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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贵才眯住眼睛瞪向祁子欣,随即转动眼珠。
“她家的老保姆在哪儿?是那老家伙买的东西!快去找她!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抓出来!”
“是!”人群再次散开去。
祁子欣眉头紧皱,求助看向叶云川,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很是难受。
“云川……保护小优……和吴妈……带她们走。”
叶云川听不真切,狼狈抱着欧阳啸凑过来。
“欣姐!欣姐?”
祁晏州从惊吓中回神,见姐姐脸色惨白,似乎是发病的前征。
“快放开我姐!她心脏病发了!快放开她!”
一旁的粗汉不肯搭理。
叶云川急坏了,命令:“松开!马上解绑!快!”
粗汉翻白眼,大手猛然一挥——瘦巴巴的叶云川被扫开去,抱着孩子摔在沙发上!
“畜生!”祁晏州破口大骂:“他抱着孩子!万一摔了孩子——真特么混账!王八羔子!”
押着祁晏州的粗汉见他不停扭动,嘴巴还敢如此嚣张,气得一拳头砸向他的肚子!
“妈的!你个纨绔少爷!敢来我们这儿嚣张!你才王八羔子!”
祁晏州打小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和殴打,几下就被打得脑袋发晕!
“晏州……”祁子欣心疼弟弟,想要凑过来,却眩晕般歪倒。
她艰难睁开眼睛,虚弱喊:“别打——”
叶云川急红了眼,匆忙将孩子丢下,扑上前去。
“不许打!别打!住手啊!”
岂料,纸片薄的身板被人一脚踹开!
叶云川栽倒在地毯上,痛得呲牙裂齿,好半晌都爬不起来。
“晏州……”他挣扎喊。
千钧一发之时,一把铁锹“呼哧!”扬上半空!
只见时优双手握紧一把长长的种花锹子,小碎步跑进屋里来,气势汹汹吆喝:“不许打人!”
几个粗汉瞧见那闪着寒光的尖锐铁锹,本能吓得往后缩!
被打得头晕脑胀的祁晏州痛苦倒在地上,痛得奄奄一息。
站在楼梯上冷眼旁观一切的朱贵才盯着时优,喝问:“你谁啊你?!放下铲子!”
时优握得更紧些,扯开嗓子大喊。
“要查什么就好好查!谁同意你们乱砸东西乱打人的?!动用私刑打人——是犯法的!你们知道不?!我是市委宣传部的员工!我是有组织的人!你们敢乱来!明天我就上宣传部去揭发你们!”
朱贵才直觉眉心一跳!
“你——你谁呀你?”
片刻后,他总算想起来了!
“你吹什么牛?!你不就是祁晏州前一阵子刚娶的那个新媳妇!一个破落户家的小闺女瞎逞什么能!这块地方和房子从今日起已经是我们纺织厂公家的!他们姓祁的也是纺织厂的人!纺织厂的事纺织厂管!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说到此处,他冷笑:“当然,你也算是祁家人了。想死一块儿,我可以成全你。我劝你最好乖乖放下武器投降,不然少不得你苦头吃!”
时优浑然不怕威胁,怒目圆瞪,用力举高铁锹。
“你们要查什么要找什么,没人拦着你们!但抓人打人就不行!阳城的组织再大,大不过国家法律法规!法律上打人是犯法的!我是宣传部杂志社的!李缘总编就是我的师傅。他跟宣传部的李部长是堂兄弟。组织部的林处长是他的徒弟——也是我的师兄。你们敢乱来,我明天就去上头组织告你朱副厂长!”
朱贵才听得眉心一跳接一跳,本来嚣张的脸色沉下来,随即扯开一个讨好恶心笑容。
“小嫂子,你瞎说什么呢!我们今晚是来处理纺织厂内部组织的事情,跟你们单位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们只是担心祁厂长和祁晏州会毁灭证据,所以暂时把他们控制住。一个个都是粗人,手脚难免粗重些。”
“放人!”时优昂起下巴,眼神如炬:“马上松绑!不然咱们就等着瞧!”
朱贵才暗自咽了咽口水,眼底闪过狠毒幽光。
“当然……人肯定是会放的,都说了只是暂时的。”
时优尖叫大吼:“少废话!马上放人!”
朱贵才没好气挥挥手:“你们——先把人弄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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