喘匀了这口气,推开元涛说:“师兄大恩,元泽记下了。来日定当厚报。”说完了,也不再管元涛,重新站定了找地灵。
这回他没听元涛的,只召唤了两个地灵。人少了好管理,元泽让他们随着自己的动作再用力。他努力了两次没有成功,只是能稍稍抬起一点脚。于是,又招来一个地灵,让他两边扶持,只是稍许借力即可。果然,元泽艰难的迈出了第一步。
他喘了口气,低下身子双手轻轻的抚摸了护踝两下,抬起头对元涛说:“师兄,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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